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的晨光还没散尽,嫣曦刚送走一位求符的客人,就被谢辞缠上了。
他倚在桌旁,指尖轻点着戏单,眼神黏在她身上,语气带着几分委屈:“你都考虑快半个月了,到底行不行?”
嫣曦正低头叠着符箓,闻言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他,眼底带着几分无奈:“谢辞,婚姻大事,我想再想想。”
“还要想啊?”谢辞垮了脸,却也不敢逼得太紧,只能嘟囔着,“那你可得快点,不然总有人惦记你。”
话音刚落,伙计就匆匆跑进来:“老板,嫣曦姑娘,城南张公馆派人来请,说府里出现黑影伤人,情况紧急!”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起身出发。张公馆气派的朱门内,气氛凝重,主人家面色惨白地迎上来:“姑娘,谢老板,你们可来了!昨夜管家被黑影抓伤,至今昏迷不醒!”
嫣曦跟着主人家穿过庭院,刚踏入后院书房,就见一道浓黑的煞气猛地从房梁上扑下来,目标直指她的面门!
“小心!”谢辞几乎是本能地将嫣曦往后一拉,自己挡在了前面。黑影狠狠撞在他的后背,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藏青长衫后背竟被煞气浸染出一片灰黑。
“谢辞!”嫣曦心头一紧,指尖飞快掐诀,三枚黄符接连飞出,金光交织成网,将黑影牢牢困住。
她口中默念咒语,掌心泛起耀眼的正阳之气,一掌拍在黑影上,黑影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危机解除,嫣曦立刻转身扶住摇摇欲坠的谢辞,指尖探上他的脉搏,脸色骤变:“煞气侵入肌理,比之前的都要顽固!”
她扶着谢辞回到凤仪楼的房间,将他安置在床榻上。取出驱煞符贴在他的后背,指尖凝聚正阳之气,顺着符纸缓缓注入他体内。
金光在他周身流转,可那些侵入骨髓的灰黑煞气却只是蜷缩了些,并未彻底消散。
“没用的。”谢辞虚弱地笑了笑,抓住她的手,“我自小就这样,体质特殊,煞气容易上身也难拔除,早就习惯了。”
嫣曦却摇头,眼神坚定:“不能习惯,长期下去,煞气会损伤你的根基。”
看着他脸色苍白、周身萦绕着淡淡黑气的模样,嫣曦深吸一口气,伸手去解他的长衫纽扣。
谢辞浑身一僵,下意识按住她的手:“你要做什么?”
“你的煞气侵入太深,符纸和寻常渡气没用。”嫣曦的指尖微微颤抖,却依旧坚定地拨开他的手,继续解着纽扣,“我的正阳体质是煞气的克星,只有让正阳之气直接接触你的肌肤,才能彻底安抚煞气,再趁机用符纸拔除。”
她一边说着,一边褪去自己的月白道袍,露出里面素色的中衣,肌肤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莹光。
谢辞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眼神发烫,却强行移开目光,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不行!不能为了解煞气就这么唐突你!这太荒唐了!”
“我愿意。”嫣曦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她俯身靠近他,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胸膛,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肌肤,“谢辞,你于我而言,早已不是普通的雇主。我不想看着你被煞气折磨,这点代价,不算什么。”
她的指尖带着正阳之气的暖意,轻轻抚上他的胸口,那里的煞气最为浓郁。
谢辞浑身紧绷,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心中的悸动与感动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失了神。
他看着她认真的眉眼,看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担忧,喉结滚动了一下,原本想要推开她的手,终究化作轻轻的揽住,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嫣曦,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怎么舍得放手。”
嫣曦没有说话,只是取出一张早已备好的镇煞符,贴在他的胸口,然后将自己的手掌覆在上面,正阳之气源源不断地涌入,与符纸的金光相融,一点点侵蚀着那些顽固的煞气。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交织的呼吸声,和符纸散发的淡淡金光,映得彼此的脸颊都泛起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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