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边境的战火尚未完全平息,汴梁派来的实务人才已带着新政蓝图抵达幽州。沈括身着青色官袍,手持一卷《燕云兴利策》,在都护府议事厅内展开,引得刘继业、赵匡胤等将领频频点头。科举改革后选拔的这批人才,虽多出身寒门,却精通农桑、水利、工坊实务,正是燕云恢复生机急需的栋梁。
“都护大人,燕云气候干旱,水利失修,若想粮食持续丰收,必先兴修水利。”沈括指着舆图上的河道分布,“臣勘察发现,幽州城外的潞水可引流灌溉,云州周边的桑干河可筑坝储水,只要疏通河道、修建水渠,至少能新增灌溉良田五十万亩。”
刘继业眼中一亮:“沈主事所言极是!此前移民屯田虽有成效,但水源不足始终是隐患。只是兴修水利工程量浩大,人力、物力如何调配?”
“此事不难。”沈括早有谋划,“可效仿中原‘以工代赈’之法,召集移民中的青壮年,官府支付工钱、管饱食宿,既解决人手问题,又能让百姓增收;物资方面,可调用契丹降兵收缴的军械熔铸农具,再从汴梁调运部分粮草,足够支撑工程所需。”
赵匡胤补充道:“我可从禁军抽调千人,协助修建堤坝、疏浚河道,确保工程进度。”
三人一拍即合,当即下令推行水利新政。数万移民与士兵分工协作,疏浚河道、修建水渠、筑造堤坝,燕云大地随处可见热火朝天的劳作景象。沈括亲自坐镇工地,指导百姓使用改良后的夯土工具与测量仪器——这些都是他根据柴荣提供的现代知识改良而成,大大提高了施工效率。
与此同时,另一位实务人才、擅长农桑的王居安提出“粮桑并举”之策。他发现燕云部分土地不适宜种粮,却适合种植桑树,便向都护府建议推广桑蚕养殖,开设纺织工坊。
“种桑养蚕周期短、收益高,一户百姓种三亩桑树,养十筐蚕,一年便可增收白银五两。”王居安向刘继业禀报,“官府可免费发放桑苗,聘请江南蚕农传授技艺,再设立官办纺织工坊,收购百姓蚕丝,织成丝绸销往中原,形成‘种桑-养蚕-纺织-销售’的完整产业链。”
刘继业当即批准,下令在云州、涿州等地推广桑树种植,设立十座纺织工坊。百姓们见种桑养蚕收益可观,纷纷踊跃参与,昔日荒芜的山坡很快种满了绿油油的桑树,工坊内机器轰鸣,雪白的蚕丝被织成华丽的丝绸,经官道运往汴梁,深受中原贵族青睐,燕云丝绸很快成为畅销商品。
冶铁工坊也在实务人才的主持下顺利投产。工匠们采用柴荣改良的“竖式炼铁炉”技术,提高了铁的产量与质量,铸造的农具锋利耐用,不仅满足燕云本地需求,还销往周边地区。同时,冶铁工坊还打造了大量兵器,补充燕云守军的军械储备,让北疆防御更加稳固。
新政推行半年,燕云地区焕然一新。粮食丰收,粮仓充盈;桑蚕养殖与纺织业蓬勃发展,百姓收入倍增;城池修缮一新,官道四通八达;汉人与契丹降兵和睦相处,军民同心,昔日战乱留下的创伤逐渐愈合,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
刘继业与赵匡胤将燕云的变化详细禀报给柴荣,附带沈括、王居安等人的功绩奏表。柴荣看完奏报,龙颜大悦,当即下令嘉奖:“沈括升任工部郎中,王居安升任户部员外郎,其余实务人才各有升迁;燕云都护府上下官员,赏银百两,军功积分加倍!”
旨意传到燕云,实务人才与将士们备受鼓舞,投身新政的热情更加高涨。沈括趁机提出进一步改良农具的计划,王居安则主张扩大桑蚕种植规模,开设染料工坊,丰富丝绸品种,燕云的发展势头愈发迅猛。
然而,繁荣之下仍有隐忧。随着燕云经济复苏,商贸活动日益频繁,部分商人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导致粮食、丝绸等商品价格波动;一些契丹降兵虽已定居,但仍受到部分汉人排挤,矛盾时有发生;更让人担忧的是,耶律贤得知燕云重现繁荣,心中嫉妒,暗中派奸细混入燕云,企图破坏工坊与水利设施。
一日,幽州城外的纺织工坊突然失火,烧毁了大量丝绸与织机。经调查,正是契丹奸细所为。紧接着,云州的一处水渠被人破坏,导致千亩良田缺水灌溉。接连的破坏事件,让燕云百姓人心惶惶,也给新政推行蒙上了一层阴影。
“耶律贤实在可恶!表面求和,暗中却屡屡使绊子!”赵匡胤怒不可遏,请求率军北上,直捣契丹上京。
刘继业冷静道:“不可冲动。燕云刚见起色,若贸然开战,必将前功尽弃。当务之急是加强安保,捉拿奸细,稳定局势。”
沈括也提议:“可在各州设立‘巡检司’,负责巡查工坊、水利设施与集市,打击奸细与不法商人;同时推行‘互保制度’,汉人与契丹人结对互保,促进民族和睦,减少矛盾。”
刘继业采纳了沈括的建议,迅速组建巡检司,加强对关键设施的防护,捉拿奸细;同时推行互保制度,鼓励汉人与契丹人互帮互助,共同发展。一系列举措很快见效,奸细被陆续抓获,物价逐渐稳定,民族矛盾也得到缓解。
就在燕云局势再次稳定之际,汴梁传来急报:“陛下,江南部分地区遭遇洪涝灾害,粮食歉收,百姓流离失所,请求燕云调拨粮食支援!”
刘继业与赵匡胤脸色一变。燕云虽粮食丰收,但刚经历移民屯田与水利建设,储备并不充裕。若调拨粮食支援江南,可能会影响燕云的粮食安全;若不调拨,江南百姓将陷入困境,甚至可能引发动乱。
“此事事关重大,需即刻禀报陛下,请陛下定夺。”刘继业当机立断,派人快马加鞭前往汴梁禀报。
柴荣收到奏报后,陷入两难。江南是后周的经济重地,若灾情得不到控制,后果不堪设想;而燕云是北疆屏障,粮食储备关乎边防稳定。他该如何抉择?
更让柴荣忧心的是,探马传回消息,耶律贤得知江南受灾,正暗中联络南唐旧部,企图趁乱发动叛乱,扰乱后周局势。
柴荣能否妥善处理江南灾情,协调燕云粮食调拨?耶律贤的阴谋能否得逞?燕云的繁荣能否持续?一场新的考验,正摆在柴荣与后周面前,而这一次,考验的不仅是军事实力,更是治国理政的智慧与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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