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织,泉州城南的“聚金当铺”早已打烊,门板紧闭,只在门楣处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在夜风中微微摇曳,映得门前的青石板路忽明忽暗。
三名身着短打的汉子潜伏在当铺斜对面的巷口阴影中,为首之人正是秦风麾下的得力干将赵虎。他眼神锐利,死死盯着当铺的大门,低声对身旁两人吩咐:“按侯爷的吩咐,只许监视,不许轻举妄动,一旦发现异常,立刻回报。”
两人点头应是,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这聚金当铺在泉州城经营了十余年,老板姓钱,为人低调,平日里生意不算红火,却也从未出过差错,谁也没想到竟是玄影组织的联络点。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街道上已无行人,只有偶尔传来的打更声划破寂静。就在这时,当铺的侧门忽然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隙,一道黑影快速闪了出来,左右张望片刻后,朝着巷口快步走来。
赵虎眼神一凝,示意手下压低身形。只见那黑影身着青色长衫,头戴斗笠,脚步匆匆,似乎在赶路。待黑影走近,赵虎认出此人正是当铺的伙计,白天见过几次。
“跟上他。”赵虎低喝一声,三人如同鬼魅般跟了上去。
黑影似乎格外谨慎,一路上走走停停,多次回头查看,确认无人跟踪后,才加快脚步朝着城西方向走去。赵虎三人保持着一定距离,利用街道两旁的房屋和树木掩护,始终没有被发现。
半个时辰后,黑影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巷内只有一盏残破的灯笼,光线昏暗。赵虎三人紧随其后,刚走进巷口,便听到黑影与另一人低声交谈的声音。
“东西带来了吗?”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带来了,这是组织传来的密信,让钱老板立刻转交丞相大人的人。”黑影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密封的信封,递了过去。
赵虎心中一动,正要上前捉拿,却见那沙哑声音的主人接过信封后,忽然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刀,朝着黑影刺去。黑影猝不及防,被短刀刺中胸口,倒在地上,当场气绝身亡。
“哼,没用的东西,留着也是累赘。”沙哑声音的主人冷笑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留下吧!”赵虎大喝一声,带着手下冲了出去,三人呈三角之势,将那人团团围住。
那人见状,眼神一凛,手中短刀挥舞,朝着赵虎刺来。赵虎早有防备,抽出腰间长刀,与那人缠斗起来。此人招式狠辣,与之前玄影组织的人路数相似,显然也是组织的核心成员。
但赵虎身为秦风麾下的精锐,身手不凡,长刀舞动得虎虎生风,招招直逼对方要害。两人激战数十回合,那人渐渐体力不支,招式开始出现破绽。赵虎抓住机会,长刀横扫,将那人的手腕砍伤,短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拿下!”赵虎大喝一声,两名手下立刻上前,将那人制服。
那人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阻拦玄影组织的事!”那人厉声喝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和不甘。
赵虎冷笑一声:“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跑不了了。”他从那人怀中搜出密封的信封,小心翼翼地收好,“带走!”
三人押着俘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小巷,朝着军营方向走去。
此时,中军大帐内依旧灯火通明。沈辞正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泉州城舆图,指尖在城西的深山位置轻轻敲击着。刀疤脸说玄影组织的据点在城外的深山之中,但深山范围极广,想要找到具体位置,并非易事。
“侯爷,赵虎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俘虏和一封密信。”秦风走进大帐,躬身禀报。
沈辞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放下舆图:“带进来。”
片刻后,赵虎押着俘虏走进大帐,将密封的信封递了上去。沈辞接过信封,仔细查看了一番,信封封口处没有任何标记,只是用蜡密封着。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一看,上面是用特殊墨水写的密文,字迹潦草,显然是仓促写就。
“这密文……”沈辞眉头微皱,这密文看起来毫无规律,寻常人根本无法破解。
“侯爷,属下已经试过了,这密文十分复杂,属下无能为力。”秦风说道。
沈辞沉吟片刻,将密信放在桌上,目光落在俘虏身上。此人约莫四十岁左右,面色阴鸷,眼神中带着一丝桀骜不驯。“说,这密信上写的是什么?玄影组织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沈辞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人冷笑一声:“休想让我出卖组织,我就算是死,也不会透露半个字!”
沈辞嘴角勾起一抹腹黑的笑意:“死?那太便宜你了。我知道玄影组织的人都经过特殊训练,不怕酷刑,但我这里有一样东西,想必你会感兴趣。”他示意秦风,“带上来。”
秦风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大帐,片刻后,带着一个木盒走了进来。沈辞打开木盒,里面放着几只黑色的虫子,虫子约莫指甲盖大小,通体漆黑,看起来十分诡异。
“这是‘噬心蛊’,产自南疆,一旦钻入人体,便会以人的五脏六腑为食,过程极为痛苦,足足要三天三夜才会让人死去。”沈辞拿起一只噬心蛊,放在指尖把玩着,“你若是如实招来,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我就让这噬心蛊好好‘招待’你。”
那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他虽然不怕酷刑,但对于这种诡异的蛊虫,却是发自内心的忌惮。“你……你敢!”
