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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共鸣怒涛,铁鲸葬歌(渤海湾,风暴前夕)
铅灰色的海天在视野尽头融为一体,翻滚的巨浪如同连绵的墨色山峦,发出沉闷而压抑的咆哮。改装指挥船“海龙号”在波峰浪谷间剧烈起伏,甲板上水花四溅。权世勋(幼子)紧抓湿冷的船舷,目光穿透翻涌的雨幕,死死锁定着海图上那条被红笔重重圈出的航线。情报如铁:日军一支由两艘重巡洋舰护航的庞大黄金运输船队“金百合号”,正借着这场风暴的掩护,悄然驶向旅顺港!船内所载,是倭寇从华北、华东疯狂劫掠搜刮的、数以吨计的黄金与文物!这是影佐“银狐计划”中,输血战争机器的核心命脉!
“二爷!风浪太大!‘潜龙梭’下水风险极高!声呐在风暴干扰下,对那铁乌龟(重巡洋舰)根本就是聋子的耳朵!”刘把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海水,嘶吼着,声音被狂风撕扯得断断续续。
陈五也靠过来,脸色凝重:“硬冲就是送死!巡洋舰的主炮能隔着浪头把咱们撕成碎片!”
权世勋(幼子)没有立刻回答。他摊开掌心,那枚暗沉的血令和陈玄礼留下的铁令被雨水冲刷得冰凉。父亲的遗志、兄长在墨甲中挣扎的身影、白映雪立于流民前的荆钗、还有…被倭寇铁蹄蹂躏的破碎山河…无数画面在脑海中激烈碰撞。他收起血令,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铁令边缘一处细微的、类似古篆水波纹的蚀刻纹路——那是陈玄礼当初交付铁令时,曾提过一句的墨家《备水》篇标识。
《备水》…水…共鸣…
一道闪电撕裂昏暗的天幕,惨白的光照亮权世勋(幼子)骤然锐利的双眸!一个近乎疯狂、却深植于墨家古老智慧的战术雏形在他心中炸开!
“传令!”他猛地转身,声音斩破风浪,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所有‘潜龙梭’,携带‘燧火琉璃’特制弹头——减装药!增配最大当量的‘共鸣水晶’(墨家利用特殊矿物制作的共振器)!目标,不是船壳!是重巡洋舰的螺旋桨轴和声呐阵列鼓膜!”
“刘把头!你率‘海龙帮’主力,携带所有缴获的烟雾发射器!等‘潜龙梭’信号,立刻前压,在敌舰队外围疯狂释放烟雾,遮蔽视线!把动静给我闹到最大!吸引所有炮火!”
“陈五哥!‘混海蛟’的兄弟,全部换上强弓硬弩,箭矢绑上‘燧火琉璃’小罐!待敌舰被烟雾笼罩、注意力被吸引时,给我抵近射击!专打他们的露天炮位、观测窗、还有…那几艘装满黄金的运输船的风帆桅杆!我要火!我要他们乱!”
命令如疾风般传递下去。“潜龙梭”在惊涛骇浪中如同不屈的箭鱼,纷纷潜入墨色的深海。权世勋(幼子)亲自坐镇一条改造过的指挥梭,透过狭窄的观察窗,感受着海水的巨大压力和风暴在水下形成的诡异乱流。
“深度五十!方位正前!发现目标!是…‘青叶号’重巡!”声呐员的声音带着颤抖的激动。
巨大的钢铁阴影如同海底山脉,在声呐屏上缓缓移动。权世勋(幼子)屏住呼吸,操控潜龙梭如同阴影般贴附上去。他能清晰地“听”到巡洋舰那巨大螺旋桨搅动海水发出的、沉闷而规律的轰鸣!
“锁定螺旋桨轴基座!共鸣水晶,最大功率…激发!”
无声的指令下达。潜龙梭前端,特制的发射管猛地弹出数枚头部镶嵌着硕大紫色水晶的弹体。弹体并非撞击爆炸,而是利用水流吸附,如同水蛭般紧紧贴在了巡洋舰螺旋桨轴与船体连接的脆弱基座区域!
