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鹿城外的官道上,扶苏勒住马缰,指尖搭在眉骨上眺望。远处的城墙在暮色里泛着青灰色,城头的守军影影绰绰,却没挂秦军的黑色龙旗——显然已经被项梁的人占了。
将军,斥候回报,项梁把主力布在城西的渡口,粮草却藏在城南的粮仓。韩信策马过来,手里的马鞭指向侧翼的丘陵,那片林子适合埋伏,要是能烧了他的粮草...
烧粮是下策。扶苏打断他,从怀里掏出张羊皮地图,这是黑麟卫连夜绘制的巨鹿城防图,项梁老奸巨猾,粮仓肯定设了圈套。看见这处水闸没?他指尖点在城南的河道交汇处,巨鹿城地势低,只要把水闸提起来,粮仓淹了不说,城西的主力也会被洪水困住。
韩信眼睛一亮,马鞭在掌心拍得啪啪响:高!这招比烧粮狠多了!
白川在旁边咋舌:可那水闸的守军得有上千人吧?硬闯怕是...
不用硬闯。扶苏嘴角勾起冷笑,从马鞍旁摸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十几个黑麟卫特制的烟雾弹,今晚三更,你带五十人摸到水闸,把这个扔进去。记住,动静越大越好。
入夜的巨鹿城,项梁正在中军大帐里喝酒,帐外突然传来喧哗。他一脚踹翻酒案,提着剑冲出去,只见城南的夜空亮起红光,还夹杂着喊杀声。
怎么回事?
副将连滚带爬地进来:将军!不好了!城南粮仓着火了!好像是秦军偷袭!
项梁眼睛一瞪:放屁!扶苏的主力还在百里外,哪来的胆子偷袭?话虽如此,他还是点了五千精兵,跟我去看看!
等项梁的人冲到粮仓,只见火光冲天,却没见半个秦兵的影子。他正纳闷,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巨响——城西方向的夜空被照亮,隐约有水声轰鸣。
不好!是水闸!项梁这才反应过来,调转马头就往城西跑,可刚到半路,就被汹涌的洪水拦住了去路。浑浊的浪涛里漂着兵器和尸体,他的五千精兵被冲得七零八落。
扶苏!我操你祖宗!项梁气得拔剑劈断旁边的旗杆,可洪水越来越大,连战马都开始焦躁不安。
就在这时,对岸突然亮起火把,扶苏的声音顺着水流飘过来,带着戏谑:项将军,河水凉,要不要我派人接你过来暖暖身子?
项梁抬头望去,只见扶苏骑着匹白马站在河堤上,身后的黑麟卫列成整齐的方阵,甲胄在火光下泛着冷光。他突然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掉进了圈套——烧粮仓是假,夺水闸才是真!
撤!往城北撤!项梁怒吼着调转方向,可洪水已经漫过了脚踝,士兵们深一脚浅一脚地逃命,哪还有半点阵型。
河堤上,扶苏看着项梁的残兵狼狈逃窜,对韩信道:
黑麟卫的骑兵立刻冲了出去,马蹄踏在浅水里溅起水花,三棱刺在夜色里划出寒光。项梁的人根本没还手之力,要么被砍倒,要么被洪水卷走,惨叫声此起彼伏。
将军,你看那是不是项羽?白川突然指着前面,只见个魁梧的身影提着剑在水里厮杀,正是被项梁留在城西的项羽。他身上的铠甲被洪水泡得沉重,动作却依旧迅猛,转眼间就砍倒了三个黑麟卫。
留活口。扶苏勒住马,这莽夫还有用。
韩信立刻吹了声口哨,黑麟卫们改变战术,不再下死手,而是用特制的网绳往项羽身上套。项羽虽然勇猛,却架不住人多,终于被一张大网兜住,按在水里动弹不得。
放开我!你们这群杂碎!项羽在网里怒吼,唾沫星子喷了黑麟卫一脸。
扶苏催马过去,用马鞭挑开他的头盔:项少将军,别来无恙?
项羽看见他,眼睛都红了,挣扎得更厉害:扶苏!有种放我出来单挑!
