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拍打着落地窗，在玻璃上蜿蜒出狰狞的水痕，像是无数只苍白的手在攀爬。吴起灵站在韩舒芙办公室的窗边，蓝翔夹克的领口被晚风掀起，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麒麟红斑——那是方才在城东烂尾楼驱邪时，被“水祟”的阴气蚀出的印记。
秦皇剑-红焰麒麟斜插在特制的剑袋里，就靠在办公桌边缘。剑鞘上的红焰纹路此刻正泛着焦躁的暗芒，仿佛能感知到窗外越来越浓重的妖气。吴起灵抬手按了按眉心，指尖触到一片滚烫，麒麟血正在体内翻涌，与空气中的邪祟气息产生着剧烈的对冲。
“城西刚传来消息，护城河下游发现三具浮尸，死状和前两起一样。”韩舒芙的声音带着刚挂断电话的微哑，她将一份文件推到吴起灵面前，黑白照片上的死者双目圆睁，脖颈处有圈深紫色的淤痕，皮肤表层覆盖着层湿冷的白霜，“法医说，死者体内的血液像是被冻成了冰碴，但体表温度却高得离谱，矛盾得不符合任何已知的科学原理。”
吴起灵拿起照片，指腹擦过死者脖颈的淤痕。那痕迹边缘有细碎的齿印，不是人类的牙齿形状，更像是某种水生生物的利齿啃噬所致。他眉头紧锁：“这已经是第五起了，一周内接连出事，这东西比我想的更急躁。”
韩舒芙走到他身边，看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城市夜景，霓虹灯在雨幕中晕开一片片诡异的光晕：“市政那边已经封锁了护城河沿岸，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舆论已经开始发酵，再查不出头绪，恐怕会引起恐慌。”
“它在找什么。”吴起灵放下照片，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水祟通常不会离开自己的巢穴，更不会如此频繁地伤人。这只反常得很，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搜索。”
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身拿起秦皇剑-红焰麒麟。剑柄入手温热，红焰纹路似乎比刚才更亮了些，隐约有流光在纹路中游走。吴起灵握住剑柄，沉声道：“它的阴气里，有股熟悉的味道。”
韩舒芙看向他：“熟悉？”
“和上次在镜中鬼身上感受到的，有几分相似。”吴起灵回忆着两次驱邪时的感受，“都是极寒的阴气，但又带着点……不属于这世间的戾气。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过。”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灯光忽然闪烁了几下，随即“滋啦”一声熄灭。应急灯亮起，惨白的光线照亮室内，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窗外的雨声似乎变得更大了，隐约夹杂着某种奇怪的、像是鳞片摩擦地面的声音。
“小心。”吴起灵瞬间将韩舒芙护在身后，同时拔出秦皇剑-红焰麒麟。长剑出鞘的刹那，一道炽烈的红光迸发而出，照亮了办公室的每个角落。红焰纹路在剑身上剧烈跳动，仿佛有真正的火焰在燃烧。
“哗啦——”
落地窗突然被一股巨力撞碎，冰冷的雨水夹杂着腥臭的气息涌入室内。一道庞大的黑影从窗外探了进来，那是一只人形的怪物，全身覆盖着暗绿色的鳞片，双手是锋利如刀的爪子，脖颈处生着类似鱼鳃的褶皱，正一张一合地吞吐着寒气。
它的双眼是浑浊的白色，没有瞳孔，死死盯着室内的两人，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就是它。”吴起灵眼神一凛，麒麟血在体内瞬间沸腾，眉心的红斑变得鲜红如血，“水祟的首领，比普通的水祟强上至少三倍。”
水祟嘶吼一声，猛地扑了过来，带起的寒气让空气都凝结出了白霜。吴起灵将韩舒芙往旁边一推，自己则迎着水祟冲了上去。他没有立刻挥剑，而是凭借着多年格斗练就的敏捷身手，侧身避开水祟的利爪，同时一记凌厉的肘击狠狠撞在水祟的肋骨处。
“砰”的一声闷响，水祟被撞得后退了两步，鳞片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它似乎没想到这个人类敢和自己近身搏斗，白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浓烈的凶戾取代。
“舒芙，退后！”吴起灵喊道，同时脚下发力，再次欺近水祟。他知道对付这种邪祟，近身格斗反而能限制它的阴气扩散，更何况他的麒麟血本就克制阴邪之物，近身接触能最大程度发挥血液的威力。
他的拳头带着破风之声，接连砸在水祟的鳞片上。每一次撞击，都有淡淡的红光从他拳头上溢出，水祟的鳞片被红光灼烧，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黑烟。
水祟吃痛，猛地张开嘴，一股极寒的气息喷向吴起灵。那气息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冻结，地面上瞬间结起一层厚厚的坚冰。
