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劫报名成功的消息,如同投入滚油中的一滴冷水,在外门彻底炸开了锅。
起初只是事务堂前小范围的震动,但随着目击者的口口相传,以及那些好事者添枝加叶的渲染,这消息以惊人的速度席卷了外门的每一个角落。茶余饭后,修炼间隙,甚至夜深人静的洞府内,弟子们议论的焦点,都离不开那个名字——李无劫。
“听说了吗?李无劫回来了!不仅伤势痊愈,修为还达到了凝气六层!”
“何止!他在事务堂门口,就凭一个眼神,吓得负责登记的筑基期张执事屁滚尿流,直接给他报了名!”
“真的假的?一个眼神?这也太玄乎了吧!”
“千真万确!当时好多人都看见了!那张执事后来脸白得跟纸一样,站都站不稳!”
“难道他之前一直在隐藏实力?还是说……他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机缘?”
“我看是走了邪魔歪道!不然怎么解释一个被废了丹田的凡脉,能恢复得这么快,还这么诡异?”
猜测五花八门,莫衷一是。但无论如何,一个共识正在悄然形成:那个曾经可以被随意欺凌、嘲笑的“废物”李无劫,已经彻底成为了过去式。如今归来的这个,神秘,强大,而且……危险。
这种认知,让许多曾经欺辱过李无劫的弟子感到惴惴不安,也让更多原本事不关己的弟子,对即将到来的外门大比,平添了无数期待和变数。
李无劫对此一无所知,也毫不在意。
他回到了那处废弃洞府,将那块代表着参赛资格的木质令牌放在石床上。令牌粗糙,材质普通,上面只简单刻着“外门大比”和一个编号,但握在手中,却仿佛有千钧之重。
这不是一块普通的令牌,这是他通往复仇舞台的通行证,是他亲手拉开清算序幕的宣告。
洞府外,关于他的议论甚嚣尘上,各种版本的“传奇经历”和“邪恶手段”被编造出来,流传甚广。
洞府内,他心如古井,波澜不惊。
他盘膝而坐,并未继续修炼。修为已达凝气六层中期,几种妖兽特性也初步融合,短时间内难有太大提升。此刻,他需要的是将状态调整到最佳,将杀意与冰冷深深内敛,等待着在擂台上,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他闭上双眼,脑海中不再是推演战术,而是反复回忆着赵乾震碎他丹田时那狰狞的快意,回忆着柳芸汐割裂袍袖时那冰冷的决绝。这些画面,曾让他痛苦绝望,如今却如同最炽热的燃料,在他冰冷的心湖深处静静燃烧,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冰冷而坚定的动力。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
日落月升,月落日出。
当第二天的晨光再次透过门缝照入洞府时,李无劫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清澈,平静,深邃。所有的锋芒、所有的杀意、所有的情绪,都被完美地收敛在那平静的表象之下。此刻的他,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比大多数外门弟子更加沉稳内敛。
他拿起床上的令牌,站起身,推开石门。
门外,天色大亮。远处,象征着外门大比即将开始的集合钟声,悠扬地响彻群山,一声接着一声,带着一种庄重而紧迫的韵律,召唤着所有参赛弟子。
钟声入耳,李无劫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确保没有任何不妥,然后迈步,下山。
今日的外门,气氛与往日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兴奋、紧张、期待的战意。随处可见步履匆匆、赶往中央演武场的弟子,他们或神色凝重,或摩拳擦掌,或与相熟之人低声交谈,讨论着可能的对手。
而当李无劫的身影出现在通往演武场的主路上时,原本喧闹的人群,出现了一瞬间诡异的凝滞。
无数道目光,如同受到无形力量的牵引,齐刷刷地聚焦在他的身上。
惊讶,好奇,审视,忌惮,恐惧,不屑……种种复杂的情绪,蕴含在这些目光之中。
他走过的地方,人群会自发地分开一条通道,议论声会不自觉地低下去。没有人敢上前搭话,甚至没有人敢与他对视超过一瞬。那平静无波的外表下,仿佛蕴藏着令人心悸的风暴,让所有人心生凛然。
他就这样,在无数目光的无声注视下,一步步,沉稳而坚定地,走向那片即将决定许多人命运,也注定将由他掀起滔天巨浪的——中央演武场。
王者,已然归来。
风暴,即将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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