单挑?扶苏轻笑,我没兴趣跟落水狗打架。他对士兵道,把他绑结实了,扔进军营最潮湿的帐篷,让他好好反省。
天亮时,洪水渐渐退去,巨鹿城一片狼藉。扶苏的军队开进城里,百姓们起初吓得躲在家里,后来见黑麟卫秋毫无犯,还分发粮食,才敢出来围观。
这就是扶苏公子?看着比画像上年轻啊。
听说他把项梁打得落花流水,真厉害!
吕雉带着孩子跟在后面,手里拿着账册记录损失,看见个老婆婆抱着孙子在哭,孩子的脚上划了道大口子,连忙从怀里掏出伤药递过去:婆婆,这个能止血。
老婆婆愣了愣,接过药:你是...刘邦的媳妇?
吕雉脸上闪过尴尬,点头道: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唉,刘邦造孽啊。老婆婆叹了口气,多亏了扶苏公子,不然咱们都得被洪水淹死。
吕雉看着扶苏正在指挥士兵修补城墙,他穿着玄色铠甲,身姿挺拔,偶尔对士兵说句话,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刘邦斗不过这个人——这不仅是智谋和兵力的差距,更是格局的天壤之别。
中军大帐里,项梁被押了进来,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狼狈不堪。他看见扶苏,突然破口大骂:你用如此阴毒的计策,算什么英雄!
兵不厌诈。扶苏放下手里的竹简,你勾结赵高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不是英雄?
项梁噎了一下,随即梗着脖子道:我反秦是为了天下苍生!你秦家暴虐,早就该亡了!
暴虐?扶苏冷笑一声,把案几上的账册扔过去,你自己看!这是刘邦在沛县搜刮的民脂民膏,比秦朝的赋税重三倍!你们所谓的义军,不过是换了批人来欺负百姓!
项梁看着账册上的数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我给你两条路。扶苏起身走到他面前,要么,带着你的残兵归顺,戴罪立功;要么,我就把你和项羽的人头送到咸阳,让陛下看看反贼的下场。
项梁嘴唇哆嗦着,显然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抬头看着扶苏,突然发现这年轻公子的眼神深不见底,像极了当年的始皇帝。
我...我归顺。项梁的声音里带着绝望,但你要保证,不能伤害我军中的弟兄。
只要他们安分守己,大秦的律法不会冤枉好人。扶苏对卫兵道,松绑,给他找身干净衣服。
项梁被带下去后,陈平进来道:将军,李斯丞相又派人来了,说赵高在天牢里自尽了,还留了封血书,说是要揭发您勾结匈奴。
自尽?扶苏挑眉,这老狐狸倒是会选时候。赵高死了,所有脏水都能泼到自己身上,李斯这招借刀杀人够狠。
要不要属下派人去查?
不用。扶苏走到地图前,赵高的血书没人会信,李斯不过是想搅混水。咱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稳住巨鹿,防备冒顿南下。他指尖点在北方的边境线,黑麟卫的探报说,冒顿已经吞并了东胡,下一步很可能就是中原。
陈平脸色凝重:那咸阳那边...
让李斯先蹦跶几天。扶苏嘴角勾起冷笑,等我解决了北边的事,再回头收拾他。
傍晚时分,白川急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个信鸽:将军!咸阳来的急报,说...说陛下病危!
扶苏猛地抬头,手里的毛笔地掉在地上,墨汁溅了一地。他快步走到案前,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潦草得几乎认不出,是蒙恬的亲笔——始皇帝在沙丘行宫突然昏迷,李斯已经封锁了消息,只让最亲信的人送信。
备最快的马。扶苏的声音有些发紧,白川,你带五千人守巨鹿,韩信跟我回咸阳。
将军,那项梁和项羽...
看紧他们。扶苏抓起披风往外走,要是敢动歪心思,格杀勿论!
帐外的夕阳正沉下去,把天空染成一片血红。扶苏翻身上马,马鞭一扬,黑马发出声嘶鸣,朝着咸阳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心里清楚,始皇帝病危,意味着咸阳将掀起更大的风暴。李斯、胡亥、还有那个身份神秘的胡姬...所有的棋子都将重新布局。
这场仗,才刚刚进入最凶险的阶段。
但他不会退缩。
因为他是扶苏,是特种兵王,更是注定要撑起大秦江山的人。
咸阳,他必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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