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幕之外 - 原着世界视角)
卡塞尔学院广场,一片死寂。
所有师生,包括昂热校长、诸位终身教授,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光幕上那逆转生死、直面龙王、最后毅然放弃生路、沉入深渊的身影!
当路明非用出“不要死”,强行逆转诺诺的伤势时,惊呼声此起彼伏。
当路明非扯开索带,将生还的机会留给诺诺,自己沉向龙王时,许多女学生捂住了嘴,眼中泛起泪光。
当路明非在水中启动“No glues”,以凡人之躯(?)强行压制龙王言灵时,整个广场陷入了极致的震撼与……恐惧!
“他……他干涉了生命规则!”
“他压制了初代种龙王的权柄!”
“那种力量……那不是普通的言灵!那是……规则层面的力量!”
“还有他之前展现的‘莱茵’……对‘皇帝’的无反应……”
曼施坦因教授、古德里安教授等人脸色煞白,声音颤抖地交换着意见。
最终,一个沉重而骇人的结论,在几位资深教授之间达成,并通过扩音设备,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
“经过初步研判……路明非……其展现出的血统特质、言灵能力,尤其是对龙王权柄的直接干涉与压制……已严重超出正常混血种范畴,极度接近……甚至就是……龙王级别的存在!”
“建议……最高警戒!立刻组织精锐小队,前往中国!务必在其造成更大破坏或完全觉醒之前,找到他……并予以……控制与研究!”
这个消息如同重磅炸弹,在人群中引爆了更大的恐慌和哗然!
他们一直关注、甚至有些同情的“S”级衰仔,竟然是……龙王?!
然而,与这恐慌形成鲜明对比的——
“砰!”
一声巨响!人群中的诺诺,一脚踹翻了旁边的临时座椅!她脸上没有任何泪痕,只有一种被彻底激怒的、如同暴怒雌狮般的凶狠与决绝!
她一把抢过旁边一个执行部专员腰间的车钥匙(尽管不知道是哪辆车的),眼神冰冷地扫过那些正在讨论如何“控制研究”路明非的教授,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闭嘴!”
“他的命——”
“是用我拼命换回来的!”
“那个大傻子,居然用他那傻逼一样的四分之一生命换把我回来!”
“他的命,只属于我一个人!”
“在我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
“谁敢动他……”
诺诺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掠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定格在光幕上那个不断下沉的、孤独的身影上,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就·杀·了·谁!”
说完,她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转身,如同一道红色的旋风,冲出了人群,跳上了最近的一辆悍马车,引擎发出狂暴的咆哮,载着她,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了卡塞尔学院的大门,径直朝着机场的方向疾驰而去!
她要不惜一切代价,立刻、马上,赶到中国,赶到仕兰中学!找到那个用自己的命换她命的傻子!那个把她从尘埃里捞出来,又为她沉入深渊的衰仔!
她的眼神,如同最坚定的战士,燃烧着守护的火焰。
路明非的命,只属于她陈墨瞳一个人。谁也别想抢走!哪怕是……与整个世界为敌!
金幕中,冰冷,黑暗,窒息。
诺诺的意识在深海中沉浮,最后清晰的记忆是龙王诺顿那狰狞的青铜面孔和毁灭性的力量。然后,是一片无尽的混沌。
在混沌中,她似乎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带着些许颤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那触感很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眷恋和小心翼翼,却又有点……笨拙?是凯撒吗?不,不像。那感觉更像是一个偷偷摸摸的、心怀不轨的小贼。
“路明非……你个臭小子……”即使在昏迷的梦魇中,一股莫名的羞恼依旧在她心底泛起。虽然凭借自由一日的胜利,她愿赌服输成了路明非名义上为期一个月的女朋友,但被这样“轻薄”,还是让她有点牙痒痒。
四天后,卡塞尔学院医院门口。
阳光有些刺眼。刚刚办理完出院手续的诺诺,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感觉重获新生。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个极其滑稽又让人心疼的身影。
路明非,浑身上下缠满了白色的绷带,活像一个刚刚出土的木乃伊,正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步子,试图从医院的门廊里走出来。他的动作僵硬,脸上还带着失血过多的苍白,唯有那双总是带着些许衰气的眼睛,在看到她时,瞬间亮了一下,随即又飞快地躲闪开。
诺诺看着他这副尊容,忍不住想笑,但心底某个角落却微微一动。住院期间,好友苏茜来看她时,带来了密封的“青铜计划”任务报告。报告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学生会主席凯撒·加图索,在关键时刻使用风暴鱼雷成功击杀龙王诺顿,并英勇救回了被困在潜水钟中的陈墨瞳。
很完美的报告,逻辑严谨,功绩分明。
但诺诺一个字也不信。
她太了解凯撒了,他的骄傲和实力无需质疑,但那种在昏迷中感受到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和某种难以形容的“交易”般的代价感,绝非风暴鱼雷所能带来。而此刻,路明非这躲闪的眼神,这身夸张的伤势,几乎印证了她的猜测。
这个傻小子,肯定又动用了那种力量……他那个尚未完全苏醒,却蕴含着恐怖实力的“第二人格”(她至今仍这么认为,殊不知那是与魔鬼路鸣泽的四分之一生命契约)。
诺诺几步走上前,在路明非还没反应过来时,伸出手精准地捏住了他没被绷带覆盖的那只耳朵。
“说,是不是你?”她佯装生气,美目圆睁。
“啊?什……什么是不是我?”路明非一脸懵。
“我昏迷的时候,是不是你偷偷摸我脸了?”诺诺逼近一步,语气带着威胁,捏着耳朵的手微微用力。
路明非脑子里“嗡”的一声,当时情急之下的下意识举动,没想到居然被感知到了?!他下意识就想点头承认,但立刻意识到这无异于找死,于是又拼命摇头,动作幅度之大差点扯到伤口。
看着他这副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蠢样,诺诺脸上佯装的怒气再也维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如同冰雪初融,阳光乍泄。
她松开捏着他耳朵的手,反而凑近前去,在那张因惊愕而僵住的、缠着绷带的脸庞上,轻轻地、快速地亲了一口。
“哼,这下两清了!”她甩了甩长发,语气轻松,耳根却微微泛红。
路明非彻底石化在原地,感受着脸颊上那转瞬即逝的温软触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亏大了!为了干掉诺顿可是花了四分之一条命啊!就换来个这?虽然……感觉好像也不赖?但怎么算都是血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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