嗡——!
一股人类听觉几乎无法捕捉、却让海水都为之震颤的恐怖低频音波,以水晶为核心,猛地爆发开来!这音波精准地找到了螺旋桨运转的固有频率,并疯狂地叠加、共振!
“嘎吱——嘣!!!”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金属断裂巨响,即便隔着厚重的海水和舰体钢板,也隐约传入了潜龙梭内!声呐屏上,“青叶号”庞大的身影猛地一顿,尾部传来剧烈的、不规则的震动信号!它的主轴,在狂暴的共振下,断了!
几乎同时,另一艘巡洋舰“衣笠号”的声呐鼓膜位置,也遭到了同样的“共鸣水晶”袭击!精心调制的音波瞬间摧毁了精密的声呐阵列,让这艘巨舰彻底变成了水下瞎子!
海面上,浓密的烟雾如同恶魔的帷幕,在刘把头船队的疯狂发射下瞬间笼罩了日军舰队!火光在烟雾中炸开,那是陈五率领的“混海蛟”好汉们抵近发射的火箭!混乱!极致的混乱在黄金船队中爆发!
“就是现在!”权世勋(幼子)眼中燃烧着复仇与决绝的火焰,“全体‘潜龙梭’!目标——‘金百合’运输船队!破甲弹头!饱和攻击!送倭寇的黄金…入龙宫!”
无数条水下死神,携带着致命的破甲弹,如同闻到血腥的鲨群,扑向那几艘失去了最强守护、在烟雾与混乱中惊慌失措的运输巨轮!
“轰轰轰轰——!!!”
一连串惊天动地的水下爆炸!炽热的火球甚至冲破了海面!黄金在烈焰与海水中融化、飞溅!满载着掠夺与罪恶的“金百合”船队,在墨家千年智慧与现代血勇结合的“共鸣怒涛”中,断脊沉沙!怒海断金,倭寇输血管被一刀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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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蝠影惊魂,盐引护道(晋南祁县,“汇通”钱庄密室)
祁县“汇通”钱庄深处一间密室,檀香袅袅,气氛却凝重如山。红木大桌上,整齐摆放着首批印制完成的“盐引证券”,纸张挺括,暗纹繁复,鲜红的“盘龙商道”大印与“白鸿儒”私章赫然其上,旁边是数枚用于防伪的、造型古朴的青铜“盐引”印模。
白鸿儒端坐主位,脸色沉静,正与几位心腹掌柜和负责安保的护卫头领赵奎做最后的部署。权世勋(长子)按刀侍立在他身后,【归鞘刀】的冰冷触感让他保持着绝对的警觉。赵奎则守在密室唯一的入口处,鹰视狼顾。
“明日大典,证券首发,干系重大。”白鸿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乔家乱贼虽死,然其残余党羽、倭寇奸细、乃至…南洋那些觊觎我商道的魑魅魍魉,绝不会坐视我‘盐引’通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赵奎,外围警戒再增三班暗哨。世勋,印模与首批证券母版,由你贴身护卫,寸步不离!”
“是!”权世勋(长子)与李振彪齐声应诺。
就在这时,“笃笃笃”,三声急促而轻微的敲门声响起,节奏暗合白家内部联络信号。赵奎迅速开门,一名负责外围警戒的“隐鳞卫”闪身而入,脸色凝重,手中捧着一支尾部带着诡异倒刺的黑色短弩箭!
“禀老爷!方才巡夜,于钱庄后巷墙头发现此物!箭簇淬有剧毒‘黑曼陀’!箭头所指…正是此间密室方位!箭杆上…绑有此物!”隐鳞卫将一支被斩断的箭杆递上,箭杆上赫然系着一小片黑色的布角!
白鸿儒接过布角,在灯下仔细一看——那布角边缘,用几乎同色的暗银丝线,绣着一只微小的、狰狞的黑色蝙蝠!与陈清河所得墨藏库窃贼遗留布片上的徽记,如出一辙!
