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躺在木婉清腰间的虚明心中冷笑,暗道:贫僧如今已是先天之体,你区区一流高手,也妄想伤我?
原本他打算先睡一觉,待醒来尴尬劲过了再说。
主意不错,可真躺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
尤其想到自己实力意外暴露,头皮便一阵阵发麻,冷汗直冒。
实在是窘迫得不行!此刻他已经躺平,就算清醒着也只能紧闭双眼,放慢呼吸,装出一副熟睡的模样。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师叔祖玄悲——那可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老江湖。
至于旁人?倒还罢了,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早在秦红棉踏进石屋的那一刻,虚明心里就有了预感:这顿教训怕是躲不过了。
之前就猜到她可能会一脚把自己踹飞,结果虽略有出入,却也没差太多——人家没用脚,而是直接揪住他衣领甩了出去。
在空中那一瞬,电光石火间,虚明迅速权衡利弊,觉得还是得给点暗示,让师叔祖有点心理缓冲才好。
于是落地时他暗中借力回旋,竟又稳稳落回原地,依旧枕在木婉清腰侧,姿态亲昵如初,仿佛一切顺理成章。
秦红棉当场愣住。
她怒而出手,自忖便是顶尖高手也该闪避三分,谁知这小和尚不仅没躲,还若无其事地滚回来了?她猛地转头看向段正淳,眼神几乎喷火。
“别冲动。”
段正淳身形一闪,已跃入屋内,轻轻按住她肩头,低声劝道。
“我哪里冲动?”
秦红棉冷笑,“你女儿被人当枕头枕着,你倒还有心思讲这话?”
段正淳眼皮一跳,心中蓦然一惊:哎哟,这事我先前竟真没留意……怪不得总觉得心神不宁,像漏了什么大事似的。
“先……先把婉清挪开就是了。”他略显局促地开口,“虚明大师受了伤,咱们别扰了他静养……”
话说到一半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求助般望向玄悲。
虚明心中忍不住为这位未来岳丈默默鼓掌,心道:老段还挺护短,以后我要娶王语嫣,你是不是也打算把其他几个闺女打包送来做陪嫁?
“挪开?你说的是人话吗!”
秦红棉彻底炸了,心头又酸又怒——都压在你闺女身上了,你不心疼反倒心疼起那个秃小子来?
段正淳顿时语塞,脸上血色翻涌,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那句“别打扰”着实有些过了,体贴得不像爹,倒像媒婆。
玄悲黑着脸,额头青筋微跳,死死盯着地上那团缩着不动的小身影:“虚明!少给我装死,立刻给我起来!”
“太难为情了,我不敢动。”
虚明心里嘀咕着,面上仍是一派安详,呼吸均匀,眼皮都不掀一下。
等了好一会儿,那人依旧毫无动静。
玄悲老脸挂不住了,堂堂师叔祖被个小辈这般糊弄,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
“你再不起身,我现在就走!”他咬牙切齿地撂下话。
“那您赶紧走吧。”
虚明心里竟生出一丝期待——若这老头真甩袖而去,自己岂非能名正言顺地继续躺着,顺便还能在众人目光里多撑会儿场面?
“虚明小师父刚被黄眉僧一掌击中墙壁,或许真的昏过去了。”
刀白凤轻声插了一句,语气带着几分犹豫。
虚明心底悄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心想:这位观音姐姐当年和段延庆那段风流往事,我可半句不会往外说。
“先把婉清抱出来吧。”
段正淳终于拿定主意。
话音未落,他人已跨入石屋,沉声道:“无论如何,婉清终究是我骨肉,还请虚明大师行个方便。”
旁边的秦红棉见他如此郑重其事,心中警铃再响:莫非这小和尚真有来头?否则段正淳怎会这般谨慎对待?
想到这儿,她对段正淳的怨气倒是稍稍减了几分。
虚明眉头微蹙,心头一阵不爽——木婉清一旦被带走,自己可就成了孤家寡人,独自躺在冷地上,连个遮羞的由头都没了。
可眼下情形,他又怎能公然阻拦?
转眼间,石屋便只剩他一人蜷卧其中,段誉也被刀白凤扶着离开了。
众人立于窗外,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久久未曾移开。
“太尴尬了啊!”
虚明只觉头皮发麻,恨不能钻进地缝。
今天这事要是传回现代,穿越者圈子的脸都要被他丢尽了。
“你们就算盯穿了屋顶,我也绝不睁眼!”他在心里狠狠发誓。
“恐怕……真是晕过去了。”
良久,段正明缓缓开口。
他仔细察看过虚明的气息与脉搏,又凝视其面容许久,毫无破绽,宛如熟睡之人。
玄悲头皮微微发麻。
若非亲眼见过刚才那套“飞天落地再精准复位”的表演,他也差点信了。
可那样的动作,分明就是在挑衅他的判断力——这不是装傻,这是明晃晃地打脸!
