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未褪,黎明前最深的黑暗笼罩着磐石城。城墙上,容易慧凭栏而立,目光仿佛要穿透这浓稠的黑暗,望向遥远的九天玄宗方向。
父亲、母亲、大哥、大嫂、圆圆、满满……还有宗门里那些或严肃或慈祥的师长,并肩作战的同门……他们的身影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带着难以言喻的焦灼。魔劫之下,九天玄宗作为风暴中心,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她无法想象家人和宗门此刻正面临着怎样的局面。
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覆上她微凉的指尖。司砚慈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边,银发在微弱的阵法光晕下流淌着清冷的光泽。
“担心他们?”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洞察一切的了然。
容易慧没有否认,轻轻“嗯”了一声,反手握住他的手,汲取着那份令人安心的力量。“石老说这里的物资至少能支撑半月,防御阵法也已加固。我们留下的那些,应该够了。”她指的是她从未弥星辰链中取出的大量灵石、丹药和部分炼器材料,几乎解决了磐石城的燃眉之急,石老感激得几乎老泪纵横。
“但这里终究不是我们的战场。”容易慧转过头,看向司砚慈,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急切,“我必须回去。爹娘他们都在玄宗,我做不到在这里安稳地等待消息。”
司砚慈血色的眼眸凝视着她,没有丝毫意外或劝阻。“我知道。”他简短的回应带着全然的支持,“破虚舟已准备妥当,空间坐标也已锁定九天玄宗外围。随时可以出发。”
他早已料到她不会久留。他的小道侣,看似娇憨软萌,内里却有着磐石般的坚韧和对亲人毫无保留的守护之心。
容易慧心中一定,涌起一股暖流。“谢谢。”她知道,如此远距离的空间跨越,即便对司砚慈而言,也绝非易事,消耗必然巨大。
东方启、炎煋和桑落落也走了过来,显然都得到了消息。东方启脸上没了平日里的跳脱,满是凝重:“慧慧,我们都准备好了。宗门有难,我们不能置身事外。”
炎煋点头,言简意赅:“走。”
桑落落虽未言语,但那双冰魄般的眼眸中,也清晰地映出了同样的决心。她与九天玄宗,与玉衡峰毒殿,同样有着割舍不断的联系。
容易谦手臂上的伤已被重新包扎过,他倚在墙边,看着妹妹,扯了扯嘴角:“还算有点担当。走吧,回去看看那群老狐狸死了没。”语气依旧毒舌,但眼神深处,是对家人同样的担忧。
无需再多言,五人加上司砚慈,与石老简单告别后,便来到了城中一片被清空的广场。石老带着一众修士和百姓,远远站着,目光中充满了感激与祝福。
司砚慈抬手,一道混沌气流自他掌心涌出,在空中迅速勾勒、膨胀,最终化作了那艘线条流畅、散发着神秘空间波动的破虚舟。舟身暗沉,其上符文流转,仿佛能吞噬光线。
“登舟。”司砚慈率先踏入。
容易慧等人紧随其后。进入破虚舟内部,那熟悉的宽敞空间和稳定感让人稍稍安心。
司砚慈走到主控位置,双手结印,周身灵力澎湃涌动,银发无风自动。混沌气流如同活物般注入破虚舟核心,舟身轻微一震,周遭的空间开始扭曲、模糊,荡开一圈圈无形的涟漪。
透过舷窗,容易慧看到磐石城的景象飞速倒退、拉长,最终化作一个微弱的光点,彻底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与空间乱流之中。剧烈的空间波动传来,即使有破虚舟的防护,也让人感到些许不适。
司砚慈专注地操控着,脸色比平时略显苍白,显然维持这种超远距离的定点传送,对他也是极大的负担。
容易慧走到他身边,默默地将自己的灵力温和地输送过去,虽如溪流汇入江海,却也是一份心意。司砚慈侧头看了她一眼,唇角微不可查地弯了一下。
破虚舟在光怪陆离的空间通道中疾驰,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又或许是漫长的一刻,舟身猛地一震,周遭扭曲的景象骤然稳定下来。
舷窗外,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不再是东境的荒凉或空间通道的混沌,而是九天玄宗外围那标志性的、笼罩在巨大结界下的连绵山峦!
只是,此刻那原本恢宏磅礴的结界光晕,明显黯淡了许多,甚至能看到些许不稳定的波动。远处玄宗山门方向,隐约传来灵力碰撞的轰鸣和冲天的煞气,显然战况极其激烈。
他们,回来了!
破虚舟悄无声息地悬浮在隐蔽的云层之中。司砚慈收回灵力,气息微喘。他看向容易慧,沉声道:“到了。外面情况不明,直接闯入恐有危险。”
容易慧望着那片熟悉的、此刻却烽火连天的山门,心脏紧紧揪起。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们先找地方降落,探查一下具体情况。”她声音坚定,目光灼灼,“然后,想办法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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