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立医院老住院部的手术室,是全院公认的“禁地”。
不是因为设备陈旧——虽说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建筑,但器械都经过了多次更新——而是因为这里常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诡异氛围。
消毒水的刺鼻气味里,混着老瓷砖特有的霉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血液干涸后的腥甜。
更让人胆寒的是,近十年来,几乎每一位在这里主刀过的医生,都曾在手术过程中见过模糊的鬼影闪现,伴随而来的诡异声响,让每一次手术都像是在与死神和未知力量博弈。
我叫陈景明,是外科的副主任医师,三年前从外地调入这家医院。入职第一天,科主任老周就私下告诫我:“景明,老住院部的手术室,能不去就不去,实在推不掉,手术时集中精神,别乱看,别乱听,遇到什么不对劲的,熬过去就好。”
当时我只当是前辈吓唬新人的戏言,毕竟作为一名外科医生,我经手的手术不下千例,见惯了生离死别,对所谓的“灵异事件”向来嗤之以鼻。可真正第一次走进那间手术室,我才明白,老周的告诫并非空穴来风。
那是我入职后的第二周,一台急性阑尾炎穿孔手术。患者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性,病情危急,必须立刻手术。新住院部的手术室都被占用了,只能启用老住院部的3号手术室。
推患者进手术室时,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明明是盛夏,手术室里却阴冷刺骨,即使开了空调制热,也驱散不了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手术台是老式的不锈钢材质,边缘已经有些氧化发黑,上面的无影灯发出惨白的光,照得整个房间像个巨大的冰窖。
手术一开始很顺利,麻醉师确认患者麻醉生效后,我手持手术刀,精准地切开了患者的腹部。护士递器械的动作有条不紊,监护仪的“滴滴”声规律而平稳。可就在我分离阑尾周围组织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手术台右侧的墙角,闪过一个模糊的黑影。
那黑影很高,呈人形,没有清晰的五官,像是一团凝聚的黑雾,在墙角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以为是眼花。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墙角空空如也,只有堆积的无菌布和备用器械,安静地躺在那里。
“陈医生,怎么了?”助手小李察觉到我的停顿,疑惑地问。
“没什么,”我收回目光,强压下心里的异样,“可能是光线问题。”
可接下来的几分钟,那种诡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不是护士或麻醉师的目光,而是一种冰冷、空洞、毫无温度的注视。我几次想抬头寻找目光的来源,却又怕真的看到什么,只能强迫自己专注于手术。
就在我准备结扎阑尾动脉时,一阵轻微的“沙沙”声突然在手术室里响起。不是器械碰撞的声音,也不是布料摩擦的声音,更像是有人用指甲在刮擦墙壁。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在寂静的手术室里格外刺耳。
“你们听到了吗?”我忍不住问。
护士和麻醉师面面相觑,纷纷摇头:“没有啊,陈医生,你是不是太累了?”
我皱了皱眉,不再说话。可那“沙沙”声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近,像是从手术台下方传来的。我能感觉到,那股阴冷的气息也越来越浓,几乎要将我包裹。我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手术台下方,什么都没有,只有冰冷的地面和患者的双腿。
就在这时,我再次看到了那个黑影。这一次,它出现在手术台的左侧,距离我只有不到三米远。它依旧是模糊的人形,黑雾般的轮廓在无影灯下微微晃动,似乎在向我靠近。我甚至能感觉到它身上散发出的腐朽气息,混杂着消毒水味,让人胃里翻涌。
“啊!”护士突然尖叫一声,手里的止血钳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我连忙问。
“有……有东西从我身边过去!”护士脸色惨白,指着自己的右侧,“冰凉冰凉的,像一阵风,可我明明感觉到是个人形!”
麻醉师的脸色也变了,他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我刚才也感觉到了,手术室里的温度好像突然降了好多。”
这下,我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我们都看到了,或者说感受到了那个未知的存在。黑影似乎被护士的尖叫惊动了,缓缓地向后退去,退到手术室的门口,然后一闪而过,消失不见。那“沙沙”声也随之停止,手术室里的温度,似乎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我强作镇定,加快了手术的节奏。好在剩下的步骤并不复杂,半个小时后,手术顺利结束。当我缝合完最后一针,摘下口罩时,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手心也全是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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