“你觉得我不敢?”沈辞冷笑一声,将噬心蛊凑近那人的脸颊,“要不要试试?”
噬心蛊在沈辞指尖蠕动着,发出细微的“嘶嘶”声,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那人吓得浑身颤抖,冷汗直流,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我说……我说!”
沈辞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将噬心蛊放回木盒:“早这样不就好了?说吧,密信上写的是什么?”
那人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密信上写的是,丞相大人已经查到王家后人的下落,就在泉州城内,让组织立刻派人追查,务必在沈辞之前找到他,杀人灭口。另外,组织的据点近期会转移,让丞相大人的人做好接应准备。”
“王家后人在泉州城内?”沈辞眼神一凛,“具体位置在哪里?”
那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具体位置,只知道在城西一带。密信上还说,王家后人身上有一块玉佩,是王家的传家宝,凭借玉佩就能认出他。”
沈辞心中一动,玉佩?他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脖子上也曾挂着一块玉佩,后来不知为何不见了。难道那块玉佩就是王家的传家宝?
“玄影组织的据点具体在深山的什么位置?这次转移,是要转移到哪里?”沈辞继续追问道。
“据点在黑风谷西侧的鹰嘴崖下,那里有一个天然的山洞,十分隐蔽。”那人说道,“这次转移,是要转移到城外的一处废弃驿站,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只有组织的核心成员才知道。”
沈辞点了点头,又问了一些关于玄影组织的情况,那人知无不言,将自己知道的都一一说了出来。原来,玄影组织的首领十分神秘,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组织内部等级森严,各司其职,除了核心成员,其他人根本不知道组织的真正目的。
“好了,你可以走了。”沈辞说完,示意秦风将那人放走。
那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沈辞会真的放他走。“你……你真的要放我走?”
“我说话算话。”沈辞淡淡道,“但你记住,从今往后,不许再加入任何组织,也不许再为非作歹,否则,下次再落到我手里,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那人连连点头,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侯爷不杀之恩,我一定改过自新,再也不做坏事了。”说完,转身快步离开了大帐。
秦风看着那人的背影,有些不解地说道:“侯爷,就这样放他走了?万一他回去通风报信怎么办?”
“他不会的。”沈辞冷笑一声,“玄影组织行事狠辣,他背叛了组织,就算回去,也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我在他身上下了追踪蛊,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秦风恍然大悟,心中暗自佩服沈辞的腹黑。“侯爷英明。”
沈辞拿起桌上的密信,眼神深邃:“王家后人在泉州城内,还带着玉佩,看来我得亲自去查查。另外,鹰嘴崖下的据点,也不能放过,明天一早,你带一队人手,去鹰嘴崖查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属下明白!”秦风躬身应道。
“还有,继续派人追查雪莲、龙胆草和千年人参的下落,李嵩的毒素不能再拖延了。”沈辞说道,“另外,密切关注城南聚金当铺的钱老板,看看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属下这就去安排。”秦风说完,转身离开了大帐。
沈辞独自一人留在大帐内,拿起桌上的密信,反复查看。王家后人、玉佩、玄影组织、丞相……这些线索交织在一起,让他的思绪更加清晰。他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世,或许真的与王家有着密切的联系。
“王家后人……会是谁呢?”沈辞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在侯府,张嬷嬷曾给他看过一块玉佩,说是他刚出生时就带在身上的,后来不知为何丢失了。那块玉佩的形状,与那人所说的王家传家宝,似乎有些相似。
“难道我就是王家的后人?”沈辞心中一动,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再也无法抑制。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丞相追杀他,就不仅仅是因为他查到了王家灭门案的线索,更是因为他是王家唯一的后人,是丞相的心头大患。
沈辞嘴角勾起一抹腹黑的笑意,不管他是不是王家的后人,丞相的阴谋,他都要一一揭穿。玄影组织的据点,王家后人的下落,他都会查个水落石出。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夜风扑面而来,带着一丝凉意。军营中的灯火点点,映照着远处的泉州城,显得格外宁静。但沈辞知道,这份宁静之下,隐藏着多少暗流涌动。
“丞相,玄影组织,你们等着吧,我很快就会找到你们的破绽,将你们一网打尽。”沈辞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心中已然有了计划。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秦风便带着一队人手,朝着黑风谷西侧的鹰嘴崖出发。沈辞则换上一身普通的布衣,戴上斗笠,独自一人走出军营,朝着城西而去。
城西一带多是平民百姓居住的地方,街道狭窄,房屋密集,人流量较大。沈辞穿梭在人群中,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寻找着与王家后人相关的线索。
他按照那人所说,重点关注脖子上挂着玉佩的人,但一路走来,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城西一带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汇聚,想要在这么多人中找到一个不知姓名、不知样貌的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沈辞并不急躁,他知道,想要找到王家后人,不能急于求成。他走进一家茶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茶,慢慢品尝着。茶馆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不少人在谈论着近期泉州城发生的事情。
“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城南的聚金当铺好像出事了,有人看到几个黑影从当铺里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茶客说道。
“何止是聚金当铺,我还听说,驿站那边也不太平,好像有刺客潜入,不过具体情况就不清楚了。”另一个茶客接话道。
“最近泉州城真是不太平,先是镇北侯遇袭,又是钦差大人中毒,现在连当铺和驿站都出事了,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沈辞听着茶客们的议论,心中暗自思索。聚金当铺的事情,应该是赵虎他们昨晚留下的痕迹,而驿站那边,想必是玄影组织的人在清理现场。看来,丞相和玄影组织已经开始行动了,他必须加快速度。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走进茶馆,朝着众人乞讨。茶馆老板见状,不耐烦地想要将他赶走。“去去去,别在这里碍事,赶紧走!”
