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金针刺穴,以毒攻毒(祁县白府)
白家老宅密室内,气氛紧张得落针可闻。权靖烽被平放在铺着软缎的榻上,小脸青紫,呼吸微弱得几乎停止。
怪医薛先生洗净了手,面色凝重地打开他那个散发着古怪气味的药箱。里面并非银针金针,而是一排排乌沉沉、泛着幽蓝或惨绿光泽的长短细针,一看便知淬有剧毒。旁边还有几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粘稠的各色毒液。
白映雪站在一旁,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田文镜和白鸿儒守在门外,神情同样紧绷。
“女娃子,老夫话说在前头。”薛先生嘶哑着开口,“此法乃古籍所载‘鸠饮’之术,行险至极!以九九八十一根‘七煞毒针’,刺入周身大穴,引‘断肠草’、‘鹤顶红’、‘碧磷蛊’三味主毒之性入体,强行冲击那阴蚀之毒。成则两毒相抵,败则毒火攻心,立时毙命!你可想好了?”
白映雪看着女儿,眼中是毫无犹豫的决绝:“请先生放手施为!无论结果,白家永感大恩!”
薛先生不再多言,深吸一口气,枯瘦的手指捻起一根幽蓝色的毒针,手法快如闪电,精准地刺入权靖烽头顶百会穴!
婴儿微弱的身子猛地一颤!
紧接着,一针又一针,带着各种诡异毒性的针不断刺下。权靖烽小小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小虫在蠕动,颜色时而青黑,时而血红,景象骇人至极。
白映雪死死咬着嘴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却一眼不眨地看着。
当第八十一根惨绿色的毒针落下后,薛先生迅速将几种毒液混合,以特殊手法滴在针尾之上。瞬间,所有毒针仿佛活了过来,发出极其轻微的嗡鸣声!
权靖烽猛地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身体弓起,然后重重落下,彻底不动了。皮肤的颜色凝固成一种诡异的灰败色。
室内一片死寂。
白映雪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薛先生却紧紧盯着孩子,手指搭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屏息感受。良久,他浑浊的眼中猛地爆出一丝精光:“咦?!”
只见权靖烽那灰败的皮肤下,竟极其缓慢地、透出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被过滤后的纯净光泽?那盘踞不去的阴蚀死寂之气,似乎真的被更猛烈却“纯粹”的剧毒中和、压制了下去!
“有门!”薛先生低吼一声,立刻出手如风,迅速起出所有毒针,然后掏出一包散发着奇异清香的药粉,快速涂抹在所有的针孔上。
“快!把那‘固本培元灵液’再喂她三滴!快!”他急声吩咐。
白映雪立刻照做。灵液滴入靖烽口中。
片刻之后,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权靖烽那微弱得几乎消失的呼吸,竟然一点点变得清晰、平稳起来!虽然依旧昏迷,但脸上那骇人的青紫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消退!
“成了…竟然真的成了…”薛先生瘫坐在地上,满头大汗,仿佛虚脱一般,脸上却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好强的底子!好诡异的灵药!竟然真的扛住了!”
白映雪喜极而泣,紧紧抱住女儿,身体因后怕和激动而剧烈颤抖。田文镜和白鸿儒冲进门,看到这一幕,也都长长松了口气。
祁县这边,终于迎来了一线曙光。
第二幕:星坠临垒,诡雾开道(盘龙垒外)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盘龙垒外死寂的山林中,突然升起一片片浓稠的、泛着诡异紫绿色的雾气。雾气无声无息地蔓延,所过之处,草木迅速枯萎发黑,岩石表面发出被腐蚀的滋滋轻响。
星坠的进攻,开始了。
他们没有呐喊,没有冲锋,只有这致命的毒雾如同死亡的潮水,向着盘龙垒的各处入口缓缓涌来。雾中,隐约可见一些穿着全身防护、造型古怪的身影在晃动,如同雾中的鬼魅。
“毒雾!是毒雾!”了望塔上的哨兵声嘶力竭地发出警报。
“启动一级防御!所有人,佩戴湿毛巾!点燃驱毒草!”陈清河的声音通过传声筒响彻堡垒。
垒墙之上和入口处,预先准备好的大量湿柴和混合了硫磺、艾草等药物的草垛被点燃,浓密的烟雾升起,试图阻挡和中和那诡异的毒雾。
然而,星坠的毒雾显然非比寻常,腐蚀性极强,普通的防烟手段效果有限。紫绿色雾气不断侵蚀着守军制造的烟雾屏障,缓缓向内渗透。
嗤嗤嗤!
