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在昏沉中,忽然感觉一只温热的手轻抚过他的额角。
他缓缓睁开眼,嬴子墨近在咫尺的面容映入眼帘,令他心头一紧,几乎是本能地抬手想要推开对方。
手腕被狠狠攥住,力道大得让他以为骨头会碎。
“躲什么?”
嬴子墨的声音低沉带笑,指腹却在他腕骨淤青上恶意地揉按,带来一阵刺痛与战栗。
“朕若真想做什么,你推得开吗?”
周燃身子瞬间僵直,昨夜被翻来覆去折腾、哭哑了喉咙的记忆轰然回涌,让他连指尖都在发颤。
他不明白,嬴子墨平日里冷静自持,到了床笫之间,却仿佛换了个人,如同疯魔了一般……
有着耗不尽的精力。
想起昨夜,周燃哭得喉咙都哑了,可他还是不肯放过。
周燃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寻常的欢愉,却没想到会如此艰难和漫长。
这时,陈公公端着药碗悄声走近。
嬴子墨自然地接过,一手扶他坐起,舀起一勺汤药送到他唇边。
“朕说过,减税之事急不得。”
嬴子墨的语气平静,目光深邃,锁在他脸上,“那些蠹虫被逼急了,咬起人来,可是会见骨的。”
周燃偏头躲开汤匙,声音沙哑却执拗:“大嬴需要休养生息……否则‘长周盛世’只是空谈!”
“盛世?”
嬴子墨轻笑,猛地掐住他下巴,将药汁强硬地灌了进去,看着他因苦涩而蹙眉,才缓缓道:
“朕的盛世,自会亲手去取。
至于你……”
他俯身,气息喷在周燃耳畔,“乖乖待在朕的身边,就是最大的助益。”
“……”
周燃垂眸,不敢再言语。
不一会儿,药效上涌,周燃意识昏沉。
朦胧中,那只手替他擦拭身体,流连忘返,最终在他颈侧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一个鲜明的印记。
……
两日后,茶楼中。
从何洛久处得知北地异象,周燃如坠冰窖,立刻直奔禁宫。
寝殿之中,嬴子墨正批阅奏表,眉宇间满是戾气。
殿门外,陈公公见周燃过来,忙将其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劝道:
“大人,陛下正在里面生闷气,您此时最好别进去打扰他。”
“卑职有要事禀奏。”
正当周燃犹豫时,侍卫李午前来复命。
周燃趁机随他一同入内。
见周燃与李午一同进来,嬴子墨眼神一暗。
“朕让你休养,你倒自己送上门了。”
他放下朱笔,目光如实质般刮过周燃全身,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怎么,才两日不见,就想朕了?”
周燃后背一凉,慌忙扯住欲退下的李午。
嬴子墨看着他这小动作,眸色瞬间沉了下去。
“周大人?”
李午为难地瞥了一眼不远处面色阴沉的嬴子墨,试图挣开。
“此事需李侍卫一同禀奏。”
周燃紧抓不放,眼中满是恳求地说道。
李午心知周燃是怕独处时被陛下“吞吃入腹”,只得硬着头皮留下。
见他在,周燃立刻松了一口气,定了定神,郑重抱拳道:
“陛下,臣刚得‘神谕’,北地将遭二十年一遇特大洪灾!”
殿内瞬间陷入一片令人压抑的寂静。
“神谕?”
嬴子墨缓缓起身,一步步逼近周燃,声音如冰,在其耳边道:
“你何时……又联络了你的‘神国’?”
他眼底翻涌的,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他怕极了周燃任何与“回家”相关的举动。
周燃有些心虚地低下头,解释道:“方才……事态紧急,请陛下早做决断!”
恰在此时,陈公公匆忙入内,禀报道:
“陛下,问虚学院洛正雨天师求见,称有要事!”
嬴子墨深深看了周燃一眼,随即宣人进殿。
来人一袭紫色道袍,仙风道骨。
周燃认出这正是自幼疼爱他的三师叔洛正雨。
洛正雨也认出了周燃,但他来不及与他寒暄,对嬴子墨肃然行礼道:
“陛下,臣昨日夜观天象,见太白犯毕宿,荧惑守心,此乃大凶之兆!北地恐有浩劫,望陛下早做防备!”
嬴子墨目光扫过周燃:“巧了,周卿方才正说,北地将有洪涝。”
洛正雨惊异地望向周燃,暗中竖起拇指,随即正色道:“陛下,臣这师侄乃五百年一遇的‘神谕者’,其预言绝不可轻忽!”
嬴子墨面色凝重,急召群臣。
朝堂上,周燃谨记告诫,沉默不语。
直到胡西路主张派兵弹压灾民,他忍无可忍,出列力谏赈灾安抚。
胡西路嗤笑反驳,关氏党羽纷纷附和。
混乱中,周燃被推搡,他猛地挥拳反击,顺势狠狠踹了胡西路一脚!
“周燃,你故意的!”
胡西路疼得龇牙咧嘴。
“够了!”
嬴子墨一掌拍在龙椅上,声震殿宇。
他目光阴鸷地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周燃身上,带着一种审视与极致的占有。
“赈灾之事,朕自有决断。”
他冷冷开口,一锤定音,
“开仓,迁徙,严防汛情。谁敢懈怠,立斩不饶。”
……
然,天威难测。
暴雨倾盆,连绵十余日,道路尽毁,粮草难行。
无数灾民在绝望中倒下。
流言随之四起,皆道此乃嬴子墨弑兄篡位、冒犯神谕者,招致的天罚!
消息传入宫中。
嬴子墨看着窗外连绵的雨幕,指节捏得发白。
他眼前浮现的,是周燃在龙榻上哭泣颤抖的模样,以及他说起“神谕”时飘忽的眼神。
“冒犯……神谕者?”
他低声重复,唇角忽然勾起一抹疯狂而扭曲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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