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午后突如其来的吻,像一道惊雷,彻底劈开了印香痕努力维持的、摇摇欲坠的心防。
她不再是那个天玄大陆上痴缠偏执、最终选择释然放手的师妹,也不再是刚刚重生到这个世界时那个惊慌失措、试图找回过去相处模式的印香痕。
她被剪霜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拖入了一个全新的、令人心跳失序的轨道。
剪霜似乎很满意印香痕那天的默认与生涩回应。
自那以后,她那种带着“病娇”色彩的掌控欲,变得更加理所当然,也更加细腻入微。
比如,印香痕的手机通讯录里,除了剪霜和几个必要的物业、外卖号码,再无他人。剪霜会定期“检查”,美其名曰“避免无关人士打扰香痕休息”。
比如,印香痕所有的衣物,从内到外,几乎都是剪霜购置的,风格无一例外地偏向柔软、居家,且以红色系为主,用剪霜的话说:“红色衬你,而且……只能穿给我看。”
再比如,每当印香痕对着窗外发呆超过五分钟,剪霜总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手臂环上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轻声问:“在想什么?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嗯?”
那温热的呼吸和隐含危险的语气,总能成功让印香痕收回视线,红着耳朵摇头。
印香痕感觉自己像一只被精心饲养在华丽笼中的鸟,笼子温暖舒适,饲主“宠爱”有加,只是这笼门,从未向她敞开过。
她偶尔会生出一点微弱的反抗念头,但一想到剪霜那幽深的眼眸和那些带着偏执意味的话语,那点念头便迅速熄灭了。
害怕吗?
依旧有的。
但更多的,是一种沉溺。
被如此强烈地需要着,关注着,将她视为独一无二的珍宝般禁锢起来的感觉……诡异地点燃了她内心深处那份从未熄灭的、属于天玄大陆印香痕的偏执火种。
只是这一次,她从追逐者,变成了被捕获者。
这天傍晚,剪霜接到一个电话,似乎是工作上的急事,需要临时出门一趟。
她蹙着眉,看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实际上心神不属)的印香痕,眼神里充满了不放心。
“香痕,我出去一下,大概两个小时回来。”剪霜一边换鞋,一边嘱咐,“你乖乖在家,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不要接陌生电话,更不要……试图离开。”
最后那句话,她说得格外缓慢,眼神锐利地扫过印香痕。
印香痕心头一跳,下意识地点头:“我……我知道的,霜姊。”
剪霜走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带着警告意味的吻:“最好是这样。如果我回来发现你不在了……”她没有说完,但那未尽的语意比任何明确的威胁都让人心惊。
门被关上,落锁的声音清晰传来。
偌大的公寓里,只剩下印香痕一个人。
电视里播放着嘈杂的综艺节目,她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一种久违的、名为“自由”的空气,似乎随着剪霜的离开而悄然弥漫开来。
她站起身,在客厅里踱步。
走到阳台,看着楼下熙攘的人群和车流;走到书房,看着剪霜整洁的书桌;走到玄关,看着那扇紧闭的、隔绝内外的大门。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藤蔓般悄然滋生——出去看看。
就一会儿,就在楼下走走,在剪霜回来之前回来。
她只是……太久没有一个人待在外面了。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迅速变得强烈。
她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勇气(或者说,是长期压抑下的反弹)吓了一跳。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手心沁出薄汗。
最终,渴望压倒了恐惧。
她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探出头左右看了看,确认走廊空无一人,然后飞快地闪身出去,轻轻带上门。
没有换鞋,只穿着室内的软底拖鞋,乘电梯下楼,走进了傍晚微凉的风里。
仅仅是站在小区的人行道上,看着周围陌生的邻居、嬉闹的孩子、遛狗的老人,印香痕就感到一阵莫名的眩晕和……兴奋。
她深吸一口气,沿着小区花园的小径慢慢走着,感受着久违的、无人注视的松弛感。
然而,这种松弛感并没有持续太久。
不到十分钟,一种莫名的心虚和不安就攫住了她。
她总觉得背后有一道熟悉的视线在盯着她,可每次猛地回头,却只看到寻常的路人。
是错觉吗?
还是霜姊……其实在她身上留下了什么追踪的手段?
想到剪霜那缜密的心思和可能的“手段”,印香痕刚刚升起的那点勇气瞬间消散大半。
她开始后悔了。
霜姊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
想到剪霜生气时那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流汹涌的眼神,印香痕就感到一阵寒意。
她不敢再逛,转身就想往回走。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西装、看起来像是房产中介的年轻男人拦住了她,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这位小姐,打扰一下,看您面生,是刚搬来的业主吗?我们公司最近……”
印香痕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不想与人交谈,只想尽快离开。“不,不用……”
那男人却似乎没看出她的抗拒,又上前一步,试图递名片:“小姐别误会,我只是……”
他的话没能说完。
一只手臂从旁边伸了过来,以一种保护性极强,同时也占有欲十足的姿态,揽住了印香痕的肩膀,将她往后带了一步,巧妙地隔开了她与那个陌生男人。
印香痕浑身一僵,不用回头,那熟悉的、带着一丝冷冽的香气已经告诉她来者是谁。
剪霜。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刚出去吗?!
