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后的清晨,阳光把雪地照得晃眼,风却比下雪时更冷,刮在脸上像小刀子。我刚推开木屋门,就见王彬正抡着铁镐砸冻土,镐头下去只崩开一点碎冰,他额头上却冒了汗,粗布外套的领口敞着。
“冻土太硬,得先把表层的冰敲松。”王彬见我过来,把另一把木柄铁锹递过来,“徐嘉去仓库搬木板了,一会儿用来搭壕沟的边缘,免得雪化了泥土塌下来。”
灰灰跟在我脚边,耳朵时不时朝北边转——它的伤口已经结痂,徐嘉早上特意给它换了新的草药,用布条轻轻缠在耳朵上,不影响它活动。这会儿它突然朝着北边的树林跑了几步,又回头望着我,喉咙里发出轻哼声。
“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我跟着它走过去,雪地上除了我们昨天的脚印,还有几串浅淡的小脚印,比黑风寨人的兽皮靴印小一圈,像是用麻线编的鞋踩出来的,而且脚印只在树林边缘绕了一圈,没敢靠近农场。
“应该是黑风寨的探子,不敢靠太近。”徐嘉扛着几块厚木板走过来,他蹲下身摸了摸脚印,“脚印还没冻硬,是今早留下的,他们肯定还在附近盯着。”
小雅拎着两个陶壶跑过来,壶身裹着厚布保温:“张茜姐煮了热姜汤,你们先喝点暖暖身子,不然手冻僵了握不住镐头。”她把陶壶递给我们,自己也拿起一把小铲子,在壕沟边缘帮忙清理碎冰,“我昨天跟徐嘉学了怎么辨脚印,这探子的步子又轻又碎,肯定是经常干探路的活儿。”
张茜随后也来了,手里拿着一捆细麻绳和十几个铜铃:“铃铛都找出来了,一会儿把它们系在栅栏上,只要有人碰栅栏,铃铛就会响。我还煮了红薯,放在布包里,饿了就吃点。”
我们分了工:王彬和徐嘉负责用镐头砸冻土、挖壕沟,我和小雅清理碎冰、搬运泥土,张茜则在栅栏上系铃铛,顺便盯着周围的动静。镐头砸在冻土上的“砰砰”声,和张茜系铃铛时的“叮铃”声,在空旷的雪地上格外清晰。
挖了半个时辰,壕沟才挖了半米深。王彬拄着镐头喘口气,指了指壕沟:“得挖一米深、半米宽,这样就算黑风寨的人想跳过来,也得费点劲,要是雪化了灌上水,冻成冰墙,他们更难过来。”
“我来换你!”小雅抢过王彬手里的镐头,踮着脚抡起来,虽然力气小,镐头砸下去的力道却不含糊,“我在家的时候,跟着我爹挖过菜窖,挖冻土我会!”她额头上很快渗了汗,刘海贴在额头上,却没停下,直到徐嘉把她手里的镐头接过去,让她去吃红薯歇会儿。
正午的太阳稍微暖了点,我们坐在壕沟边吃红薯,灰灰趴在旁边,啃着徐嘉给它留的一块熟肉干。突然,灰灰猛地抬起头,朝着西边的方向竖起耳朵,喉咙里的低吼比早上更沉。
我们顺着它的目光看去,西边的天际线下,有一缕淡淡的炊烟,在风里飘得又细又长,离农场大概有两三里地。
“那是什么地方?”小雅指着炊烟,眼睛瞪圆了,“之前从来没见过那边有炊烟,是黑风寨的营地吗?”
