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来娣话音落下，几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赵华章身上。
赵华章压下心底的愤怒，耐心开口，“来娣，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是真心悔改？”
“我从来不信什么真心，你对孩子不好，就已经不配做一个爸爸。”
王桂芳沉不住气，对上季晓瑜警告视线，翻了个白眼，嘟囔道，“行行行，我不管。”
季晓瑜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王桂芳说，“客厅那个坏了，你要去就去卧室里那个。”
“知道了。”
季晓瑜一走，沈戟川也不再关注他们。
赵华章趁季来娣不注意，飞快往王桂芳手里塞了个红包。
王桂芳捏了下红包厚度，和他对视，喜笑颜开，迅速反应过来。
她顺手将红包塞到沙发垫子里，改口道，“你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不管你？来娣，你有什么委屈跟我说，你和小赵能有多大的仇和怨，非要闹离婚？我和你亲爹那会儿，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
季来娣看向季大富，“你忍了这么多年，最终不也还是离婚改嫁？”
王桂芳气炸，“你这臭丫头，你和我情况能一样吗？就算一样……我离婚也等到你长大，欢欢和乐乐才多大？你匆匆离婚，她们怎么办？”
季大富忽然起身，“空调有点冷，我去穿件衣服。”
王桂芳正在气头上，“赶紧走！别烦我！”
沈戟川看向他走向季晓瑜去的卧室，眉头微蹙。
季来娣问，“妈，您今天忽然叫我和晓瑜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
“你别转移话题！”
季晓瑜去卫生间，季来娣身旁一瞬间空了。
王桂芳推了赵华章一把，抬起下巴，“小赵，你去来娣身旁，夫妻之间哪有什么隔阂，说开了就好了，快去！”
季来娣面色微变，还没来得及开口，赵华章已经一屁股坐在她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来娣……”
……
季晓瑜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卧室裸着上身的人影，尖叫出声。
她心跳骤然加快，惊出一身汗。
她和季大富隔开距离，迅速往门口走去，“你怎么在这？”
季大富挡住她的去路，“这本来就是我和你妈的房间。”
他提起手里的t恤，“我进来穿件衣服。”
他拉住季晓瑜的胳膊，“今天家里来客人，你给我挑一挑，看看穿哪件合适。”
季大富带着茧子的手指在她皮肤上轻轻摩挲，一路向下拉她的手。
季晓瑜心底恶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一下没能挣脱，甩动胳膊，压低声音呵斥，“你放开我！”
季大富紧紧握住她挣扎的手指，“晓瑜，这么久不见，你就不想爸爸吗？这段时间，我可是一直在想你，你妈说的没错，你果然变了很多，你长大了，比你姐之前还要漂亮。”
季晓瑜胃里翻涌，用力掰开他的手臂，警惕地瞪着他。
她心跳得飞快，咬牙切齿，“我老公就在外面，你信不信我喊他过来揍你！”
季大富将她逼到角落，“我还不了解你的性格，你如果要喊人，早就把他喊进来了。再说了，我是你爸，我关心你，摸摸你的手怎么了？我也没对你做什么。小时候你还在我身上玩滑梯，怎么长大就和我生分了？”
季晓瑜用力推他，语气嫌弃，“你离我远点！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季大富不依不饶，伸手抓她手腕。
他声音沉了几分，“晓瑜，小时候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你怎么出尔反尔，都不和家里商量就结婚了？我和你妈为此伤心了很久。”
季晓瑜用手臂顶着他，和他隔开距离。
她就近举起床头柜上的台灯，“我警告你，你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让你脑袋开花！呵，我嫁给首富，我妈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伤心！”
季大富表情受伤，举起双手，“晓瑜，你别误会，我就是太久没见你，想和你单独说说话。”
“有什么话是见不得人？出去再说！”
敲门声骤然响起，季晓瑜心猛地一跳。
沈戟川听到季晓瑜尖叫，立即走到卧室门口。
“晓瑜？”
“老公，你快进来！”
季晓瑜声音慌张，沈戟川眉头紧蹙，反复尝试，却没有拧动门把手。
门被人在里面反锁了。
他用力砸门，沉声道，“开门！”
沙发上三人听到他的声音，纷纷看过来。
王桂芳赶忙走过去，“小沈，怎么了？”
她一离开，沙发上顿时只剩下赵华章和季来娣。
季来娣的手被他攥得发红发肿。
她想站起来，却被他拖着坐回原处。
赵华章压低声音，“来娣，你坚持离婚，可以，我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净身出户，欢欢和乐乐的抚养权归我。”
季来娣想都没想，“不可能。”
她用尽全力扯掉他的手，红着眼睛瞪他，“你根本就没想和我好好聊，那我们就打官司，我耗得起！”
“我怎么没有好好聊？是你被你妹妹洗脑，一直对我有敌意。”
赵华章耐着性子，“妈岁数大了，欢欢和乐乐是赵家唯一的孩子，她们留下，妈才能安心。”
季来娣指尖嵌入掌心，呼吸急促，“把她们留给你，让你和你妈继续欺负她们？赵华章，你觉得我会再信你？你既然是这种态度，那你我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聊的！”
赵华章眼底闪过怒意，伸手去抓她，季来娣却已经站起身，快步走向卧室门口的两人。
卧室门迟迟不开，沈戟川敲门更加用力，“晓瑜，你怎么了？说话！”
屋里。
季晓瑜和季大富对峙。
季大富压低声音，“你嫁了个好人家，我替你高兴。只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你比我要清楚。晓瑜，老公终究是外人，你觉得他知道你过去的那些事，是会护着你，还是会嫌弃你？”
季晓瑜红着眼瞪他，冷声纠正，“我过去什么事都没有，是你过去对我做过恶心事！”
季大富不恼，“我只是晚上过来看看你睡得怎么样，怕你着凉，给你盖一下被子，怎么到你口中，就变成十恶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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