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泠音宗巡逻弟子清冷的质问,燕语竹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声音沉稳:“在下燕语竹,与同伴望兮、祝昭然、苏沐寒,来自落云宗、沧海宗,冒昧闯入贵宗地界,实为有事相求。”
“落云宗?沧海宗?”手持螺笛的女子微微蹙眉,眼神中的警惕并未减少,“我泠音宗避世千年,不与外界往来。诸位请回吧。”
“师姐,且慢。”另一名女子目光落在祝昭然和苏沐寒交握的手上,以及她们之间那若有若无的玄气联系,“这两位姑娘…似乎是道侣?”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探究。
祝昭然连忙点头,赤狐耳不自觉地晃了晃:“对对对!她是我小师妹,我们结有冰火同心契的!”苏沐寒虽未说话,但冰蓝色的眼眸中神色坦然,微微颔首。
两名巡逻弟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持笛女子沉吟片刻,道:“既是女子道侣,按宗规,倒非完全不可通融。然,欲入宗门,需得禀明长老。你等在此等候。”
约莫一炷香后,雾气翻涌,三道身影翩然而至。
为首一人,身着蓝白宗主服饰,衣裙波纹流转,珍珠环绕衣摆,内衬紫色薄纱,V形领口,耳坠小巧贝壳,颈间珍珠项链串着一枚小海螺,黑长直发,气质温婉亲和,正是宗主梅馥之。
她身后左侧那位,黑发高马尾,身着浅蓝长老服,衣摆缀珍珠,胸口贝壳图案闪亮,眼神清冷,乃是长老花非雾。
右侧那位,黑色侧边单马尾,银白发带,同样身着长老服,眼神灵动活泼,是长老陶橙。
“落云宗与沧海宗的朋友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梅馥之声音柔和,如同暖玉,目光扫过四人,在祝昭然和苏沐寒身上略作停留,露出一丝善意的微笑。
望兮上前,代为说明来意:“梅宗主,我等为重铸圣剑,需借贵宗至宝‘聚风珠’一用。此珠关乎大陆安危,对抗混沌邪印,望宗主成全。”
“聚风珠?”梅馥之闻言,温婉的笑容淡去,轻轻摇头,“此珠乃我宗护宗大阵‘天籁守护’的核心,借出此珠,阵法威力大减,宗门安危难料。请恕馥之难以从命。”
花非雾接口,声音清越:“宗门祖训,避世自保。外界纷争,与我等无关。”
陶橙也眨了眨眼,好奇地看着他们,但没有说话。
气氛一时凝滞。
祝昭然有些着急,狐耳耷拉下来:“真的没有办法吗?我们真的很需要它…”
梅馥之看着她们,尤其是祝昭然与苏沐寒之间那牢固的契约联系,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与复杂。
她沉吟良久,方才缓缓开口:“若要借珠…也非完全不可。但需请诸位,帮我宗了结一桩千年旧怨。”
“旧怨?”
燕语竹神色一凛。
梅馥之点头,语气带着一丝沉重:“千年前,我宗曾有一叛徒,名为藤壶。”她提到这个名字时,花非雾和陶橙的脸色都冷了几分。
“此人觊觎我不成,心生怨怼,叛出宗门。”
梅馥之省略了具体细节,但语气中的痛惜清晰可辨,“他叛逃时,带走了一页他在南海海底意外寻得的紫黑色书页。那书页散发着极其不详的气息,我宗曾派人追回,却遭遇一神秘黑袍人阻挠。那黑袍人实力强横,不仅击退我宗追兵,更是当场格杀了藤壶,夺走了那页书页。”
“自此,那黑袍人与紫黑书页便不知所踪。”梅馥之看向四人,“若诸位能查清那黑袍人的来历、夺回那页书页,我宗便以聚风珠相借。”
紫黑色书页!
黑袍人!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在祝昭然四人脑海中炸响!
他们立刻想起了黄错记忆中那页记载着万灵血珠炼制之法的、散发着混沌与邪异气息的紫黑色书页!
难道是同一样东西?
望兮与燕语竹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与凝重。
祝昭然和苏沐寒也握紧了彼此的手,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梅宗主,可知那黑袍人有何特征?”燕语竹沉声问道。
梅馥之摇头:“当时雾海弥漫,交手短暂,只知他身着黑袍,修为极高,手段狠辣,额间似乎…有一道竖着的印记,具体样貌未能看清。”她顿了顿,补充道,“也正因藤壶之事,宗规愈发森严,严禁男子入内,以免再生事端。”
线索似乎指向了那个拥有混沌邪印、潜伏在通天塔的黑袍人!
但他为何要抢夺这页书页?
这书页与混沌邪印之间,又有何关联?
“此事,我们接下了。”望兮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我们会尽力调查那黑袍人与书页的下落。”
梅馥之温婉一笑:“如此,便有劳诸位了。在查明线索之前,诸位可暂居客舍。陶长老,带客人前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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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活泼的陶橙穿过笼罩宗门的迷雾,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泠音宗坐落在一片巨大的、如同白玉雕琢的岛屿上,亭台楼阁依水而建,风格空灵飘逸。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潮汐气息与悠扬的音律。
随处可见身着蓝白裙裳的女弟子,或手持螺笛「韶歌未央」练习音律,指间梭影翻飞,引动风属性玄气化作肉眼可见的音波涟漪;或三五成群,以奇异的音调交流,控制着水流编织成美丽的图案。
整个宗门仿佛一个与世无争的仙音之境,但那份因藤壶之事而延续千年的戒备,也隐隐流淌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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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霞峰上,毛茸茸阵营再次感应到远方气息的变化。
“嘎?进女人窝了?感觉好多水汽和…叮叮当当的声音?”话痨鹦鹉歪着脑袋。
小熊猫悠悠道:“泠音宗…看来是谈条件了。紫黑书页…啧啧,这潭水是越来越深了。”
云猫舔着爪子:“麻烦事总是一件接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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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塔内,黑袍人若有所觉,额间红印微闪。
“南海…泠音宗…”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群缩在壳里的女人…难道察觉到了什么?不过,千年已过,谁又能找到本尊?”
他并未太过担忧,继续沉浸在修炼之中。
杜石与莫后图则依旧忠实地执行着搜集信息的命令,对南海之事一无所知。
而在天玄大陆某些角落,关于《阎王债》修炼者异常的报告,正悄然被送往各大宗门高层的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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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音宗客舍内,祝昭然四人聚在一起,面色凝重。
“紫黑色书页,黑袍人…”祝昭然挠了挠头,狐耳困惑地抖动,“怎么到处都有这玩意儿的影子?它到底什么来头?”
苏沐寒轻抚着寒玉盒,冰蓝色的眼眸深邃:“黄错因它而疯狂,藤壶因它而丧命,黑袍人抢夺它…它才是这一切混乱的核心吗?”
望兮指尖缠绕着白发:“看来,重铸圣剑之前,我们得先会一会这位…神秘的黑袍人了。”
燕语竹握紧了剑柄,眼神锐利:“线索虽指向他,但此人行踪诡秘,修为高深,需从长计议。”
窗外,泠音宗特有的、混合着潮汐与音律的风缓缓吹过,带来远海的讯息,也带来了更加扑朔迷离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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