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箐月心里微微一动,瞟了眼表妹。
看来,赵茜茜对这种蕴含生命能量的东西,天生就比常人要敏感。
“洗洗看不就知道了。”柳箐月没多解释,只是催促道,“小姨,赶紧的,加两个菜。”
“行,我这就去,正好拌个黄瓜,再来个西红柿炒蛋。”
小姨兴冲冲地拎着那袋“奇形怪状”的蔬菜进了厨房。不出半分钟,厨房里先是传来“咔嚓”一声,清脆得像掰冰棍,紧接着就是她压不住的惊奇嗓门:
“哎哟喂!这黄瓜怎么能这么脆!比我买的最好的水果还脆!”
话音刚落,随着她切开西红柿,一股难以用语言形容的香气猛地从厨房炸开。
那不是调味料的香,而是一种纯粹的、浓郁到了极点的植物芬芳,带着阳光和泥土的清新,瞬间霸占了整个客厅的空气。
“好香啊!”赵茜茜的鼻子使劲嗅了嗅,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妈,你做什么呢?怎么这么香!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姨父赵海鹏也从报纸后探出头,朝着厨房方向闻了闻,脸上露出几分诧异:“确实香,不是油烟味,就是……菜本身的味道。”
柳箐月安稳地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内心早已弹幕刷屏:这才哪到哪,等会儿吃起来,别把盘子给舔干净就算你们有定力。
很快,一盘“凉拌巨无霸黄瓜”和一盘“巨无霸西红柿炒蛋”被端上了桌。
那黄瓜,碧绿通透,切成片后像一块块上好的翡翠,泛着水光;
那西红柿,炒过之后色泽更加红润油亮,沙沙的质感裹着金黄的鸡蛋,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这两盘菜一上桌,桌上原本精心准备的红烧肉和炖排骨,瞬间就显得黯淡无光。
“都尝尝,尝尝我外甥女拿来的稀罕菜!”小姨满脸得意地招呼着。
赵茜茜第一个伸出筷子,夹了一大块黄瓜塞进嘴里。她咀嚼的动作只进行了一下,就僵住了,眼睛越睁越大,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怎么样?”小姨紧张地问。
“唔……唔!”赵茜茜说不出话,只是拼命点头,然后猛地扒拉了两口米饭,又迅速夹起一大块裹着汤汁的西红柿,整张小脸上写满了“幸福”和“满足”。
赵海鹏将信将疑地夹了一筷子西红柿炒蛋。
鸡蛋还是那个鸡蛋,但那块红润的西红柿一滑进嘴里,他脸上的表情彻底变了。
先是疑惑,然后是震惊,最后是一种纯粹的享受。
那股酸甜浓郁的味道在味蕾上炸开,仿佛把一整个夏天的阳光都浓缩在了里面,顺着喉咙滑下去,一股暖洋洋的气流从胃里升起,不疾不徐地扩散到四肢百骸。
他常年伏案工作导致的肩颈僵硬,似乎都在这股暖流的冲刷下,舒缓了许多。
“太!太好吃了!”小姨自己尝了一口后,也发出了夸张的赞叹。
“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西红柿!比那些进口的有机草莓西红柿好吃一百倍!不,一千倍!”
“呜呜呜!箐月姐!”赵茜茜已经进入了语无伦次的状态,幸福得快要冒泡。
“这是神仙吃的西红柿吗?太好吃了!感觉吃完这个,我又能再战五百年高考了!”
姨父一开始还想端着长辈的架子,可尝了一口后,也彻底沦陷,加入了抢食大军。他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赞叹:“绝了!绝了!这口感,这味道,啧啧啧!”
接下来的饭局,画风彻底跑偏。
桌上那盘红烧肉,那盆炖排骨,几乎无人问津。
一家三口的主攻方向,全在那两盘新上的蔬菜上。
尤其是姨父,一个平时为了健康指标才勉强吃几口青菜的人,今天跟饿了三天似的,一声不吭地闷头对着那两盘菜狂吃,风卷残云,连干了两大碗米饭。
柳箐月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更多时候是好笑地看着他们一家上演“抢菜风云”。
一顿饭结束,两盘菜连点汤汁都没剩下,盘子干净得像刚洗过一样。
小姨瘫在椅子上,摸着滚圆的肚子,一脸的心满意足:“哎哟,吃撑了,好久没吃这么痛快了!箐月,你这朋友家的菜,简直是神了!”
赵茜茜更是直接,抱着肚子在沙发上打滚:“姐!我感觉我还能再吃一盘!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黄瓜和西红柿!”
柳箐月正要谦虚几句,却发现姨父赵海鹏的反应有点不对劲。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饭后就靠在沙发上看新闻,而是直挺挺地站在客厅中央,像一尊雕塑。
接着,他慢慢地、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地,转了转自己的脖子,又试探性地弯了弯腰。
最后,他做了一个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大幅度扩胸运动。
整个过程,流畅丝滑,没有一丝停滞,更没有以往那种龇牙咧嘴的痛苦表情。
“老赵,你这是干嘛呢?抽风了?”小姨看出了丈夫的异常。
赵海鹏没有回答。他抬起手,摸向自己那节因为椎间盘突出而微微隆起、困扰了他近十年的腰椎。
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最后变成了全然的不可置信。
他猛地抬起头,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和狂喜。
“不……不疼了?”他再次用力地弯了弯腰,甚至做了个下蹲的动作,“我的腰……真的不疼了?!”