徐嘉皱着眉看了一会儿:“黑风寨的营地在北边的山坳里,不是西边。而且这炊烟很淡,不像是很多人烧火的样子,可能是其他幸存者的临时营地。”
王彬放下手里的红薯,拿起靠在旁边的弓箭:“不管是敌人还是幸存者,都得去看看。要是幸存者,能问问黑风寨的情况;要是敌人,也得知道他们的底细。”
“我跟你一起去!”我立刻站起来,手里攥紧了斧头,“灰灰能帮我们探路,要是有危险它会提前预警。”
张茜拉了拉我的衣角,把一个装着草药和干粮的布包递给我:“路上小心,要是遇到黑风寨的人,别硬拼,先回来。我和小雅会继续挖壕沟,把铃铛再检查一遍。”
我们收拾好东西,顺着雪地朝着西边的炊烟方向走。灰灰走在最前面,鼻子贴着地面不停嗅,偶尔抬起头朝我们叫两声,像是在确认方向。雪地里的脚印很少,只有几只野兔的足迹,走了大概一个时辰,离炊烟越来越近,能看到那是一片低矮的土屋,周围也围着木栅栏,只是比我们农场的栅栏矮很多。
“先躲在树后面看看。”王彬拉着我躲到一棵枯树后,土屋前有个人正劈柴,穿着打补丁的棉袄,手里的斧头很旧,却磨得很亮。那人看起来三十多岁,身材单薄,劈柴的动作很慢,像是没什么力气。
灰灰趴在我们脚边,没有低吼,反而朝着那人的方向摇了摇尾巴——它从不对着没有敌意的人低吼。
“好像不是坏人。”我小声说,正想往前走,就见土屋里又走出来一个人,是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她看到劈柴的男人,轻声说了句:“别劈了,先歇会儿,孩子刚睡着,别吵醒他。”
男人放下斧头,转过身朝着女人笑了笑,那笑容很温和,不像是黑风寨那种凶神恶煞的人。
王彬松了口气,站起身朝着他们走过去:“老乡,我们是附近农场的,看到这边有炊烟,过来看看。”
男人看到我们,愣了一下,随即又露出警惕的神色,手悄悄摸向旁边的斧头。女人也把孩子抱得更紧,往后退了一步。
“我们没有恶意。”我赶紧举起手里的斧头,示意没有敌意,“我们只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遇到过黑风寨的人?”
听到“黑风寨”三个字,男人的脸色变了变,他放下手,叹了口气:“遇到过,前几天他们来抢过一次,把我们存的粮食抢走了大半,还好没伤人。我们是上个月从南边逃过来的,就住在这儿,想着偏僻,能安全点。”
原来他们是一对夫妻,男人叫老周,女人叫秀莲,孩子才一岁多,因为南边闹饥荒,一路逃到这里。我们跟他们说了黑风寨昨天来农场挑衅的事,老周听了,脸色更凝重:“黑风寨的人最近经常在这一带晃,听说他们还想抢‘绿洲部落’的物资,只是‘绿洲部落’人多,他们没敢动手。”
“你们想不想跟我们去农场?”我突然问道,“我们农场有五个人,还有防御,比你们这里安全,大家一起也能互相照应。”
老周和秀莲对视了一眼,秀莲眼里露出期待的神色,老周却犹豫了:“我们去了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我们没什么力气,可能帮不上太多忙。”
“不会,人多力量大。”王彬拍了拍老周的肩膀,“我们挖了壕沟,还在栅栏上挂了铃铛,多两个人多双眼睛,也能帮着守夜、整理物资。”
老周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我们跟你们走!这里确实不安全,我们早就想找个能互相照应的地方了。”
我们帮着老周和秀莲收拾东西——他们的东西不多,只有几个装衣服的布包、一口铁锅,还有一点剩下的杂粮。秀莲抱着孩子,老周扛着铁锅,我们一起朝着农场的方向走。灰灰走在队伍中间,时不时蹭蹭秀莲怀里的孩子,孩子被逗得笑出了声,打破了雪地里的安静。
夕阳西下时,我们终于回到了农场。张茜和小雅看到我们带着人回来,赶紧迎上来。秀莲看到农场的木栅栏和已经挖了一半的壕沟,眼里露出了安心的神色。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张茜拉着秀莲的手,笑着说,“今晚你们先住木屋,我去收拾个角落,明天再帮你们搭个小土屋。”
那天晚上,木屋的篝火比平时更旺。我们围坐在一起,听老周说南边的情况,也跟他讲我们在农场的生活。灰灰趴在篝火旁,把头放在爪子上,偶尔抬起头看看我们,眼神温顺。
我看着眼前的大家,心里比之前更踏实——壕沟还没挖完,黑风寨的威胁还在,但我们的“荒野新巢”里,多了新的同伴,多了新的希望。徐嘉说的没错,只要我们团结在一起,不管遇到多大的危险,都能守住这个家。
夜深时,我和王彬值夜岗,坐在南边的哨岗棚里,能看到远处的雪地在月光下泛着光。王彬突然说:“等壕沟挖完,我们再去‘绿洲部落’一趟,跟他们说说黑风寨的情况,要是能联合起来,就不用怕黑风寨了。”
我点了点头,望着天上的星星,觉得心里的希望越来越亮。冻土上的壕沟还在继续挖,远方的炊烟已经变成了身边的同伴,只要我们一步一步往前走,就没有守不住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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