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晨钟刚过五响,国子监外的长街上已挤满了百姓。明黄的圣旨由内侍高举过头顶,在御林军的护送下缓缓前行,所到之处,百姓纷纷跪地叩首,目光却紧紧盯着圣旨——今日,是陛下昭告天下,为沈家平反的日子 。
沈辞身着绯色官服,站在国子监的高台之下,腰间那枚刻“沈”字的玉佩,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苏清鸢站在他身侧,穿着一身月白色绣莲纹的襦裙,颈间的平安符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 。不远处,长公主带着宫女站在廊下,目光落在沈辞身上,眼中满是欣慰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内侍尖细的声音划破清晨的寂静,“前户部尚书沈仲山,忠君爱国,廉洁奉公,十年前遭奸人李嵩构陷,致使沈家满门蒙冤。今李嵩罪行败露,其党羽尽数伏法,朕特下旨为沈家平反,恢复沈仲山太子少保之职,追封文忠公,荫蔽其子沈辞 。沈辞查案有功,护国安邦,特升为吏部尚书,加太子少傅衔,赐黄金百两,锦缎千匹 。钦此 !”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们山呼海啸般的叩拜声响起,沈辞带着苏清鸢,跪在高台下,郑重地接过圣旨 。阳光洒在他的官服上,绯色的衣料映着他眼中的泪光——十年沉冤得雪,父亲和沈家满门的冤屈,终于得以昭雪 。
待内侍宣读完毕,百姓们纷纷围了上来,对着沈辞拱手道贺 。“沈大人,恭喜恭喜 !”“沈家终于平反了,沈大人真是好样的 !”沈辞一一拱手回礼,目光扫过人群,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青溪县绣品行会的春桃,还有崇文慧贤堂的陈丫丫,她们正挤在人群前排,朝着他用力挥手 。
苏清鸢握住沈辞的手,眼中满是笑意:“你看,大家都为你高兴 。”沈辞转头看向她,眼底的泪光尚未褪去,却漾起温柔的笑意:“若不是有你在,我也走不到今日 。”
就在这时,内侍走到沈辞面前,躬身道:“沈大人,陛下请您即刻前往御书房 。”沈辞点头,对苏清鸢道:“你先回驿站等我,我去去就回 。”苏清鸢点头:“你去吧,路上小心 。”
抵达御书房时,陛下正坐在案前,翻看沈仲山当年的奏折 。看到沈辞进来,陛下放下奏折,笑着道:“沈辞,今日为沈家平反,你父亲在天有灵,也该安息了 。”沈辞躬身道:“多谢陛下为沈家昭雪,臣此生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
陛下点头,从案上拿起一份文书,递给沈辞:“这是李嵩及其党羽的判罚文书,你看看,可有不妥之处 。”沈辞接过文书,快速看完,眉头微微皱起:“陛下,李嵩罪大恶极,判斩立决,臣无异议 。只是李婉儿,她虽为李嵩之女,却从未参与李嵩的阴谋,臣恳请陛下从轻发落 。”
陛下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能不计前嫌,为李婉儿求情,可见你心怀仁厚 。朕准你所奏,将李婉儿贬为庶民,流放江南,永世不得回京 。”沈辞躬身道:“谢陛下 。”
陛下顿了顿,话锋一转:“沈辞,你今年已二十七岁,与苏清鸢姑娘相识两年,如今沈家冤案昭雪,你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沈辞心中一动,抬头看向陛下:“臣……”
陛下笑着打断他:“朕知道你想说什么 。苏清鸢姑娘聪慧果敢,不仅帮你查探李嵩的罪证,还在青溪县推广女学,造福百姓,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他从案上拿起一份圣旨,递给沈辞,“朕已下旨,赐你与苏清鸢姑娘婚书,准你解除赘婿名分,以吏部尚书的身份,明媒正娶苏清鸢姑娘为妻 。婚期就定在一个月后,朕会亲自为你们主婚 。”
沈辞接过圣旨,双手微微颤抖 。圣旨上的字迹工整有力,“赐婚吏部尚书沈辞与苏清鸢”几个字,如同滚烫的烙铁,印在他的心上 。他躬身叩拜:“臣谢陛下隆恩 !”
