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司部联名上书的消息像阵寒风，瞬间吹遍了天庭。
改革司的办公区内，仙官们个个面色凝重。小李愤愤不平地拍着桌子：“这些人太过分了！当初改革见效时，一个个抢着邀功。现在要动真格的，就跳出来反对！”
老张倒是比较冷静：“也难怪他们反对。深度改革确实触动了根本，换谁都会慌。”
王副司主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司主，这次联名的八个司部，几乎占了天庭的一半。若是玉帝顶不住压力...”
我站在窗前，望着远处层叠的仙阁。八部联名，这个阵仗确实不小。灵兽监、天工坊、仙药司、典籍阁...都是些油水丰厚、地位特殊的部门。
“司主，要不要我去打听一下联名上书的具体内容？”王副司主问。
“不必。”我转身，“内容猜都猜得到——无非是说改革太过激进，破坏天庭稳定，违背仙界传统之类的老调重弹。”
正说着，太白金星的传讯到了：“李司主，速来凌霄殿议事。”
该来的总会来。
凌霄殿内，气氛前所未有的紧张。八位司部主官站在一侧，改革司这边只有我孤身一人。玉帝高坐九龙宝座，面色平静，看不出倾向。
“李爱卿，”玉帝缓缓开口，“八部联名上书，对深度改革提出诸多质疑。你怎么看？”
我向前一步，声音清晰地传遍大殿：“臣以为，质疑是好事。说明改革触到了要害。”
灵兽监监正立刻反驳：“李司主！你这是在偷换概念！我们质疑的不是改革，而是你这种蛮干的做法！”
“哦？”我挑眉，“那请问监正，怎样的做法不算蛮干？”
“循序渐进，充分讨论，尊重传统！”监正义正词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说改就改，全然不顾千年来的规矩！”
其他几位主官纷纷附和：
“仙网资源共享？技术司的核心数据岂能轻易示人！”
“跨部门资源调配？各部门情况不同，如何调配？”
“外部监督巡天监？监察权威何在！”
质疑声此起彼伏，我静静听着，等他们都说完，才缓缓开口：“各位说完了？那该我了。”
袖中取出一枚留影石，仙元催动，空中浮现出清晰的影像：
灵兽监内，本该分配给新飞升仙官的坐骑，却被几位资深仙官的亲戚子弟占用；
天工坊中，上等炼器材料堆在仓库积灰，而一线仙官申请点普通材料都要层层审批；
仙药司里，珍贵仙丹被内部人员以“试药”名义私分...
一桩桩，一件件，铁证如山。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八位主官，此刻个个面色惨白。
“这些，”我环视他们，“就是各位要维护的‘传统’？就是各位口中的‘稳定’？”
玉帝终于开口，声音不怒自威：“各位爱卿，对此有何解释？”
八位主官冷汗直流，无言以对。
我乘胜追击：“陛下，深度改革要打破的，正是这些见不得光的‘传统’。仙网资源共享，是为了杜绝数据垄断；跨部门资源调配，是为了消除资源浪费；外部监督巡天监，是为了防止监察腐败！”
转身面向八位主官：“各位若是心中无鬼，为何害怕改革？”
大殿内鸦雀无声。
良久，玉帝缓缓道：“李爱卿所言，甚合朕意。深度改革试点，照常进行。若有再敢阻挠者...”
目光扫过八位主官，虽未把话说完，但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退朝后，八位主官灰溜溜地快步离开，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太白金星走过来，低声道：“李司主今日大获全胜，不过...也要适可而止。天庭稳定，终究还要靠这些部门维持。”
我明白他的意思。今日虽然赢了，但不能把所有人都逼到对立面。
回到改革司，我立刻调整策略：“通知技术司、资源部和巡天监，深度改革试点可以适当放缓节奏，给其他部门一个适应过程。”
王副司主不解：“司主，现在形势大好，为什么要放缓？”
“今日之胜，只是暂时。”我解释道，“若是逼得太紧，反而会让他们团结起来对抗改革。张弛有度，才是长久之计。”
在剑道中，取胜的关键不是一味猛攻，而是掌握节奏。
这一次，我要让改革的水慢慢渗透，直到所有人都习惯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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