吴起灵早有准备，脚下猛地一跺，身体向后急退，同时手中的秦皇剑-红焰麒麟横扫而出。一道弧形的红光斩向水祟，正好撞上那股寒气。红光与寒气碰撞，发出刺耳的爆裂声，寒气被红光瞬间驱散，红光则余势不减地斩在水祟身上。
“嗷——”
水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上的鳞片被红光斩碎了好几块，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躯体，墨绿色的血液流淌出来，落在地上，发出腐蚀的滋滋声。
它显然被激怒了，身体猛地膨胀了一圈，周身的阴气变得更加浓郁，整个办公室的温度骤降。它再次嘶吼着扑来，速度比刚才快了数倍。
吴起灵眼神凝重，知道这是水祟的临死反扑。他深吸一口气，麒麟血在体内运转到极致，眉心的红斑亮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他双手握住秦皇剑-红焰麒麟，剑尖直指水祟的心脏。
“就是现在！”
他低喝一声，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人与剑仿佛融为一体，化作一道红色的闪电，直取水祟的要害。秦皇剑-红焰麒麟上的红焰纹路彻底爆发，剑身被熊熊燃烧的火焰包裹，散发出足以焚毁一切邪祟的力量。
水祟想要躲避，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锁定，动弹不得。它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红色的闪电越来越近，最终贯穿了自己的胸膛。
“噗嗤——”
长剑入体的声音清晰可闻，火焰瞬间蔓延至水祟的全身，将它包裹在一片火海之中。水祟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惨叫，身体在火焰中迅速融化，最终化作一滩冒着黑烟的黑水，被雨水冲刷着流入下水道。
办公室内恢复了平静，只有破碎的玻璃和满地的狼藉证明着刚才的激战。灯光重新亮起，暖黄的光线驱散了惨白的应急灯光，也驱散了空气中的寒意。
吴起灵拄着秦皇剑-红焰麒麟，微微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刚才那一击几乎耗尽了他体内的麒麟血，眉心的红斑已经暗淡下去，只剩下淡淡的印记。
韩舒芙立刻跑过来，扶住他的胳膊，眼里满是担忧：“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吴起灵摇摇头，笑了笑：“没事，小场面。”他看向那滩正在被雨水冲刷干净的黑水，眉头又皱了起来，“但这只是开始。”
韩舒芙不解：“什么意思？”
“这只水祟的戾气，比之前的镜中鬼更重。”吴起灵握紧了手中的秦皇剑-红焰麒麟，剑身的红焰纹路已经恢复了平静，“而且，它临死前，我在它的意识里捕捉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什么影子？”
“一个很高大的黑影，笼罩在一片黑暗里，看不清样貌，但能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吴起灵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我怀疑，这些接连出现的邪祟，背后都有同一个存在在操控。”
韩舒芙的心沉了下去：“你是说……鬼王？”
吴起灵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向窗外。暴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乌云散去，露出一轮残月。月光洒在城市的高楼大厦上，却照不进那些隐藏在阴影里的角落。
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而他手中的秦皇剑-红焰麒麟，以及体内的麒麟血，将是他对抗那即将到来的黑暗的唯一武器。
“我们得尽快找到下一个目标。”吴起灵看向韩舒芙，眼神坚定，“在它造成更大的破坏之前。”
韩舒芙点了点头，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与他并肩作战的决心：“我马上去查最近所有异常事件的报告，一定能找到线索。”
吴起灵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危机四伏的都市里，有她在身边，似乎再强大的邪祟也变得不那么可怕了。他握紧了手中的剑，蓝翔夹克的衣角在夜风中轻轻摆动，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更激烈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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