从御书房出来后,沈辞快步朝着驿站走去 。街上的百姓依旧沉浸在沈家平反的喜悦中,处处都是欢声笑语 。沈辞的脚步轻快,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他不仅为沈家洗清了冤屈,还能以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娶苏清鸢为妻 。
回到驿站时,苏清鸢正和春桃一起,整理从青溪县带来的绣品 。看到沈辞回来,苏清鸢抬头望去,见他脸上满是笑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陛下找你,是有什么要事吗 ?”
沈辞走到她面前,从怀中取出圣旨,递了过去 。“你自己看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清鸢接过圣旨,快速看完,脸颊瞬间变得通红 。春桃在一旁凑过来,看到“赐婚”二字,兴奋地喊道:“姑娘,陛下赐婚了 !你要和沈大人成亲了 !”
苏清鸢的心跳得飞快,她抬头看向沈辞,眼中满是娇羞与喜悦 。沈辞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干燥:“清鸢,一个月后,我会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你过门 。”苏清鸢点头,泪水从眼角滑落,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
接下来的一个月,沈辞和苏清鸢开始忙碌地筹备婚礼 。沈辞忙着处理吏部的公务,同时还要安排沈家平反后的祭祀事宜 ;苏清鸢则忙着准备嫁妆,绣品行会的姑娘们也赶来帮忙,为她绣制嫁衣和喜帕 。
祭祀沈家那天,沈辞带着苏清鸢,来到京城郊外的沈家祖坟 。沈家祖坟因十年前的冤案,早已荒芜不堪 。沈辞亲手为父亲的墓碑擦拭灰尘,将平反的圣旨和追封的官诰,恭敬地放在墓碑前 。
“父亲,儿子不孝,让您和沈家满门蒙冤十年 。”沈辞跪在墓碑前,声音哽咽,“如今,李嵩已被绳之以法,沈家的冤屈得以昭雪,陛下还赐婚儿子与清鸢 。您在天有灵,就安心吧 。”苏清鸢跪在沈辞身边,对着墓碑恭敬地叩拜:“伯父,清鸢会好好照顾沈辞,帮他撑起沈家 。”
祭祀完毕后,沈辞带着苏清鸢,来到京城的绣品行会 。绣品行会的姑娘们早已等候在门口,看到他们进来,纷纷围了上来 。“沈大人,苏姑娘,恭喜你们 !”“我们为姑娘绣了嫁衣,你们快看看 !”
姑娘们拿出绣好的嫁衣,红色的锦缎上,绣着百鸟朝凤的纹样,针脚细密,栩栩如生 。苏清鸢拿起嫁衣,心中满是感动 。沈辞看着眼前的景象,对苏清鸢道:“等我们成亲后,就把青溪县的女学,推广到京城来 。让京城的女子,也能读书识字,学习技艺 。”苏清鸢点头,眼中满是憧憬 。
婚期越来越近,京城的百姓们都在期待着这场盛大的婚礼 。陛下不仅赐了婚书,还亲自为沈辞和苏清鸢挑选了婚房——位于京城中心的一座府邸,府邸内的庭院宽敞,还带着一个小花园,环境清幽 。
婚礼前一天,沈辞来到长公主府,向长公道谢 。长公主坐在廊下,看着沈辞,眼中满是欣慰:“沈辞,看到你如今的样子,我也替你父亲高兴 。明日的婚礼,我会亲自去为你和清鸢姑娘送嫁 。”
沈辞躬身道:“多谢殿下 。若不是殿下在朝中为臣周旋,帮臣收集李嵩的罪证,臣也无法顺利为沈家平反,更无法与清鸢成婚 。”长公主笑着摇头:“你不必谢我,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明日成婚之后,你就是吏部尚书,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你要记住,无论何时,都要坚守初心,为百姓谋福祉 。”沈辞点头:“臣谨记殿下教诲 。”
婚礼当天,京城张灯结彩,处处都是喜庆的红色 。沈辞身着大红喜服,骑着高头大马,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朝着苏清鸢暂住的驿站走去 。迎亲队伍的前面,是陛下赏赐的八抬大轿,轿身上雕刻着精美的龙凤纹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