“‘黑蝠门’!”白鸿儒眼中寒芒爆射,指节捏得发白,“好快的手脚!好狠的手段!这是警告,更是挑衅!他们果然盯上了这‘盐引’!”
权世勋(长子)一步上前,拿起那枚毒箭,冰冷的杀意瞬间弥漫:“南洋的恶蝠,爪子伸得够长!伯父,此獠不除,永无宁日!”
白鸿儒将布角狠狠拍在桌上,声音如同寒冰:“他们想要这‘盐引’之权?想要我白家、权家、陈家合力的根基?痴心妄想!明日大典,照常举行!印模与母版,按原计划转移至‘甲字三号’密室!世勋,你亲自押送!赵奎,加派人手,明松暗紧,给我把‘汇通’围成铁桶!我倒要看看,这南洋来的鬼祟,敢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现身夺印!”
他看向那枚毒箭和布角,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既然他想玩,老夫就奉陪到底!这‘盐引’不止是利刃,更是照妖镜!明日,就让他派来的爪牙,为我‘盘龙商道’祭旗!” 蝠影惊魂,盐引护道。一场围绕着金融命脉的腥风血雨,在晋南的暗夜中,已悄然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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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归鞘鸣壁,古篆惊芒(晋南盘龙垒,墨甲工坊)
夜已深沉,墨甲工坊内一片寂静。白日祁县的惊魂与“黑蝠门”的阴影,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心头。权世勋(长子)独自一人立于那具沉默的墨甲之前,唯有【归鞘刀】鞘身的冰凉,能稍稍压制他心中翻腾的戾气与对暗处敌人的愤恨。
为了驱散杂念,平复心绪,他缓缓抽出狭长的【归鞘刀】。刀身在昏暗油灯下流淌着内敛的寒光。他摒弃所有杀招,只是沉心静气,演练一套最基础的养气刀法。起、承、转、合,刀光如圆,意在守心。每一次归刀入鞘,那清越悠长的“锵”声,都仿佛能涤荡一丝胸中浊气。
当他完成最后一式,心神沉静如水,长刀以一种近乎虔诚的缓慢姿态,稳稳滑入刀鞘,发出一声格外悠扬清越的“锵——!”鸣响时,异变突生!
嗡!!!
腰间【归鞘刀】的刀鞘,与静立不动的墨甲胸口核心部位,竟在同一瞬间,爆发出强烈而低沉的共鸣!刀鞘与墨甲核心处镶嵌的一块不起眼的深色金属同时剧烈震颤起来!
权世勋(长子)悚然一惊!紧接着,一道璀璨夺目的湛蓝色光束,毫无征兆地从墨甲核心那块深色金属中激射而出,笔直地打在对面粗糙的岩壁之上!
光影交错,岩壁上赫然显现出三个巨大的、由纯粹光芒构成的古老篆字,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跨越千年的威严与奥秘,照亮了整个昏暗的工坊:
巨 子 令!
光芒流转不息,字迹下方,更隐隐浮现出一幅由光线勾勒的、极其复杂的山川地理舆图虚影,其中一处位于群山环绕之中的地点,被一个不断闪烁的湛蓝光点清晰标记!
权世勋(长子)如遭雷击,持刀僵立当场!他难以置信地看看手中仍在嗡鸣的【归鞘刀】,又看看墨甲核心那投射着震撼光幕的神秘金属,最后死死盯住岩壁上那三个光铸大字——巨子令!
墨家至高无上的传承信物?传说中能号令天下墨者、开启墨家千年秘藏、甚至蕴藏惊世机关奥秘的“巨子令”?它竟一直隐藏在这墨甲之中?而【归鞘刀】,竟是唤醒它的钥匙?那舆图光点所指…又是什么地方?
家族的深仇、倭寇的凶焰、南洋恶蝠的觊觎…此刻,在这跨越千年的墨家惊芒面前,仿佛被投入了一个更加深不可测、波澜壮阔的旋涡!权世勋(长子)感到一股源自历史深处的洪流,正汹涌地向他扑面而来。归鞘刀鸣,古篆惊芒,一个尘封千年的秘密,于焉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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