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铁靴踏地,如雷贯耳。
谷口黑影成群,自远处山道缓缓压来——是九殿大军,整整三百人,黑甲覆身,手持锁链刀,阵列如铁,杀气冲天。为首三人,皆披玄色长袍,胸前绣九星纹,眼神冷峻,气息如渊。正是九殿亲传——天刑、地煞、人律,三人并列而立,如三座山峰压向谷门。天刑抬手,令旗一展,声音如刀:“奉九殿之令,诛杀逆命之首,重封守魂井,凡阻者,杀无赦!”话音未落,三百黑甲军齐声怒吼,刀光如雨,锁链横空,直扑药王谷。
易天站在祭坛前,掌心混沌气流缓缓旋转,眼神平静。林小胖扛着黑纹斧,咧嘴一笑:“老子等你们很久了。”苏婉儿站在他身旁,身形依旧虚弱,可背脊挺直,掌心一丝心火缓缓燃起,微弱,却坚定。她知道,这一战避不开。九殿怕的不是她开井,怕的是心火出谷。怕的是三万年来被封印的真相,会烧穿他们的谎言。她抬头望着那三名亲传,声音平静:“你们说心火为祸,可你们忘了——三万年前,是谁以心火封井?是你们。你们封的不是祸,是光,是魂,是敢说真话的人。”天刑冷笑:“放肆!心火逆天,必遭天谴!你若不退,南荒将毁!”苏婉儿不答,只是抬手,掌心心火猛然暴涨,化作一道赤色光柱,直贯云霄。
光柱所到之处,整片药王谷的魂影同时抬头,齐齐转身,望向谷口。那些曾被说成“祸”的魂,那些曾被逐、被封、被灭的魂,此刻皆掌心燃火,目光如炬。易天上前一步,混沌气流与她的心火交融,化作赤黑光浪,席卷全场。林小胖怒吼,黑纹斧顿地,赤芒如电,直指九殿大军:“谁敢进谷,老子劈了他!”三百黑甲军齐齐一震,竟在阵前停步。
天刑怒喝:“结阵!引九星锁魂印!”
三百黑甲军齐声怒吼,掌心符印合一,竟在空中凝聚出一道巨大的锁链虚影,直扑祭坛。
“轰——!”
锁链砸落,大地崩裂,祭坛石阶崩碎。
可烟尘未散,苏婉儿掌心心火猛然一震,九道光门虚影在空中浮现,门后魂影齐齐抬手,掌心赤光汇聚,化作一道赤莲光墙,硬生生将锁链挡住。
“咔——”
锁链崩断!
三百黑甲军同时吐血,阵型大乱。
天刑瞪眼:“不可能!你们只是残魂!”
苏婉儿站在光墙前,声音平静:“我们不是残魂。”
她掌心心火暴涨,声音如雷:“我们是——归来者!”
话音落下,九道光门同时开启,无数魂影踏光而出,如潮水般涌向谷口。他们不喊不叫,只是静静前行,掌心心火如灯,照亮了整片山道。那些曾被说成“祸”的人,此刻成了光的洪流。黑甲军见状,阵型彻底崩溃,有人扔下刀,有人后退,有人跪地不起。地煞怒吼:“退后者,杀无赦!”可命令未下,一名老执事魂影已至身前,掌心心火轻轻触其额头。那黑甲军浑身一震,眼中赤光一闪,竟缓缓放下刀,低声道:“我……我想起来了……我娘也是心火者……”人律大怒,抬手一掌拍出,直取老执事魂体!可掌未至,林小胖已至身前,黑纹斧横扫,赤芒如电,将人律逼退三步。易天立于祭坛,掌心混沌气流轰然爆发,化作一道赤黑光柱,直冲天际。
光柱中,浮现无数画面——三万年前,九位药王以心火封井,转身立下禁令,将心火者逐出南荒。画面一转,历代心火者被追杀、被封印、被灭魂,而九殿高坐,掌权三万年。最后一幕,是苏婉儿七岁那年,孤身一人走在雪地里,背影那么小,那么冷。光柱消散,九殿亲传脸色剧变。天刑怒吼:“这是幻象!是妖言惑众!”苏婉儿抬头,声音平静:“这不是幻象,这是真相。你们封的不是祸,是你们的罪。”
