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的军靴踩碎赵高府邸最后一块地砖时,三棱刺正抵在胡亥咽喉上。这小子吓得浑身筛糠,尿骚味顺着裤管往下淌,却还在哭喊:“哥!我是被胁迫的!是赵高逼我盖印的!”
“胁迫?”扶苏冷笑一声,手腕微沉,三棱刺的锋刃划破胡亥颈侧皮肤,血珠瞬间沁出,“那道赐死我的假圣旨,盖的可是你的印玺。你当黑麟卫是摆设?”
胡亥的哭声戛然而止,瞳孔骤缩如针——他没想到赵高连这步都算到了。旁边的李斯突然跪地,袍角扫过满地狼藉的竹简:“公子明鉴!臣也是被裹挟的!那印玺是赵高偷盖的,臣这里有他伪造遗诏的底稿!”
扶苏没看他,目光死死钉在胡亥颤抖的嘴唇上。前世在特种部队审讯战俘时,他最擅长从微表情里揪出谎言——胡亥的眉峰跳了三次,喉结滚动五次,这些都是典型的说谎特征。
“白川。”他突然扬声。
“到!”亲卫队长踩着碎木片上前,甲胄上的血渍还在往下滴。他手里拎着个麻袋,扔在地上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袋口滚出颗人头,正是赵高。
“赵府私兵三百七十二人,全灭。”白川的声音带着喘,“搜出这个,您看——”他递过个铜制令牌,上面刻着“少府秘令”四个字,背面是胡亥的私印。
胡亥的脸“唰”地惨白,瘫坐在地。扶苏弯腰捡起令牌,指腹摩挲着冰凉的纹路,突然笑了:“少府秘令……你倒是会利用职权。赵高那老东西说,你早就知道他要篡改遗诏,还主动把印玺借给他玩?”
这句话像把锤子,彻底敲碎了胡亥的心理防线。他突然扑过来想抱扶苏的腿,却被白川一脚踹翻:“放肆!”
“我错了哥!我真错了!”胡亥在地上翻滚哭嚎,“我就是想过几天皇帝瘾,没想杀你啊!你当皇帝我没意见!真的!”
扶苏直起身,三棱刺在指尖转了个圈,寒光扫过李斯:“李大人,这令牌上的字,是你教他刻的吧?”
李斯浑身一僵,额头抵着地面:“臣……臣有罪。但臣从未参与谋逆,只是……只是怕胡亥年幼,被奸人利用,才想帮他稳固权位……”
“稳固权位?”扶苏突然一脚踹翻案几,竹简纷飞中,他抓起一卷摔在李斯脸上,“这是你给赵高草拟的削藩名单!蒙恬、冯劫、冯去疾……你倒是把能打的全列进去了!”
李斯的辩解卡在喉咙里,看着扶苏眼里的冰碴子,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初见时的场景——那时扶苏还是总角少年,在书简上练剑,剑尖划破竹简的力道都带着股狠劲。他早该知道,这只蛰伏的狼,迟早会亮出獠牙。
“黑麟卫!”扶苏突然扬声,声音震得梁上灰尘簌簌掉落,“把胡亥拖去永巷,没我的命令,一粒米都不准给!”
“诺!”两名黑麟卫上前架起胡亥,这小子还在蹬腿哭喊,被白川一记手刀砍在颈后,瞬间软成一摊泥。
扶苏转向李斯,三棱刺“当啷”钉在对方脚边的地砖上,火星溅起半寸高:“你那削藩名单上的人,三天内必须召回咸阳。要是少了一个……”他俯身凑近,声音压得极低,“我就用你的骨头,给黑麟卫的新弩当箭簇。”
李斯的冷汗浸透了官袍,连连叩首:“臣……臣即刻去办!”
等李斯踉跄着退出去,白川才低声问:“公子,真要放他走?这老狐狸——”
“放他走才有意思。”扶苏拔出三棱刺,用布擦拭着上面的血渍,“他手里有郡守们的把柄,比咱们一个个去查省事儿。”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宫墙的剪影,“去备马,咱们得去趟蒙府。”
蒙恬的府邸比想象中简陋,院墙甚至有处塌陷的缺口,用木板临时挡着。扶苏翻身下马时,正撞见老将军扛着锄头从后院出来,布衣上沾着泥点,活像个田舍翁。
“哟,这不是储君殿下吗?”蒙恬把锄头往墙根一靠,黝黑的脸上堆起笑,眼角的皱纹挤成沟壑,“怎么有空来我这破地方?”