一些靠近入口、躲避不及的守军,即使隔着湿毛巾,吸入少量毒雾后,也立刻发出惨叫,皮肤溃烂,倒地抽搐不止。
“退后!守住第二道防线!用强弩射击雾中身影!”各处的指挥官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箭矢射入浓雾,却如同泥牛入海,偶尔传来一声金属碰撞的轻响,似乎难以造成有效杀伤。
星坠的第一波攻击,并非强攻,而是用这种极其恶毒和消耗的方式,试图瓦解盘龙垒的防御体系,削弱守军的力量。战斗从一开始,就陷入了极其被动和残酷的境地。
第三幕:声波初鸣,金石显威(盘龙垒,一级防御节点)
一处重要的甬道入口处,毒雾已经渗透了外层防御,守军被迫后撤到第二道铁闸之后,情况危急。
就在这时,几名墨家弟子推着一台造型古怪、如同巨大铜钟连接着无数音叉和共鸣箱的设备冲了上来——这正是李守拙和陈念玄基于“金石共振”原理,紧急赶制出的初代“辟邪声波器”!
“快!启动!频率调至‘玄字柒叁’!”负责此处的墨家工匠大吼。
一名弟子奋力摇动手柄,装置内部的机构开始运转,通过复杂的连杆带动大小不一的音叉和铜钟。
嗡——!!!
一股低沉却极具穿透力的声波瞬间扩散开来,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撞上涌来的毒雾!
奇异的景象发生了:那无孔不入的紫绿色毒雾,在接触到这特定频率的声波时,竟然像是被某种力量束缚、震荡,翻滚的速度明显减缓,甚至有一部分较浓的雾气仿佛被声波“震散”,显露出后面几个穿着星坠防护服、正手持怪异喷雾装置的身影!
“就是现在!放箭!”指挥官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
早已准备好的强弩手立刻瞄准!噗噗噗!数支破甲箭精准地射穿了那几个星坠士兵的防护服!惨叫声从雾中隐约传来,喷雾装置也随之失效。
声波持续不断,虽然无法完全驱散毒雾,却有效地遏制了其蔓延速度,并为守军提供了宝贵的反击视野和时机!
“有效!李老先生的方法有效!”守军们士气大振!
然而,好景不长。雾中突然射来几道幽蓝色的能量光束,精准地击中那台“辟邪声波器”!轰的一声,昂贵的设备炸裂开来,声波戛然而止。
星坠的反应速度快得惊人!
但这一点点的成功,已经证明了李守拙研究方向的价值!消息迅速传到后方,更多的简易声波装置被紧急送往各处防线。磐石的防御,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反击的支点。
第四幕:玉韘传讯,星图指引(盘龙垒,中央战略室)
权世勋(幼子)站在战略室内,听着各处防线传来的惨烈战报和“声波器”初显成效又迅速被毁的消息,面色沉静如水。胸前的玉韘微微发热,与远方兄长的联系微弱却持续不断,传递着一种焦灼的情绪。
突然,一名负责监听特殊频段的墨家弟子猛地抬起头,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家主!收到一段极其微弱、加密方式陌生的信号!来自…来自北平方向!破解后的内容是…一个坐标,和两个字:‘源点’!”
权世勋(幼子)猛地转身:“坐标确认了吗?”
“确认了!位于关外,兴安岭深处!”
战略室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明白,“源点”意味着什么——那很可能是星坠最重要的基地,一切罪恶和技术的源头!这份情报,来得太突然,太珍贵,也太令人怀疑。
是陷阱?还是…“银狐”在最后时刻送出的“礼物”?
权世勋(幼子)目光锐利地盯着地图上那个遥远的坐标,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
“立刻将此坐标和情报,通过最高密级渠道,分别发送给山东大哥、祁县映雪,以及…重庆和延安方面。”
“家主?这…”陈清河有些迟疑。
“无论是否是陷阱,这颗种子,必须撒出去。”权世勋(幼子)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星坠是全体华夏之敌,而非我盘龙一家之祸。更何况…唯有将水搅得更浑,我们这艘即将倾覆的小船,或许才能找到一线生机。至于真假,让天下人去判断吧!”
在磐石遭受猛烈攻击的时刻,权世勋(幼子)做出了一个大胆至极的决定:将星坠的核心秘密抛向整个棋局,试图引来更多的变量,在绝境中寻求一丝不可预测的变数。
星芒照耀之下,迷途的羔羊,或许也能成为引燃燎原之火的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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