下午四点半,小姨从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大手一挥,声音洪亮:“走!今晚必须好好庆祝!福满楼!我已经订好包间了!给咱们家大功臣庆功!”
福满楼,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气的中高档饭店,以地道的京味菜出名。
下楼时,姨父执意要自己开车,步履矫健,腰板挺得笔直,仿佛年轻了十岁。
他让柳箐月坐他的车,柳箐月指了指停在一旁的那辆崭新的银灰色五菱宏光。
小姨的目光落在那辆车上,有些惊讶:“箐月,你什么时候买车了?你前阵子不还说工作辞了,住处都没着落吗?”她的语气里,有关心,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哦,最近在网上开了个小店,捣鼓点山村土特产、手工艺品什么的,瞎卖卖。”柳箐月面不改色地抛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赚了点小钱,就买了辆代步车,方便进货。”
“网店?能赚多少啊?”小姨将信将疑,但看柳箐月气色红润,穿着打扮也比以前精致利落了不少,便没再多问。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向福满楼。
在服务员的引导下,一家人进了预定的包间。姨父心情大好,点了一桌子硬菜,席间谈笑风生,不住地给赵茜茜规划着美好的大学蓝图。
灯光下的赵茜茜,肌肤胜雪,明眸皓齿,确实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柳箐月暗自点头,自家基因就是不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茜茜脸颊微红地起身,说要去一下洗手间。
然而,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人还没回来。
小姨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有些坐不住了:“这孩子,去个洗手间怎么这么久?手机也没带。箐月,你陪我出去看看。”
柳箐月放下筷子,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
“好。”
两人走出包间,沿着铺着地毯的走廊往洗手间方向走。
还没到拐角,一阵嘈杂声就从一个豪华VIp包房附近传了过来,里面夹杂着女孩压抑的哭泣和男人含混不清的污言秽语。
“臭婊子!给你脸了是不是?让你陪爷喝杯酒,那是看得起你!”
“识相的就乖乖跟老子进去!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呜呜呜……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那哭声……是茜茜!
小姨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惊呼一声:“茜茜!”想也不想地就朝拐角冲了过去。
柳箐月紧随其后。
只见走廊拐角,几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青年男女正围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孩。
为首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一身潮牌,梳着油头,满脸横肉,醉眼惺忪。他一只手死死抓着赵茜茜的胳膊,另一只戴着俗气金表的手不规矩地往她脸上抹去。
赵茜茜漂亮的脸蛋上赫然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泪水涟涟,拼命挣扎。
她身上那件新买的连衣裙,肩带都被扯断了一边,露出雪白的肌肤,狼狈又无助。
周围那几个跟班则是一脸戏谑地起哄,甚至有人拿出手机在拍摄,闪光灯不时亮起。
“茜茜!”小姨凄厉地叫喊着,像一头护崽的母狮般冲上去,用尽全力想把女儿从那青年的魔爪中拽出来。
“滚开!老东西!”那青年被小姨撞得一个趔趄,酒劲上头,借着酒疯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小姨脸上!
小姨被打得懵了,踉跄着后退两步,差点摔倒在地。
“妈!”赵茜茜的哭喊声变得绝望。
柳箐月站住了。
在看到小姨被打的那一刻,她那颗永远在计算得失、评估风险的大脑,仿佛有一根保险丝被烧断了。
脑中只剩下一个冰冷的判断——底线被触碰,威胁等级:最高。
“住手。”
柳箐月的两个字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让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那油头青年眯着醉眼看过来,当看清柳箐月的容貌和身段时,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和淫邪:
“哟?又来一个?还是个更正点的!怎么着?想替你妹妹出头啊?行啊,一起进来陪李爷喝几杯,李爷高兴了,说不定就放了她!”
说着,他那只油腻的脏手就想朝柳箐月脸上摸来。
“啪——!”
一声沉闷又响亮的耳光!
比刚才油头青年打赵茜茜那一下,响亮十倍!
空气仿佛凝固了。
油头青年被这一巴掌扇得原地转了半圈,整个人都懵了,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身边的跟班们也傻了眼,举着手机的手都僵在了半空。
连小姨和赵茜茜都暂时忘记了哭泣,呆呆地看着柳箐月。
柳箐月缓缓收回有些发麻的手,平静地看着对方脸上迅速浮现出的五道指印,以及嘴角渗出的血丝。
“第一,嘴巴放干净点。”她的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第二,把你的脏手,从我表妹身上拿开。”
“草!你特么敢打我?!”油头青年终于反应过来,捂着火辣辣的脸,面目狰狞地咆哮,“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
“你敢打李公子?你死定了!”旁边的跟班也跟着叫嚣起来,“你信不信,明天你就得从京城滚蛋!”
“我管你是谁。”柳箐月打断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给你三秒钟。放人,道歉。”
她上前一步。
“一。”
那股无形的压力,让油头青年身边的几个跟班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二。”
油头青年被柳箐月的平静看得有些发毛,但仗着人多和酒劲,色厉内荏地嘶吼道:
“反了你了!给老子上!把这两个妞都给老子拖进包房!今天老子非得让你们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几个跟班闻言,交换了一下眼神,仗着人多,立刻凶相毕露地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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