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居胥山的雪停了,月光在雪地上铺了层银霜,把匈奴王帐的轮廓照得清清楚楚。扶苏蹲在山腰的雪窝里,指尖捏着块冻成冰的羊肉干,牙齿咬下去时,冰碴子硌得牙龈发麻。
“将军,韩信的人在谷口放了三堆火,该咱们动手了。”白川从树后探出头,头盔上的雪滑下来,掉进领子里,冻得他一哆嗦。他手里的短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刃口还沾着早上杀匈奴兵时的血,冻成了暗红的冰。
扶苏点点头,把剩下的羊肉干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让兄弟们把马蹄裹上毡布,弩箭上的倒钩抹点猪油——冻住了不好拔。”他拍掉手上的雪,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记住,先摸进王帐拿冒顿的狼符,那老东西把调兵令刻在符上了。”
白川咧嘴笑,露出两排白牙:“早摸清楚了!王帐西北角的柱子是空的,狼符就藏在里面。”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刚才看见冒顿的宠妃在帐里跳舞,那腰细得跟柳条似的,就是穿得太少,不怕冻着?”
“正经点。”扶苏踹了他一脚,雪沫子溅了白川一脸,“那是冒顿的眼线,故意穿得少引咱们分心。待会儿你去解决她,别用刀,用麻袋套上——胡姬说要审审她,看冒顿藏了多少金银。”
白川的脸瞬间红了,挠着头往后面跑,差点被雪地里的树根绊倒。扶苏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随即又绷紧——从怀里掏出改良弩,机括上的防滑纹被体温焐得有点软,他用雪擦了擦,重新变得冰冷坚硬。
王帐里突然传来丝竹声,混着女人的笑,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刺耳。扶苏对身后的黑麟卫打了个手势,三十条黑影像雪豹般窜出去,脚踩在雪地上,只发出“沙沙”的轻响,比风吹雪的声音还低。
守在王帐外的匈奴卫兵抱着长矛打盹,头盔歪在一边,哈出的白气在嘴边凝成了霜。扶苏的连弩“咻”地射出一箭,精准地钉在卫兵的长矛上,震得他手一抖,还没喊出声,白川已经捂住了他的嘴,短刀从颈后抹过,动作干脆得像切冻肉。
“西北角!”扶苏低喝一声,自己往王帐正门摸去。帐帘是用狼皮做的,厚重得很,他用匕首割开个小口,往里看——冒顿正坐在虎皮椅上喝酒,手里把玩着个金酒杯,那宠妃在他面前扭来扭去,腰上的银铃叮当作响。
突然,宠妃的目光扫过帐帘的裂口,眼神里闪过丝警觉。扶苏心里一紧,正要下令强攻,就见那女人突然脚下一滑,摔倒时故意撞翻了冒顿的酒壶,酒水泼了冒顿一身。
“废物!”冒顿怒吼着站起来,抬脚就要踹,白川已经从西北角钻了出来,手里举着块黑漆漆的东西——正是那枚刻着狼头的调兵符。
“冒顿,你的符归我了!”白川把符塞进怀里,反手甩出个烟雾弹,硫磺味瞬间弥漫开来。冒顿的卫兵呛得咳嗽,拔刀乱砍时,黑麟卫已经冲了进来,连弩在手里转得像风车,箭簇专挑关节处射。
扶苏掀帘而入时,正撞见冒顿抓着宠妃当挡箭牌,手里的弯刀架在女人脖子上:“扶苏!让你的人退出去,不然我宰了她!”
宠妃的脸吓得惨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盯着扶苏的脚——那里的雪还没化,沾着点特殊的草籽,是东胡草原才有的品种。扶苏心里一动,突然笑了:“冒顿,你让她把头发散开。”
冒顿一愣,宠妃却猛地挣扎起来,头发散开的瞬间,露出耳后块月牙形的胎记——那是东胡王室的标记。“你是东胡的细作?”冒顿的刀差点掉在地上,“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
“因为你杀了我父兄。”女人突然啐了他一口,趁他愣神的瞬间,狠狠咬在他手腕上。冒顿吃痛,弯刀掉在地上,扶苏的连弩已经抵住他的太阳穴。
“结束了。”扶苏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你的主力被韩信困在冰湖,你的亲信被胡姬策反,现在连你的宠妃都是我们的人——你输得连条裤衩都不剩了。”
冒顿的脸瞬间变得青紫,突然往地上一坐,像头斗败的老狼:“我不服!你用的都是阴谋诡计,有种跟我单挑!”