九殿亲传齐齐出手,三道黑光如龙,直扑祭坛。易天一步踏出,混沌气流化作漩涡,将三道黑光吞入,反手一震,天刑胸口凹陷,倒飞而出。林小胖怒吼,黑纹斧横扫,将地煞逼入山壁。苏婉儿抬手,心火化作赤莲,直取人律咽喉!人律抬手,掌心黑光凝聚,竟在空中化作一道符印,硬接一击。两股力量相撞,轰然炸开,气浪席卷全场。苏婉儿后退三步,嘴角渗血,可她不退。她知道,她不能退。她若退,光就灭了。她缓缓抬手,掌心心火再次燃起,微弱,却坚定。她低声说:“娘说,心火不是祸,是光,是守,是魂不灭的证。”她声音渐强,“今日我不出谷,是归来。是告诉你们——”她掌心光柱猛然暴涨,“心火未灭,魂终将归!”话音落下,整片药王谷的魂影同时抬手,掌心心火汇聚,化作一道赤金光浪,直冲九殿亲传!三人齐声怒吼,黑光暴涨,硬接一击。轰——!光浪炸开,三人同时吐血,倒飞百丈,生死不知。三百黑甲军跪地,无人再敢抬头。
苏婉儿站在谷口,望着那片跪伏的黑甲军,久久不语。她知道,这一战不是结束。九殿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怕的不是她,是心火出谷。怕的是这火,会烧穿三万年的谎言,会点燃所有被说成“祸”的人。她转身,望向易天和林小胖:“我们走吗?”易天点头:“走。你开井,他们开眼。现在,该让他们看见光。”林小胖扛起斧,咧嘴一笑:“行,那老子就陪你们烧到底。”他望向谷外,“不过在那之前,得先活着出去。”话音未落,远处天际忽然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一道金光自天而降,直落谷口,化作一道金袍身影——面容模糊,气息如渊,手持一柄金色权杖,杖顶镶嵌九颗晶石,与药王谷祭坛上的九块晶石同源。他立于虚空,声音如雷:“苏婉儿,你强行开井,逆天乱道,今日,我以九殿之名,代天行罚。”苏婉儿抬头,声音平静:“你是谁?”“九殿之主。”那人冷声道,“执掌九殿三万年,代天封禁,代天行罚。”苏婉儿看着他,声音平静:“你代天?可你忘了。三万年前,是谁立下禁令?是你。你们不是代天,是代权。你们封的不是祸,是你们的恐惧。”她抬手指向身后,“他们不是逆天,是被你们说成‘逆天’的普通人。”九殿之主怒极反笑:“放肆!今日我若不杀你,天道将崩!”苏婉儿不答,只是抬手,掌心心火缓缓燃起。
易天上前一步,混沌气流与她共鸣。林小胖扛斧,咧嘴一笑:“行啊,那老子就看看,谁才是天。”九殿之主怒吼:“找死!”权杖一挥,九颗晶石同时亮起,竟引动天雷,九道金雷自天而降,直扑三人!易天抬手,混沌气流化作漩涡,将三道雷吞入,反手一震。林小胖怒吼,黑纹斧横扫,赤芒如电,将三道雷劈散。苏婉儿抬手,心火化作赤莲,将最后三道雷包裹,轻轻一握——雷光熄灭。九殿之主瞪眼:“不可能!”苏婉儿抬头,声音平静:“你不是天。你只是——怕光的人。”她掌心心火与混沌气流交融,化作一道赤金光柱,直冲权杖!光柱轰然炸开,权杖崩裂,九颗晶石逐一爆碎。九殿之主惨叫一声,身形溃散,化作金光消散于天际。
苏婉儿站在谷口,望着那片晴朗的天,掌心心火微弱跳动。她知道,九殿未灭。可他们的影,已裂。她转身,望向易天和林小胖:“我们走吧。”易天点头:“好。”林小胖扛起斧,咧嘴一笑:“行,那老子就陪你们,把火带到东海去。”三人一兔,踏出药王谷。
身后,南荒药田赤莲盛开,如星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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