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玉衡峰下来,容易慧的心跳依旧又快又乱,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透不过气来。花倾长老那些含糊其辞的话语不断在脑海中回响——“异常艰难”、“非凡之苦楚”、“全看造化”、“外人无法干涉”……
每一个词都像是一根冰冷的针,扎得她生疼。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落落?
她一路失魂落魄地走着,甚至忘了施展身法,只是凭着本能朝着司砚慈常在的静思苑方向走去。路上遇到相熟的弟子打招呼,她也只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心思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毒殿……其他选择毒修的弟子虽然也神秘,但并非完全与世隔绝。为何到了落落这里,就变得如此不同?极致冰灵根……难道与这有关?可这明明是万中无一的天赋,为何会变成一种负担甚至……折磨?
她想起落落信中的话——“最终择了毒修之道。”那语气平静之下,是否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决绝与牺牲?落落从来都是这样,看似冷静淡然,实则内心比谁都坚韧,也比谁都更能忍痛。
越想,容易慧就越心慌。她害怕落落正在独自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害怕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而自己却一直被蒙在鼓里,甚至差点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忽略了她!
强烈的愧疚和担忧几乎要将她淹没。
当她恍恍惚惚地走到静思苑外时,司砚慈早已感知到她的气息。他推开院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外、脸色苍白、眼神慌乱无措的容易慧。
他眉头立刻蹙起,快步上前将她拉进院内,指尖触及她冰凉的皮肤,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色:“发生何事?谁让你受惊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紧绷的危险气息,仿佛只要她说出任何一个名字,他就会立刻让对方付出代价。
熟悉的气息和温暖的怀抱让容易慧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强忍的恐慌和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她猛地抓住司砚慈的衣襟,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司砚慈……落落,落落她可能出事了!”
她语无伦次地将自己如何打听桑落落消息无果,今日又如何去询问花倾长老,以及长老那番含糊却令人不安的回答尽数说了出来。
“……她说什么‘异常艰难’、‘非凡之苦楚’、‘全看造化’……还说什么外人无法干涉……”容易慧仰起脸,眼圈通红,泪水在里面打着转,“司砚慈,你告诉我,落落到底在经历什么?毒殿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别人都没事,偏偏她就不一样?她是不是很痛苦?她会不会有危险?”
她急切地问着,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司砚慈安静地听着,当听到容易慧为了另一个人的事情如此惊慌失措、甚至落泪时,他心底确实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悦和嫉妒——他不喜欢任何人或事如此牵动她的情绪,占据她太多的心神。
但看着她如此脆弱慌乱、全心依赖自己的模样,那点不悦又被更深的心疼和怜惜所取代。眼前这个小人儿,看似乐观坚强,实则重情重义,将身边的人看得极重。
他抬手,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湿意,动作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慢慢说,我在。”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将你和这位桑落落的事情,仔细说与我听。”
容易慧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情绪,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她与桑落落的相识,如何在她最绝望时救下她,如何赠她资源鼓励她飞出去,如何互通书信,落落又是如何以绝世天赋选择了最偏门的毒修之道……她讲得有些混乱,但司砚慈听得很耐心。
随着她的讲述,司砚慈对那个名叫桑落落的少女有了初步的印象:坚韧、冷静、目标明确,且对容易慧极为重要。
“……她是我来到这里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是我亲手救下、看着她一步步挣扎着想要改变命运的人……我不能让她出事,我不能……”容易慧的声音再次哽咽。
司砚慈沉默了片刻。他对于这种过于深厚的姐妹情谊其实并不能完全共情,但他理解这份对容易慧而言的重量。
他看得出,花倾长老的含糊其辞背后,必然涉及宗门隐秘或毒殿特殊的修炼方式,甚至可能牵扯到某些不为人知的代价。寻常途径,恐怕真的难以探知真相。
而能让一峰长老都讳莫如深的事情,整个九天玄宗,或许只有一人能给出明确的答案。
他揽住容易慧的肩,将她轻轻按在自己怀中,沉声道:“别慌。我带你去找一个人。”
容易慧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去找谁?”
司砚慈眼中闪过一丝锐光,语气笃定:“天罡真人。既然长老语焉不详,那便直接去问宗主。他总该知道,宗门弟子究竟在进行何种‘试炼’。”
说罢,他不再犹豫,揽着容易慧,周身空间微微波动,下一刻,两人的身影便已从静思苑中消失,径直朝着天枢峰最高处,那座象征着九天玄宗最高权力的大殿——天枢殿而去。
容易慧依偎在他怀中,感受着他强大而沉稳的气息,慌乱的心终于找到了一丝依靠。无论前方面对的是什么,至少此刻,他不是在敷衍她,而是在用他的方式,带她去寻找答案。
喜欢修仙界炮灰:我在九天玄宗当米虫请大家收藏:(m.bokandushu.com)修仙界炮灰:我在九天玄宗当米虫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