“单挑?”白川凑过来,手里把玩着那枚狼符,“就你这老骨头,我一只手就能揍得你喊爷爷。”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扔在冒顿面前,“对了,你藏在山洞里的金银,我们替你‘保管’了,够给黑麟卫兄弟每人打把新刀。”
布包里滚出颗鸽蛋大的珍珠,在月光下泛着晕彩,是冒顿从西域抢来的宝贝。他看着珍珠,突然嚎啕大哭,哭得像个孩子,把旁边的东胡女人都看愣了。
“别跟他废话。”扶苏收起连弩,对黑麟卫挥挥手,“把他捆结实了,待会儿让胡姬审。”他走到东胡女人面前,从怀里掏出块令牌,“胡姬说,事成之后,让你回东胡当郡主。”
女人的眼睛亮了,突然“噗通”跪下,磕了个响头:“谢将军!谢夫人!”
就在这时,谷口突然传来喊杀声,夹杂着匈奴语的嘶吼。白川跑到帐门口一看,笑着回头:“将军,韩信把冒顿的主力引进冰湖了!那冰面昨晚被咱们凿过,现在塌了一大片,匈奴兵正往下掉呢!”
扶苏走到帐外,月光下,冰湖的方向泛着混乱的火光,像条燃烧的蛇。他深吸口气,雪地里的寒气带着血腥味钻进肺里,却让他格外清醒——漠北的事了了,该回中原收拾刘邦和项羽了。
白川突然撞了撞他的胳膊,指着远处的雪坡:“将军你看!胡姬带着伤兵来了,还牵着冒顿的那匹千里驹!”
雪坡上,胡姬穿着件火红的斗篷,在白雪里格外显眼。她牵着匹黑马,正对着这边挥手,斗篷的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只展翅的火鸟。
“走了。”扶苏拍了拍白川的肩膀,“把冒顿的狼皮剥了,给胡姬做件坎肩——她说了好几次了。”
白川的脸又红了,嘟囔着“知道了”,转身招呼人去剥狼皮。扶苏望着胡姬的方向,脚步不由得加快,改良弩在手里轻轻晃动,月光照在上面,映出他眼底的笑意。
远处的冰湖还在传来厮杀声,但已经不重要了。扶苏知道,从他踏上这片雪地开始,冒顿的结局就注定了——就像中原的刘邦和项羽,他们的命运,也该由他来改写了。
黑麟卫开始收拾战利品,匈奴兵的尸体被拖到雪沟里,很快就会被新的落雪盖住。王帐里的金银被搬出来,堆在雪地上,像座小小的山。白川数着金锭,突然喊:“将军!这里有封信,是刘邦写给冒顿的!”
扶苏接过信,借着月光一看,眉头皱了起来。信上刘邦说,愿意和冒顿夹击大秦,事成之后,把关中以西都分给冒顿。“这老狐狸。”他把信揉成一团,扔进火里,“看来得让韩信先回中原了,刘邦的骨头,该敲敲了。”
胡姬牵着马走过来,黑马在她手里乖得像只猫。“审出冒顿藏的粮草了,够咱们全军吃半年。”她笑着从怀里掏出个暖炉,塞进扶苏手里,“刚才冻着了吧?我让伙夫煮了姜汤,在后面的营帐里。”
扶苏捏着暖炉,掌心的暖意慢慢渗进心里,突然觉得这漠北的雪也没那么冷了。“等处理完这里,咱们就回咸阳。”他看着胡姬被冻得发红的鼻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到时候让李斯给你建座宫殿,比始皇帝的还气派。”
胡姬的脸瞬间红了,打掉他的手,转身往后面走,斗篷的下摆扫过雪地上的珍珠,发出清脆的响声。扶苏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对身边的白川说:“把那些珍珠都给夫人收着,她戴肯定好看。”
白川“哦”了一声,突然坏笑着凑过来:“将军,你是不是想娶夫人了?我看李斯丞相早就准备好了聘礼,就等你开口呢。”
扶苏踹了他一脚,却没说话,只是望着咸阳的方向,眼里的光比月光还亮。雪又开始下了,轻轻落在他的头盔上,像在为这场胜利撒下祝福。而远方的中原大地,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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