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医院的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只手在外面拍打着。凌晨两点,我刚把最后一瓶输液挂上,走廊里的灯突然“滋啦”一声,瞬间陷入一片漆黑——停电了。应急灯的绿光慢悠悠地亮起来,在地面上淌出一道道冷幽幽的光,把每个病房的门都照得像一张张咧开的嘴。
“怎么回事?备用电源呢?”我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柱在走廊里晃了晃,正好照到护士站的小王,她正慌慌张张地翻找备用手电筒,脸色在绿光里显得格外苍白。医院的备用电源上个月刚检修过,按理说不该出问题,可现在除了应急灯,整个住院部都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不是我们护士穿的软底鞋,是皮鞋踩在瓷砖上的“噔噔”声,很沉,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尖上。我心里一紧,这么晚了,除了值班的医护人员,不会有其他人。光柱晃过去,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主任办公室的方向走过来,是张主任。
张主任五十多岁,头发已经花白,平时总是板着脸,对工作要求特别严,我们都有点怕他。可今晚的他看起来有点不一样——他低着头,眉头皱得紧紧的,嘴里还念念有词,脚步也有些踉跄,像是没睡醒,又像是在跟谁说话。
“张主任,停电了,备用电源坏了,我们正联系维修呢。”我赶紧迎上去,想跟他说明情况。可他像是没听见我的话,依旧低着头往前走,嘴里的念叨声越来越清楚,带着点不耐烦:“你们怎么都出来了?这么晚了不在病房待着,挤在楼道里像什么样子?赶紧回去!”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走廊——应急灯的绿光里,楼道空荡荡的,除了我和小王,连个人影都没有。每个病房的门都关着,刚才我巡房的时候,病人都睡得好好的,怎么会“出来挤在楼道里”?
“主任,楼道里没人啊,病人都在病房呢。”小王也走了过来,声音有点发颤。她的手电筒光柱在走廊里扫了一圈,确实空荡荡的,只有我们三个人的影子在地上晃着,像几团扭曲的墨。
张主任还是没理我们,反而加快了脚步,往走廊中间走了几步,然后突然往左边躲了一下,像是避开了什么东西,嘴里还骂了一句:“说了让你回去!挤在这里挡路,想挨骂是不是?”他的动作很自然,就像真的有个人站在那里,被他推开了一样。
我和小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小王的手电筒光柱开始发抖,照在张主任身上,能看见他的手在空中挥了挥,像是在驱赶什么,嘴里不停念叨:“都回去!别在这儿晃悠!夜班护士还得工作,你们挡着路像话吗?”
“主任,您……您在跟谁说话啊?”我鼓起勇气问,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走廊里的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带着雨水的寒气,吹得我后背发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张主任这才停下脚步,慢慢抬起头。应急灯的绿光落在他脸上,我看见他的眼睛——瞳孔散得很开,眼神空洞,像是没聚焦在任何东西上,脸色也白得像纸,没有一点血色。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突然皱起眉,像是很困惑:“你看不见吗?这么多人挤在这儿,你没看见?”
“没……没看见啊,主任,楼道里真的没人。”小王的声音都快哭了,她往后退了一步,手电筒光柱落在地上,不敢再看张主任。
张主任没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又继续往前走。他走得很慢,时不时往左右两边躲一下,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地骂:“慢点走!别推搡!老人家经不起撞!”“那个穿格子衫的,说你呢!回你自己病房去,别往护士站凑!”他说的细节越来越具体,甚至能说出“穿格子衫”“老人家”,就像真的有一群人在他身边走动,被他一一训斥。
我和小王跟在他后面,大气都不敢喘。应急灯的绿光里,张主任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楼道里躲闪、训斥,身影显得格外诡异。我注意到,他每次躲闪的方向,都是病房门口的位置,像是那些“人”正靠在门边,探着头往楼道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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