我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手里的体温表差点掉在地上。IcU的病房是恒温的,常年保持在24c左右,可我却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往上冒,冻得我牙齿都开始打颤。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陈姐接着说,“只觉得浑身发冷,像是被扔进了冰窖里。她的眼睛特别亮,亮得吓人,不是正常人的那种亮,而是像夜里的猫眼睛一样,泛着淡淡的绿光。而且她的手……我看到她的手放在被子上,皮肤是青紫色的,像是冻了很久,指关节上还有几道裂口,没流血,但是看着特别狰狞。我吓得一下子就跳起来,连鞋都没穿,光着脚就往外跑,跑的时候还撞到了床腿,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可我不敢回头,生怕她追上来。”
张医生皱着眉,拿起桌上的手电筒:“走,我们去看看。”
我当时心里怕得要死,可还是硬着头皮跟了过去。我们三个人沿着走廊往13床走,感应灯随着脚步声一盏盏亮起,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空荡荡的病房。13床的被子被掀开了一角,枕头还保持着陈姐躺过的形状,床旁的椅子是空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连一丝风都没有。
张医生用手电筒照了照床底,又看了看卫生间,甚至检查了病房的柜子,都没有发现任何人的痕迹。他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地面,然后站起身说:“地上没有脚印,也没有灰尘被挪动过的痕迹,不像是有人进来过。”
“不可能!”陈姐立刻反驳,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我看得清清楚楚,她就坐在我旁边,她的衣服,她的银簪子,还有她说话的声音,都特别真实!而且我跑出来的时候,特意看了眼护士站的钟,是凌晨三点半,一分都不差!”
张医生没再反驳,只是拿着手电筒在病房里来回照。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床头的墙壁上,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墙壁上有一道淡淡的印记,像是有人靠在上面留下的,形状刚好和一个人的后背差不多。张医生走过去,用手指摸了摸那道印记,然后闻了闻手指:“有股煤烟味,还有点中药味。”
陈姐听到“煤烟味”和“中药味”,脸色变得更白了,她抓住我的胳膊,声音抖得更厉害了:“对!就是这个味道!她身上就是这个味道!煤烟味特别重,还混着点苦唧唧的中药味!”
那天剩下的班,我们三个人都没敢再休息。陈姐一直坐在护士站,手里攥着热水杯,眼神时不时地瞟向13床的方向,像是生怕那个老太太突然跑出来。天亮换班时,她跟护士长申请了调休,后来好几天都没来上班,听说她在家发烧了,还一直说胡话,总说有人问她“衣服好看吗”,吓得她家人赶紧带她去庙里求了个护身符。
这件事很快就在科室里传开了,大家都在议论那个穿藏蓝色印花棉袄的老太太。有个退休的老护士长听说后,特意打电话给我们科室的护士长,说她知道那个老太太是谁。
老护士长说,大概十年前,13床确实住过一个这样的老太太,姓刘,是个农村来的老人,得了严重的肺心病。老太太家里条件不好,儿子在外地打工,很少来医院看她,只有一个孙女偶尔会来送点吃的。老太太特别爱干净,总穿着一件藏蓝色的印花棉袄,说是她年轻的时候,她老伴给她做的,上面的牡丹是她自己绣的,她特别宝贝这件衣服,就算住院也一直穿着,舍不得脱下来。
“那个老太太啊,性格特别好,每次我去查房,她都会跟我念叨她的棉袄,说这件衣服陪了她三十年,是她老伴的心意,”老护士长在电话里叹了口气,“可惜啊,她最后还是没熬过去,除夕夜那天去世的。她去世的时候,老伴刚好回家拿东西了,没在身边。听说她走的时候,手还抓着棉袄的领口,像是舍不得这件衣服,也舍不得她老伴。”
我们这才明白,陈姐看到的,可能就是刘老太太的魂魄。她大概是太舍不得这件棉袄了,也太舍不得这个世界了,所以才会在春节的时候出来,找个人问问,她的衣服好不好看。
从那以后,13床就成了IcU里的“禁忌床”。除非实在没床了,否则没人愿意把患者安排在13床;就算安排了,护士们去查房的时候,也会尽量多叫一个人一起去,没人敢单独在13床待太久。
更邪门的是,后来住过13床的患者,总有一些奇怪的情况。有个七十多岁的老爷子住进去后,总说晚上有人跟他说话,问他冷不冷,还说要给他盖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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