“看来,是真的晕了。”
他最终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满脸写着“我信你个鬼”。
花无涯临走前最后看了虚明一眼,随即转向玄悲,语气低沉地问道:“不知玄悲大师接下来有何打算?”
玄悲微微蹙眉,原以为他要问的是虚明之事,略作思量后,仍如实答道:“前往无双城。”
“哦?”
花无涯轻笑一声,点头道:“倒是选了个好地方,无双城确实值得一去。”
“花督主此番寻来,专为虚明师侄,究竟所为何事?”
玄悲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花无涯神色微凝,缓缓道:“只为确认一桩旧事。
我会在无双城等他——待他清醒之后,请大师代为转告:咱家此行,乃是奉了大周武皇之命而来,无人能推,亦不容辞!”
话音落下,四下一片寂静。
花无涯与一众东厂番子旋即离去,来得无声无息,走得干脆利落。
玄悲立于原地,心头茫然。
武皇亲遣……这等大事,竟由自己师侄孙牵连而出?那孩子到底还藏着多少隐秘未曾言明?
“青山依旧,流水不息,玄悲老和尚,咱们无双城再见!”
突兀间,黄眉僧仰天长啸,撂下一句狠话,身形一闪,如鹰掠空,欲要抽身而退。
嗖——嗖——
段延庆手中铁杖疾点,一阳指劲破风而出,追袭而去,人也随之腾空跃起。
“虚明大师,今日冒犯之处,来日必以黄眉僧项上人头赔罪!”
身影渐远,却又忽从半空传来一声愤然冷哼:“大理皇位暂且寄存你处,待我卷土重来之日,便是我君临天下之时!”
“黄眉僧……”
虚明强压住出手的冲动,心中暗忖:此人既由段正明引至,想必其底细,段正明心知肚明。
“哼,和尚跑了庙还在!胆敢伤我师叔祖,哪怕掘地三尺,我也要将你挫骨扬灰!”
他在心底早已给黄眉僧判了死路。
至于段延庆放下的豪言,他却不以为然。
方才三人联手尚且未能制住对方,仅凭段延庆一人,想要复仇,未免太过痴心妄想。
可就在这时——云中鹤的气息竟未随段延庆一同远去,反而悄然逼近另一股熟悉的气机。
钟灵?!
“都快性命不保了,居然还惦记着美色?”
虚明简直无语,心头一阵荒谬。
“啊——爹!娘!救我!”
石屋外,钟灵突然凄厉尖叫,瞬间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只见云中鹤手持钢爪铁杖,已将钟灵勾缠腰间,纵身跃起,腾空而去。
“嘿嘿,钟万仇,你闺女水灵得很,借老子快活三天,三日后拿她娘来换!”
钟万仇与甘宝宝脸色骤变。
钟万仇怒吼追赶:“云中鹤!你无耻之尤,快放开我女儿!”
甘宝宝慌乱回头,望向段正淳一行人求助,却见众人漠然伫立,唯有段誉眉头紧锁,其余人包括段正淳在内,皆袖手旁观,毫无动容之意。
“你……”
她看向段正淳那副冷淡神情,心仿佛坠入冰窟,寒透全身。
段正淳冷冷开口:“我儿险些因钟万仇一家铸成大错,今日之事,不过是因果报应。”
“哼,天理循环,自有定数。”
刀白凤冷笑附和。
甘宝宝咬唇不语,眼中满是绝望。
玄悲看得心中不忍,正欲朝云中鹤逃遁方向追去,耳畔忽闻一道熟悉佛号——
“阿弥陀佛……”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似自九天垂落,涤荡尘世。
一道白衣身影自石屋中缓步而出,如清风拂柳,瞬息之间,已然不见踪影。
正是虚明现身。
刹那间,全场震惊。
“他……竟然强到了这般地步!”
玄悲心头震撼之余,又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
如此巨大的差距,让他一时难以平静。
“去看看吧。”
段正淳瞥见甘宝宝发疯般追了出去,不由得轻叹一声。
即便她已为人妇,过往情愫却依旧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方才话说得太绝,宝宝此刻怕是恨透我了吧……”
他苦笑摇头,心中也涌上几分苦涩。
虚明速度如电,几乎只在一息之间,便已拦在云中鹤面前。
“阿弥陀佛,云施主,此举意欲何为?”
他双手合十,神色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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