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大捷的消息如惊雷般传遍北方大地,契丹上京的皇宫内,辽穆宗耶律璟正对着满朝文武大发雷霆。案桌上,耶律沙战死、幽州失守、室韦突厥联军溃败的急报堆叠如山,每一封都如利刃般刺穿他最后的侥幸。
“废物!都是废物!”耶律璟一脚踹翻案几,酒樽摔碎在地,酒水混着碎裂的瓷片四溅,“两万援军全军覆没,幽州重镇丢失,连室韦和突厥的联军都挡不住后周军,你们说,该当何罪?”
满朝大臣吓得跪倒一片,无人敢应声。如今的契丹,精锐折损过半,燕云门户洞开,后周军兵锋直指上京,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一名老臣颤抖着抬起头:“陛下,后周军势如破竹,柴荣又深谙用兵之道,上京距幽州不足千里,恐难守住。不如……不如迁都漠北,暂避锋芒,待日后积蓄力量,再图收复燕云。”
“迁都?”耶律璟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虽昏庸嗜酒,却也知道迁都意味着放弃经营多年的上京,颜面尽失。可想起柴荣的雷霆手段,以及后周军的勇猛善战,他又不得不承认,这或许是唯一的生路。
“陛下,事不宜迟!若再拖延,后周军兵临城下,便悔之晚矣!”老臣再次进言。
耶律璟沉默良久,最终咬牙道:“好!传我命令,即刻筹备迁都事宜,文武百官收拾细软,三日后出发前往漠北!”
迁都的消息很快传遍上京,百姓们惊慌失措,纷纷收拾行李,逃离这座即将沦陷的都城。城中秩序大乱,抢劫、骚乱时有发生,契丹的统治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
与此同时,漠北草原上,诸部首领正齐聚一堂,商议着未来的出路。此前,他们曾与契丹约定,若契丹遭遇危机,便出兵相助。可如今,契丹惨败,后周强盛,诸部首领们心思活络起来。
“契丹连幽州都守不住,根本不值得我们依附!”回纥部首领说道,“柴荣收复燕云,善待百姓,又击败了室韦和突厥联军,实力雄厚。我们若继续与契丹结盟,迟早会被后周军攻打,不如趁机倒戈,向柴荣示好。”
“首领所言极是!”其他部首领纷纷附和,“契丹对我们向来苛刻,每年都要征收大量贡品,如今他们自身难保,我们正好脱离他们的控制,投靠后周,或许还能得到更多好处。”
经过一番商议,漠北诸部首领达成共识,决定派使者前往幽州,向柴荣表达臣服之意,同时献上贡品,请求与后周结盟。
此时的幽州城,赵匡胤正按照柴荣的嘱托,整军备战,准备继续北伐,收复剩余的燕云失地。得知漠北诸部派使者前来示好,赵匡胤心中大喜,连忙下令接见使者。
漠北使者带着丰厚的贡品,恭敬地来到幽州城。见到赵匡胤后,使者跪地说道:“我等漠北诸部,久仰柴天子仁德,愿脱离契丹,臣服后周,年年缴纳贡品,恳请韩王向柴天子转达我等的诚意!”
赵匡胤笑道:“你们能认清大势,归顺我大周,是明智之举。柴天子仁慈,定会善待你们。我会即刻向陛下禀报,为你们谋求封赏。”
随后,赵匡胤派人快马加鞭,将漠北诸部归顺的消息禀报给正在回京途中的柴荣。柴荣收到消息后,心中大喜,当即下令:“准漠北诸部归顺,保留其部落建制,免除三年贡品,若有契丹残部骚扰,可联合后周军反击。”
消息传回漠北,诸部首领们欢欣鼓舞,纷纷表示会全力支持后周,牵制契丹残余势力。
此时的契丹上京,迁都事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可就在出发前夜,耶律贤王子暗中联络了部分不满辽穆宗统治的贵族和将领,发动了政变。他们率领心腹士兵,冲入皇宫,将正在饮酒作乐的辽穆宗擒获。
“耶律璟,你昏庸无道,沉迷酒色,导致契丹国力衰退,燕云丢失,百姓流离失所,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废黜你的皇位!”耶律贤站在辽穆宗面前,目光坚定。
辽穆宗吓得面如死灰,连声求饶:“贤儿,饶了朕吧!朕愿意将皇位让给你,只求你留朕一条性命!”
耶律贤冷笑一声:“你作恶多端,早已众叛亲离,留你何用!”说罢,下令将辽穆宗斩杀。
次日,耶律贤登基为帝,改元保宁,是为辽景宗。他深知后周军的强大,又明白契丹此时已无力与后周抗衡,当即下令停止迁都,同时派使者前往幽州,向赵匡胤表达求和之意,希望能与后周罢兵休战。
赵匡胤收到耶律贤的求和信后,心中犹豫。他知道,柴荣回京探望病重的皇后,此时北伐的主导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若答应求和,便能暂缓战事,让士兵们休整;可若继续北伐,便能趁契丹内乱,一举收复剩余的燕云失地。
“传我命令,暂缓北伐,全军休整,同时派人将耶律贤求和的消息禀报陛下,等待陛下定夺!”赵匡胤最终决定,将决策权交给柴荣。
然而,赵匡胤并不知道,耶律贤表面上求和,实则在暗中整军备战。他重用贤臣,整顿吏治,安抚百姓,同时招募青壮年,组建新军,意图积蓄力量,日后重新夺取燕云十六州。
就在这时,一名探马匆匆赶来,向赵匡胤禀报:“将军,大事不好!耶律贤暗中联络了北方的女真部落,承诺给予重金和土地,让女真部落出兵攻打后周军后方!”
赵匡胤脸色骤变。女真部落骁勇善战,若真的出兵,后周军将再次面临腹背受敌的困境。他没想到,耶律贤竟然如此狡猾,表面求和,暗中却在策划新的进攻。
“传我命令,加强边境防御,密切监视女真部落的动向!”赵匡胤当机立断,“同时,加快向陛下禀报的速度,请求陛下尽快做出决断!”
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耶律贤的求和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女真部落是否会出兵相助契丹?柴荣回京后,又将如何应对这复杂的局势?是继续北伐,彻底收复燕云,还是接受求和,休养生息?
北方的天空,再次阴云密布。燕云大地的和平,似乎只是短暂的喘息。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这一次,后周军将面临更强大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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