乞丐却不肯离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老板,行行好,给我一口吃的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沈辞看着乞丐,眼神微微一动。这乞丐虽然衣衫褴褛,但眼神却十分清澈,而且,他的脖子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被衣领遮住了一部分。
沈辞心中一动,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递给乞丐:“这些钱给你,去买些吃的吧。”
乞丐抬起头,感激地看着沈辞:“多谢公子,多谢公子!”他接过铜钱,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沈辞叫住他,“我看你脖子上好像挂着什么东西,能不能让我看看?”
乞丐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捂住脖子,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没……没什么,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佩,不值钱的。”
沈辞嘴角勾起一抹腹黑的笑意,果然有问题。“我对玉佩很感兴趣,能不能让我看看?若是合我心意,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买下它。”
乞丐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他看了看沈辞,又看了看手中的铜钱,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公子请看。”
他从脖子上取下玉佩,递给沈辞。沈辞接过玉佩,仔细查看起来。这玉佩约莫巴掌大小,通体呈碧绿色,质地温润,上面雕刻着一只展翅飞翔的凤凰,工艺精湛,显然不是凡品。
更重要的是,这玉佩的形状,与他小时候丢失的那块玉佩,几乎一模一样!
沈辞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难道这个乞丐,就是王家的后人?
“这块玉佩,你是从哪里来的?”沈辞语气平静地问道,眼神却紧紧盯着乞丐。
乞丐眼神闪烁,似乎有些紧张:“这……这是我家传的玉佩,从小就带在身上。”
“你家在哪里?父母是谁?”沈辞继续追问道。
乞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从小就是孤儿,是被一个老乞丐收养的,他告诉我市这块玉佩是我的家传之物,让我一定要好好保管。”
沈辞心中更加确定,这个乞丐,很可能就是王家的后人。他看着乞丐,语气诚恳地说道:“我知道你可能有难言之隐,但我可以帮你。这块玉佩对我很重要,也对你很重要,你跟我走,我可以保护你,还能帮你找到你的身世之谜。”
乞丐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和警惕:“你……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正在追杀你,如果你不跟我走,很快就会有生命危险。”沈辞说道,“玄影组织的人已经查到你的下落,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想要杀你灭口。”
乞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显然是知道玄影组织的可怕。“你……你怎么知道?”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沈辞说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跟我走,否则就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茶馆外忽然冲进几个身着黑衣的汉子,手持长刀,眼神凶狠地扫视着茶馆内的众人。“找到他了!在那里!”其中一人指着乞丐,厉声喝道。
沈辞眼神一凛,果然是玄影组织的人。“快走!”他拉着乞丐,朝着茶馆后门跑去。
黑衣汉子们立刻追了上来,厉声喝道:“站住!留下王家余孽,饶你们不死!”
沈辞拉着乞丐,一路狂奔,冲出茶馆后门,朝着一条偏僻的小巷跑去。玄影组织的人紧追不舍,双方在小巷中展开了一场追逐战。
沈辞身手矫健,拉着乞丐在小巷中穿梭,灵活地避开黑衣汉子们的追击。但乞丐毕竟体力不支,跑了没多久,便气喘吁吁,速度慢了下来。
“公子,我……我跑不动了。”乞丐说道,脸色苍白。
沈辞回头看了一眼,黑衣汉子们已经追了上来,距离越来越近。“坚持住!”他说着,背起乞丐,继续往前跑。
黑衣汉子们见状,纷纷甩出手中的长刀,朝着沈辞射去。沈辞身形一闪,避开长刀,同时反手抽出腰间的软剑,朝着身后的黑衣汉子们刺去。
软剑如练,瞬间刺穿了一名黑衣汉子的胸膛。沈辞不敢恋战,背着乞丐,加快速度,冲出小巷,朝着城外跑去。
玄影组织的人紧追不舍,一路上不断有黑衣汉子加入追击的队伍。沈辞背着乞丐,虽然身手不凡,但时间一长,也渐渐体力不支。
“公子,你放我下来吧,不要因为我而连累你。”乞丐说道,声音带着一丝愧疚。
“闭嘴!既然我决定救你,就不会放弃你。”沈辞说道,语气坚定。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秦风带着一队骑兵疾驰而来。“侯爷,属下救驾来迟!”秦风高声喊道,手中长枪挥舞,朝着黑衣汉子们冲杀过去。
玄影组织的人见状,脸色一变,想要撤退。但秦风带来的骑兵个个身手矫健,配合默契,很快便将黑衣汉子们包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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