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紧腰间佩剑,狮眸警惕地扫视着前方被毒瘴吞噬的通道。潮湿的石壁渗出幽绿黏液,腐肉般的腥臭味混杂着甜腻的异香扑面而来,连火把的光芒都被这诡异的雾气扭曲成了墨绿色。身后传来亲卫压抑的咳嗽声,已有三名士兵脸色发青地靠在岩壁上,脖颈处浮现出蛛网般的紫黑纹路。
屏息!清冷的女声自队伍中段响起。苏轻烟提着药箱快步上前,月白色的裙裾在毒雾中宛如绽放在沼泽的雪莲。她纤细的手指翻飞间,银针精准刺入中毒士兵的几处大穴,随即取出瓷瓶将解毒丹碾碎,以银簪挑起粉末敷在伤口上。兔系医仙垂眸时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温柔的侧脸却透着蛇系女子特有的冷静:腐心瘴,吸入三刻便会侵蚀心脉。
我注意到她施针的左手微微颤抖,袖口滑落露出皓腕,那里竟也布着几缕极淡的青痕。蛮牛闷哼一声,突然用青铜盾护住苏轻烟:军师小心!话音未落,头顶石缝中突然滴落粘稠的毒液,在盾面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
冷月心不知何时已站在前方三丈处,蛇系情报官举着秘道图的手指苍白如纸:前方五十步有换气口,但必须穿过符文石室。她的青铜面具反射着鬼火般的幽光,西漠圣女在此布下三重毒阵,我们正踏入第一重——蚀骨窟。
呵,倒是比宫里的熏香有趣些。凌霜突然嗤笑出声,猫系女将用银枪挑开一团飘来的毒雾,枪尖迸出的斗气将雾气击散成点点荧光,陛下若怕,不妨让本将在前开路?她虽嘴上逞强,握着枪杆的指节却已泛白,银甲缝隙间渗出的血珠在毒雾中迅速变成了黑色。
列阵前行。我沉声下令,狮系的威严不容置疑。蛮牛立刻调整阵型,将我与苏轻烟护在中央,雷啸天率领的狼系亲卫则组成刀盾阵在前破雾。毒瘴似乎有生命般翻涌着,不断有细如牛毛的毒针从雾中射出,被亲卫们用兵器格挡开,叮当作响的脆响在狭长通道中格外刺耳。
苏轻烟的呼吸渐渐急促,她从怀中取出一枚羊脂玉佩贴在眉心,兔系医仙平日里总是盛满温柔的眼眸此刻却覆着层薄薄的水汽。我注意到那玉佩雕刻着奇特的凤凰图腾,与西漠圣女服饰上的纹饰隐隐相似。当我们踏入冷月心所说的石室时,整座洞窟突然剧烈震颤,石壁上沉寂千年的符文骤然亮起血光。
嗡——
苏轻烟手中的玉佩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与石壁上扭曲的图腾产生诡异共鸣。那些原本狰狞的符文竟如活物般蠕动起来,在岩壁上组合成巨大的凤凰虚影。我看见兔系医仙的身体剧烈颤抖,温柔眼眸中第一次露出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震惊与迷茫交织着在她眼底翻涌。
这里......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梦呓,好熟悉......
记忆的碎片如破碎的琉璃在她脑海中闪现:晃动的烛火映着繁复的壁画,身着祭司长袍的人影在烟雾中跪拜,年幼的自己被一双温暖的手牵着走过类似的通道。玉佩贴在眉心的位置传来灼热感,仿佛要将灵魂都烧穿,那些模糊的画面突然清晰——同样的符文石室,同样的凤凰图腾,还有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玉佩时含泪的嘱托:记住,永远不要让它接触西漠的圣物......
苏姑娘!蛮牛的怒吼将她从失神中拽回现实。毒瘴不知何时变得浓稠如墨,石壁渗出的黏液汇成溪流在地面蜿蜒,三名亲卫正痛苦地在地上翻滚,他们的皮肤已开始溃烂。苏轻烟猛地回神,兔系医仙的温柔瞬间被冷静取代,她从药箱取出金针,同时竟咬破指尖将鲜血点在玉佩上。
血色渗入玉质的刹那,凤凰图腾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我突然明白过来,西漠圣女的身份,蛇系情报官的追踪,还有这兔系医仙身上的谜团,竟在此刻以如此惊悚的方式交汇。苏轻烟的身世绝非她所说的游历医者那般简单,这石室中的符文,恐怕藏着足以颠覆九域格局的秘密。
陛下!雷啸天突然暴喝,狼系猛将的战刀重重劈在地面,激起斗气涟漪,毒瘴在凝聚!
墨绿色的雾气开始旋转成漩涡,石壁上的符文闪烁着不祥的红光。我看着苏轻烟紧握玉佩的手,她垂落的发丝间,后颈处竟缓缓浮现出与图腾相似的凤凰印记。兔系医仙此刻的眼神既熟悉又陌生,温柔的底色上,正悄然晕开属于西漠圣女的神秘与决绝。
快走!她突然将一枚通体碧绿的解毒丹塞进我手中,药香瞬间驱散了周围的瘴气,这是子母佩,它能暂时护住心脉......话音未落,整个石室突然剧烈摇晃,通道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那是某种庞然大物正在接近的征兆。
我紧握着尚有余温的玉佩,狮眸锐利如鹰。苏轻烟的身世之谜已然揭开一角,但眼下更致命的危机正在逼近。毒瘴之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缓缓睁开,而我们这群闯入者,早已踏入了精心编织的死亡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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