驿站外,苏清鸢身着红色嫁衣,头戴凤冠,正由春桃搀扶着,站在门口 。看到沈辞骑着马走来,她的脸颊通红,眼中满是娇羞 。沈辞翻身下马,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清鸢,我们回家 。”苏清鸢将手放在他的掌心,跟着他,一步步走向八抬大轿 。
迎亲队伍缓缓朝着婚房的方向走去,街上的百姓纷纷涌上街头,想要一睹这场盛大婚礼的风采 。孩子们跟在队伍后面,手里拿着鲜花,洒在迎亲的路上 。沈辞骑在马上,目光始终落在轿中的苏清鸢身上,眼中满是温柔 。
抵达婚房后,按照礼仪,沈辞牵着苏清鸢,跨过火盆,走进大堂 。陛下和长公主早已等候在大堂内,看到他们进来,陛下笑着道:“沈辞,苏清鸢,今日是你们大喜的日子,朕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沈辞和苏清鸢躬身叩拜:“谢陛下 !”
婚礼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每一个环节,沈辞和苏清鸢都做得格外认真 。当司仪宣布“送入洞房”时,满堂的宾客都送上了祝福的掌声 。
沈辞牵着苏清鸢,走进洞房 。洞房内布置得温馨而喜庆,红色的喜帐,红色的被褥,到处都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沈辞为苏清鸢揭下红盖头,看到她娇羞的脸庞,眼中满是爱意 。
“清鸢,”沈辞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妻子,沈家的少夫人 。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会用一辈子护你周全 。”苏清鸢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爱意:“沈辞,我也会一辈子陪着你,和你一起,为百姓谋福祉,为沈家争光 。”
窗外,月光洒进洞房,照亮了两人紧握的双手 。沈辞低头,轻轻吻上苏清鸢的额头 。十年沉冤昭雪,两载相知相伴,如今,他们终于修成正果,迎来了属于他们的幸福 。
婚后的日子,沈辞依旧忙于吏部的公务,却总会抽出时间,陪苏清鸢去京城的女学视察 。苏清鸢则在京城开设了新的绣品行会,还创办了女子绣艺学堂,教京城的女子学习绣艺,让她们能够凭借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
一日,沈辞和苏清鸢正在女学视察,赵武匆匆赶来,递过一份密信 。沈辞接过密信,快速看完,眉头微微皱起 。苏清鸢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
沈辞将密信递给她,沉声道:“西域传来消息,李默的旧部,在西域集结了一批乱党,想要为李默报仇,还扬言要攻打边关 。”苏清鸢接过密信,快速看完,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那我们该怎么办 ?”
沈辞握住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腹黑的光:“他们想报仇,我们便成全他们 。”他对赵武吩咐道:“你即刻去兵部,调派五万大军,前往边关增援 。另外,让人去江南,将李婉儿的行踪透露给李默的旧部,引他们来京城 。”
赵武领命离去后,苏清鸢不解地问道:“你为何要引他们来京城 ?”沈辞笑着道:“京城是陛下的眼皮子底下,他们敢来,就是自投罗网 。而且,我要让他们亲眼看到,李嵩的罪行早已昭告天下,他们的反抗,不过是徒劳 。”
苏清鸢看着沈辞,眼中满是崇拜 。她知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沈辞都会用他的智慧和谋略,一一化解 。而她,会一直站在沈辞身边,做他最坚实的后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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