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苑内大部分灯火都已熄灭,只余下主屋和几间客房里透出的暖光。
容易慧刚沐浴完,穿着舒适的寝衣,正想溜回自己房间,却被母亲柳含烟和大嫂玛尔其玛一左一右挽住了胳膊。
“慧慧,来,到娘房里坐坐。”柳含烟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玛尔其玛也笑着附和:“是啊慧慧,陪娘和我说说话。”
容易慧眨眨眼,心里有点莫名,但还是乖乖跟着两人进了母亲暂住的客房。房间内布置得雅致温馨,空气中弥漫着安神的淡淡香薰气息。
柳含烟拉着她在铺着柔软绒毯的榻上坐下,玛尔其玛则坐在另一边,顺手给容易慧理了理微湿的发梢。
“娘的宝贝吖,”柳含烟握着女儿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目光里充满了慈爱和不舍,“再过一个月,你就及笄了,是真的长大了……”
这话头一起,玛尔其玛也感慨万千:“是啊,时光真快。我嫁过来的时候,慧慧你还是个在喝奶的娃娃,小小一团,软乎乎的,现在都出落成大姑娘了。”她伸手,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容易慧的头,“我们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也要出去见识风雨了。”
容易慧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情弄得鼻子有点发酸,她顺势歪过头,靠在了母亲柔软温暖的腿上,像只依赖母兽的小兽,闷闷地“嗯”了一声。
柳含烟轻轻拍着她的背,继续温声道:“娘和你大嫂呢,虽说外面的大事大多交给男人们去操心,但你不能一点都不知道。这世道,女子立足本就不易,多知道一点,多留个心眼,总归是好的。”
接下来,便是母亲和大嫂你一言我一语的细细叮嘱。从宗门人际的微妙,到各大势力盘根错节的关系;从如何分辨真心与假意,到遇到困境时该如何保全自己、借力打力。她们说的并非什么高深的大道理,而是融入了自身阅历的、最朴实也最有效的处世智慧。
容易慧安静地听着,感受着母亲腿上传来的温度和嫂子掌心轻柔的抚摸。她不时应和着:“我知道的,娘。”“好滴大嫂,我记住了。”“我听话的……”
心里那股暖流越来越汹涌,几乎要冲破眼眶。在现代,她是个孤儿,从小就要学着看人脸色,摸爬滚打,跌跌撞撞地长大,从来没有人这样事无巨细地教她,这样毫无保留地爱她。现在,她有了。这种被珍视、被呵护、被教导的感觉,让她幸福得想哭。
“我知道的,娘,大嫂,”她声音带了点哽咽,却努力笑着,“就是……你们在我身边,我就不由自主地想依赖你们,想偷懒。”
玛尔其玛失笑,点了点她的额头:“我们在,当然是慧慧你最坚实的依靠。但正因为是依靠,才更要让你翅膀硬起来,飞得稳当。”
话锋一转,玛尔其玛语气稍沉:“对了,慧慧,听说前阵子,你们那个十人小队,闹了些不愉快?”
容易慧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惊讶和一丝被戳破的窘迫:“啊?这个……你们都知道了啊?”她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像是和同学吵架被家长抓包的小学生,尴尬得脚趾抠地。
柳含烟温柔地替她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语气理所当然:“关于你的事,我们总会第一时间知道。”
在母亲和嫂子关切的目光下,容易慧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把之前小队内讧的起因、经过,自己如何调解失败愤然离场,以及后来司砚慈引导、天枢峰比试立威,最终和好如初的过程,大致说了一遍。
听完,玛尔其玛首先肯定道:“慧慧,后面处理得对。立威、讲道理、用实力说话,这都没错。不过前面,你还是太过于心软了。”
她神色认真了些:“为人处事,有时候手段狠一些,才是硬道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一开始就拿出后来在天枢峰的魄力,或许能省去中间许多波折。”
柳含烟也补充道:“你大嫂说得是。慧慧,你心地善良是好事,但也要记得,过分的柔软,可能会让有些人觉得你好拿捏。该强硬时,绝不能含糊。”
“好滴大嫂,我知道的娘,我以后会注意的。”容易慧乖乖应下,把这些话都记在心里。她知道,这是家人用她们的方式在保护她,教她如何在复杂的世间更好地行走。
她重新趴回母亲腿上,手臂环住母亲的腰,声音闷闷地带着撒娇:“娘,大嫂,那我不要长大了,我想一直这样陪着你们,当你们的小娃娃。”
柳含烟被女儿孩子气的话逗笑,轻轻拍着她的背:“傻瓜,哪有人不会长大的?你看你爹爹和娘,不也都慢慢老喽……”
“母亲骗人!”容易慧立刻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你明明说过要陪慧慧一辈子的!不许赖账!”
看着她娇憨的模样,柳含烟和玛尔其玛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柳含烟连声道:“好好好,陪着,陪着我家小公主一辈子,看着你嫁人生子,看着你成为顶顶厉害的大修士,娘和你爹,还有你大哥大嫂,都一直陪着你……”
房间里充满了母女、姑嫂间温馨的笑语。容易慧将脸埋在母亲带着熟悉馨香的衣料里,偷偷弯起了嘴角,眼眶却终究是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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