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镇阻挠的危机暂解,柴荣的目光迅速投向长江防线。南征虽夺取江北四州,迫使南唐称臣,但南唐水师仍盘踞长江以南,战船数千艘,凭借天险与后周对峙;加之吴越、南平虽表面归顺,却仍保留水师建制,长江水域的控制权尚未完全掌握。显德四年秋,柴荣在御书房召集枢密院、工部官员及水师将领,召开军事会议,议题直指水师整编。
“长江天险,历来是南北割据的屏障。”柴荣指着墙上的江防图,指尖划过寿州至金陵的江面,“南征时,我军虽陆战所向披靡,却因水师薄弱,无法渡江追击,错失一举平定南唐的良机。如今要稳固江北、威慑江南,必须打造一支强大的水师,让长江从‘天险’变为我后周的‘内河’!”
水师将领王环面露难色:“陛下,我军现有战船多为缴获的南唐旧船,船体老旧、形制不一,且缺乏统一指挥。南唐水师战船高大坚固,又熟悉江道,我军若强行整编,恐短期内难有成效。”
“旧船可改,弊端可除!”柴荣语气坚定,“朕意已决,成立水师都督府,统管全国水师,由枢密使李谷兼任都督,王环任副都督;同时借鉴现代海军编制,将水师分为巡逻舰、运输舰、作战舰三类,各司其职;最重要的是,改良战船形制,打造适合后周作战需求的新型战船!”
消息传开,工部即刻组建战船改良工坊,召集全国能工巧匠。柴荣亲自前往工坊视察,将现代船舶设计理念绘成草图,讲解给工匠们听:“现有战船船身狭窄,稳定性差,遇风浪易倾覆;火炮(弩炮)架设位置不合理,射程有限。朕要你们将船身加宽,底部采用‘V’型设计,增强抗风浪能力;在船舷两侧加装防护板,预留弩炮射击口;甲板上设置了望塔,配备望远镜(改良版千里镜),提升侦查能力。”
工匠们起初对这些“奇思妙想”心存疑虑,但在柴荣亲自指导、反复试验后,逐渐掌握了改良要领。三个月后,第一艘新型作战舰“定江号”下水试航。该船长三丈、宽八尺,船身采用坚韧的楠木打造,底部包裹铁皮,稳定性较旧船提升数倍;船舷两侧架设八架重型弩炮,射程可达百丈,且能灵活调整角度;甲板上的了望塔高达两丈,站在上面可远眺十余里。
试航当日,柴荣亲自登船。江面微风拂过,“定江号”行驶平稳,丝毫没有旧船的颠簸之感。王环指挥士兵操作弩炮,箭矢精准击中百丈外的靶船,威力惊人。柴荣满意点头:“有此战船,何惧南唐水师!传令下去,按‘定江号’形制,批量打造作战舰三十艘、巡逻舰五十艘、运输舰百艘,三个月内完成整编!”
与此同时,水师都督府制定了严格的训练章程。将水师士兵分为舵手、弩手、了望兵、登船兵等兵种,进行专项训练:舵手需熟悉长江各段江道、水文,能在风浪中精准操控战船;弩手需练习快速装填、精准射击,确保战时能有效打击敌船;登船兵则强化近战格斗技能,以备跳帮夺船之需。
为提升水师协同作战能力,柴荣还下令在汴河与淮河交汇处开辟水师训练场,模拟长江作战场景,组织战船进行编队航行、战术配合演练。他亲自到场观摩,用“沙盘推演”的方式,向将领们讲解“声东击西”“围点打援”等水师战术,要求将领们灵活运用,避免死板硬拼。
南唐后主李煜得知后周整编水师、改良战船的消息,心中惶恐不安,连忙下令加固长江南岸防线,同时派遣间谍潜入后周,试图窃取战船改良图纸。可后周对工坊和训练场守卫森严,间谍多次尝试,均无功而返,仅打探到“后周战船威力大增”的模糊消息。李煜无奈,只得增派水师巡逻,严密监视江北江面。
整编工作进展顺利,三个月后,后周水师正式成军。柴荣在寿州江面举行了盛大的水师阅兵式。百余艘新型战船排列整齐,旌旗猎猎,弩炮寒光闪闪;水师士兵身着统一军服,精神抖擞,齐声呐喊,声震江面。江北百姓纷纷驻足观看,无不拍手称快,感叹“柴天子的水师,真是威武!”
阅兵式上,柴荣登上“定江号”旗舰,向全体水师将士训话:“长江天险,挡不住统一的步伐;南唐水师,吓不退我后周的雄师!你们肩负着平定江南、守护江防的重任,务必苦练本领,日后若南唐再敢挑衅,朕必率你们渡江作战,一统江南!”
将士们群情激昂,齐声高呼“陛下万岁!后周万岁!”,声音响彻云霄。消息传到金陵,李煜吓得彻夜难眠,连忙派使者前往汴梁,请求增加岁贡,以示臣服之心。
然而,就在后周水师士气正盛、长江防线日益稳固之际,水师副都督王环却发现了异常。他在巡查长江中游时,发现多艘不明身份的船只在江面游荡,这些船只形制奇特,既非后周战船,也非南唐、吴越的船只,且行动隐秘,似乎在打探后周水师的布防情况。
更令人警惕的是,有士兵报告,在江边发现了几具穿着西域服饰的尸体,身上携带的地图上,标注着后周水师训练场、战船停泊港的位置。王环不敢怠慢,立刻将情况上报给柴荣。
柴荣接到奏报后,脸色凝重起来。西域船只出现在长江江面,绝非偶然。联想到之前西域商人勾结本地豪强、打探军政消息的事情,他敏锐地意识到,这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是契丹联合西域势力,妄图从南方牵制后周?还是南唐暗中联络西域,想借助外力对抗后周?
“看来,长江之上,不仅有南唐的威胁,还有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柴荣望着窗外的江水,眼神深邃。他下令王环加强江面巡逻,严密监视不明船只的动向,同时命情报部门彻查此事,务必查清这些西域船只的来历和目的。
水师的整编虽已完成,但长江防线的危机,似乎才刚刚开始。那些神秘的西域船只,究竟是谁派来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一场围绕着长江控制权的暗战,已悄然打响。柴荣知道,他必须尽快查明真相,否则,刚建立起来的水师优势,很可能会被敌人利用,甚至危及后周的统一大业。夜色中,长江江面风平浪静,可水下的暗流,却早已汹涌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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