扶苏没接话,径直往正屋走。蒙恬的亲卫刚要拦,被老将军一个眼神制止。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案几和几把木椅,墙角堆着捆未编完的竹简——竟是兵法注解。
“赵高死了。”扶苏坐下时,木椅发出“吱呀”的呻吟。
蒙恬给自己倒了碗水,粗粝的手指捏着陶碗:“知道,刚才看见黑麟卫在赵高府邸放火,烟都飘到北军大营了。”
“胡亥被关了。”
“该。”蒙恬呷了口水,“那小子三岁就敢往你粥里撒沙子,长大了没捅你一刀就算好的。”
扶苏突然笑了,从怀里掏出块虎符推过去:“北方军的兵符,你拿着。冒顿最近在边境调兵,我怀疑他想趁咱们内乱南下。”
蒙恬的手指在虎符上顿了顿,抬头时眼里已没了笑意:“你要登基了?”
“三天后。”扶苏的指尖在案几上轻叩,“但朝堂上的蛀虫太多,得先清一清。你带北军守着咸阳城门,凡是李斯名单上的人,只准进不准出。”
老将军突然站起身,盔甲的铁片碰撞声打破了沉默——他不知何时换上了战甲。“清蛀虫?要不要老臣帮你拎把刀?”
“不用。”扶苏摇摇头,从靴筒里抽出柄短刃,刃面映出他冷冽的眼神,“我带黑麟卫去就行。你只需要记住,三天后的登基大典,要是听见宫中有异动……”
“那就放箭。”蒙恬接话时,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剑上,“管他是谁,格杀勿论。”
三天后的咸阳宫,比想象中安静。
扶苏穿着玄色龙纹朝服,一步步踏上丹陛时,百官的呼吸都放轻了。李斯站在最前排,手里的玉圭在发抖;冯劫、冯去疾等老臣则挺直了腰杆,鬓角的白发在晨光里泛着银辉。
“陛下驾崩,遗诏被篡改。”扶苏的声音透过黑麟卫腰间的扩音铜器传遍广场,“赵高伏诛,胡亥囚于永巷。今日,朕以大秦储君之名,登临帝位!”
话音刚落,东南角突然传来骚动。一群手持长戟的卫兵冲了过来,为首的是少府令章邯——李斯的门生。“伪帝!你杀弟囚侄,篡夺皇位!将士们,随我诛杀逆贼!”
百官惊呼着四散躲避,扶苏却站在丹陛上没动。他看着章邯的队伍冲到三十步外,突然打了个响指。
“嗡——”
广场两侧的角楼突然降下铁网,将章邯的人困在中间。紧接着,黑麟卫的连弩发出破空声,箭簇穿透甲胄的闷响此起彼伏。章邯刚举起长戟,就被一支带着绳索的弩箭钉在石柱上,白川踩着他的背跳上石栏,三棱刺抵住他的后颈:“李斯的狗,也敢上蹿下跳?”
李斯面如死灰,刚要后退,就被冯去疾一把抓住:“李大人,你以为勾结章邯的密信,老臣没看见?”
扶苏走下丹陛,踩过满地狼藉的箭矢,停在李斯面前。老狐狸突然凄厉地笑起来:“你赢了……但你以为这样就能稳住大秦?匈奴、百越、还有那些六国余孽……你对付得了吗?”
“对付得了对付不了,总得试试。”扶苏弯腰,捡起章邯掉落的长戟,猛地掷向宫门方向。戟尖穿透木门的巨响中,他的声音带着股悍然之气,“传朕旨意——黑麟卫随朕北伐,蒙恬将军留守咸阳!即日起,大秦废除苛法,减赋税,凡参军者,免三年徭役!”
广场上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冯劫等老臣老泪纵横,蒙恬站在宫门处,看着扶苏转身时玄色龙纹扬起的弧度,突然对着北方的天空敬了个特种兵式的军礼——那是扶苏教他的,说这叫“向胜利者致敬”。
白川凑过来,递上头盔:“公子……陛下,该出发了。冒顿的先锋已经过了阴山。”
扶苏接过头盔戴上,护面落下的瞬间,他想起穿越前最后一次演习——队长拍着他的肩膀说:“战场没有退路,要么赢,要么死。”
此刻,他摸着头盔内侧刻的“黑麟”二字,突然笑了。
死?他可是从二十一世纪的枪林弹雨里爬出来的。
这大秦的江山,他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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