剪霜没有看印香痕,她的目光落在那个中介男人身上,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冷得像冰,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她不需要,请离开。”
那男人被剪霜的眼神慑住,讪讪地收回了名片,说了声“抱歉”就匆匆离开了。
周围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剪霜这才缓缓转过头,看向怀里脸色发白、身体微颤的印香痕。
她的脸上依旧没有明显的怒意,甚至唇角还带着一丝极淡的、诡异的弧度,但那双黑色的眼眸里,却像是酝酿着风暴前的深海,平静得令人窒息。
“香痕,”她的声音轻柔得可怕,“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我……我……”
印香痕牙齿都在打颤,大脑一片空白,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逃跑被抓个正着的恐惧,以及剪霜此刻平静表象下透出的骇人气息,让她几乎要瘫软下去。
剪霜没有再追问,只是揽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力道大得让印香痕感到一丝疼痛。
“我们先回家。”
回去的路上,剪霜一言不发。
印香痕像一只鹌鹑,缩在她身边,连呼吸都放轻了。
电梯里逼仄的空间更是将这种无声的压抑放大了无数倍。
一进门,剪霜反手锁上门,那“咔哒”一声,如同敲在印香痕的心上。
剪霜终于松开了她,却转而用双手捧住了她的脸,迫使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她的眼神深邃,里面翻涌着印香痕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愤怒,有失望,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和后怕。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要乖乖在家?”
剪霜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像羽毛搔刮着心脏,带来一阵战栗。
“有……”印香痕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那为什么不听话?”剪霜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是因为我对你不够好吗?还是觉得……我对你太纵容了?”
“不是的,霜姊!我……我只是想下去走走,就一会儿……”印香痕慌乱地解释,“我马上就打算回去了!”
“一会儿?”剪霜低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香痕,你知不知道,当我处理完事情提前回来,发现家里空无一人时,是什么感觉?”
她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像是要将印香痕的灵魂都刺穿:“我以为你不见了。像在天玄大陆那样,又一次……从我身边消失了。”
印香痕愣住了。
她从剪霜眼中,看到了一丝真实的、未被掩饰的恐慌。
所以,霜姊的强势和掌控,背后隐藏的是这样的恐惧吗?
“我不会的,霜姊,我不会消失的……”她下意识地保证。
“你的保证,在我这里已经失效了。”剪霜打断她,眼神重新变得幽暗而偏执,“看来,是我之前的方式太温和了,让你还存有可以离开的错觉。”
她松开印香痕的脸,转而拉起她的手,不容抗拒地带着她往卧室走去。
“霜姊?你要做什么?”印香痕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
剪霜没有回答,径直将她带进卧室,推进了与卧室相连的浴室。
浴缸里,不知何时已经放满了温热的水,水汽氤氲。
“洗干净。”剪霜站在门口,挡住了唯一的出路,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外面有太多陌生的气息,我不喜欢。”
印香痕的脸瞬间红透,又迅速变得苍白。
她明白了剪霜的意思。
这是一种带着羞辱意味的“净化”,也是一种更进一步的掌控标记。
“我自己可以……”她试图挣扎。
“需要我帮你吗?”剪霜微微歪头,眼神危险,“香痕,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看着她那副仿佛下一刻就会亲自上来剥掉自己衣服的姿态,印香痕彻底败下阵来。
屈辱、害怕、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交织在一起,让她眼眶泛红。她背过身,颤抖着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扣。
温热的水包裹住身体,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和……那诡异的、逐渐升腾的热度。
她能感觉到剪霜的视线始终落在她光裸的背脊上,如同实质般灼人。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印香痕以为这场酷刑即将结束时,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她惊恐地回头,看到剪霜不知何时也褪去了外衣,只穿着贴身的衣物,迈步踏入了浴缸。
温热的水位因她的进入而上涨。
“霜姊!”
印香痕惊呼一声,想要蜷缩起来,却被剪霜轻易地拉入怀中。
两人的身体在温水中紧密相贴,隔着一层薄薄的湿透的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曲线和温度。
印香痕浑身僵硬,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剪霜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抚上她的后背,缓慢地、带着某种仪式感地摩挲着,仿佛在清洗,又仿佛在标记。
她的唇贴近印香痕的耳畔,声音带着水汽的湿润和一种近乎蛊惑的磁性:
“现在,你里里外外,都是我的气息了。”
印香痕闭上眼,放弃了所有抵抗。
泪水混合着热水滑落脸颊。
她知道,从她踏出那扇门又被抓回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彻底失去了任何“逃离”的可能。
剪霜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将她牢牢地锁在了身边。
恐惧依旧存在,但在这令人窒息的掌控和占有中,那颗偏执了数百年的心,却奇异般地找到了一种扭曲的归宿感。
剪霜感受着怀中人儿的顺从和轻颤,眼底那抹刻意营造的“病态”疯狂之下,一丝真实的、满足的喟叹悄然溢出。
她的冰蝶,她的香痕,终于完完全全,从身到心,都被她捕捉干净,再无逃开的可能。
这场跨越两世的纠正与沉沦,在这一方氤氲着水汽的狭小空间里,达成了最终的、扭曲而牢固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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