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州城外的鼓声震彻天地,李重进身披重甲,立马阵前,看着眼前高耸的城墙,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按照柴荣的部署,率领五万大军,摆出一副不破寿州誓不罢休的架势,誓要将南唐的注意力牢牢锁定在这座江北重镇。
“传我将令!云梯分队上前,弩兵掩护,今日务必拿下寿州城头!”李重进高声下令,声音透过传令兵的呐喊,传遍整个军营。
军令一下,后周军阵中鼓声大作。数千名步兵推着改良云梯,冒着城头的箭雨,快步冲向城墙。云梯底部装有滚轮,移动便捷,梯身的防护挡板有效抵御了部分箭矢,士兵们手脚麻利地攀爬着,一个个奋勇争先。
城头上,南唐守将刘仁赡早已严阵以待。他是南唐名将,素有威望,手中的寿州守军虽只有三万余人,却个个精锐。见后周军猛攻,刘仁赡下令放箭、投掷滚石,城头上箭雨如蝗,滚石呼啸而下,不少后周士兵刚爬上云梯,便被击中,惨叫着坠落。
“稳住!守住城墙,陛下定会派援军前来!”刘仁赡高声呐喊,亲自挥舞长剑督战。在他的激励下,南唐守军士气高涨,拼死抵抗,后周军的第一次攻城被击退,城下留下了不少尸体。
李重进见状,眉头微蹙。他知道,寿州城防坚固,刘仁赡又善于用兵,想要真正攻克并非易事。他此次的任务是佯攻,吸引南唐援军,而非死磕。于是,他下令暂缓攻城,让士兵们休整,同时派人在阵前搭建营帐,摆出长期作战的架势。
消息很快传到金陵。李璟正在宫中焦急地等待寿州的战报,听闻后周军猛攻寿州,连攻不下仍不撤退,反而搭建营帐准备长期围困,顿时慌了神。“寿州万万不能失守!”李璟在殿内踱来踱去,语气急促,“刘仁赡虽勇,但后周军势大,久守必失!快,调濠州守军三万,即刻驰援寿州!再让楚州、泗州各派兵一万,一同前往!”
宰相冯延巳连忙劝阻:“陛下,濠州乃粮草重地,若调走守军,恐遭后周偷袭!如今后周主力尽在寿州,濠州防守空虚,一旦被袭,粮草断绝,寿州守军也会不战自溃啊!”
“眼下寿州危急,哪还顾得上濠州!”李璟怒斥道,“寿州是江北门户,寿州一破,后周军便可长驱直入,金陵危矣!濠州有淮河天险,后周军一时难以攻克,等击退周军,再调兵回防不迟!”
冯延巳还想再劝,却被李璟挥手打断:“不必多言!即刻拟诏,调兵驰援寿州,若有延误,军法处置!”
冯延巳无奈,只能遵旨拟诏。濠州守将王彦超接到调兵令后,心中虽有疑虑,但君命难违,只得留下五千老弱残兵守城,亲自率领三万主力,火速驰援寿州。临行前,他反复叮嘱留守副将:“务必加固城防,紧盯西城缺口,若有后周军动静,即刻派人禀报!”
副将连忙应诺,可心中却毫无底气。濠州守军本就不多,精锐被调走后,剩下的士兵大多是临时招募的流民,武器简陋,训练不足,根本无法抵挡强敌。
李重进很快便收到了濠州援军驰援寿州的密报,心中大喜。他知道,柴荣的声东击西之计已经成功,赵匡胤那边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为了进一步迷惑李璟,让他坚信后周军的目标是寿州,李重进下令发起第二次猛攻。
这一次,后周军动用了改良后的撞车和强弩。撞车前端包裹着厚厚的铁皮,冲击力十足,一次次撞击着寿州城门;强弩的射程远、穿透力强,城头上的南唐守军纷纷中箭倒地,防御渐渐出现缺口。
刘仁赡见状,心中焦急,连忙派人向李璟再次求援,声称寿州城防即将失守,请求陛下再派援军。李璟收到求援信后,更加坚信后周军要一举攻克寿州,于是又下令调泗州剩余守军驰援,彻底将注意力集中在寿州战事上。
寿州城外,后周军与南唐援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李重进率领大军,一边佯攻寿州城,一边与南唐援军周旋,故意示弱,诱敌深入。南唐援军主将见后周军节节败退,以为后周军已是强弩之末,便下令全军追击,想要一举击退周军,解寿州之围。
李重进见南唐援军落入圈套,心中冷笑。他下令大军后撤,同时暗中布置伏兵,待南唐援军进入埋伏圈后,便发起突袭。
夕阳西下,寿州城外的山谷中,南唐援军正在奋力追击。突然,山谷两侧杀出无数后周士兵,箭雨如蝗,滚石、火把不断落下。南唐援军猝不及防,顿时乱作一团,士兵们纷纷丢弃兵器,四散奔逃。
“不好!中埋伏了!”南唐援军主将大惊失色,想要下令撤退,却早已来不及。后周军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南唐援军团团围住,一场惨烈的厮杀就此展开。
与此同时,濠州城外,赵匡胤率领三万精锐骑兵,已经悄然抵达。他看着城头稀稀拉拉的守军,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传令下去,三更时分,发起突袭!”赵匡胤低声下令,“弩兵压制城头,步兵架云梯,撞车主攻西城缺口,务必在天亮前拿下濠州!”
士兵们纷纷点头,隐蔽在城外的密林之中,等待着进攻的信号。夜色渐深,濠州城内一片寂静,守军早已进入梦乡,丝毫没有察觉,一场灭顶之灾即将来临。
可就在赵匡胤准备下令进攻之时,一名探子匆匆来报:“将军!不好了!濠州城内突然出现一支不明身份的队伍,大约千人,正在加固西城防御,似乎是南唐的秘密部队!”
赵匡胤心中一惊:“不明身份的队伍?他们是什么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濠州?”
“据侦查,这支队伍装备精良,行动隐秘,似乎是南唐后主李煜的贴身禁军,不知为何会在此刻抵达濠州!”探子回道。
赵匡胤眉头紧锁,他没想到关键时刻会横生枝节。这支突然出现的禁军,会不会是李璟设下的陷阱?他们的出现,又会给濠州之战带来怎样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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