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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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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从画中佛到狱中魔:那双眼,藏着十年光阴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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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年间,苏州城有个叫沈砚之的画师。这人怪得很,不画花鸟,不描仕女,一门心思扑在人物画上。他画室里堆着半人高的草稿,全是些眉眼模糊的轮廓——有挑着担子的货郎,有敲着木鱼的和尚,还有坐在门槛上晒太阳的老太太。街坊们常扒着窗缝看,说沈画师是着了魔,好好的银子不挣,偏要跟这些“没模样”的画较劲。

“我要画一尊佛。”沈砚之总对来劝他的老友摆手,指尖沾着的松烟墨在蓝布褂子上蹭出黑印,“不是庙里供的那种金粉涂的,是活生生的佛气。”

谁也不懂他说的“佛气”是啥。佛长啥样?经卷里只说“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可没人见过真容。沈砚之不慌,背着画板走南闯北,遇见过峨眉山的老和尚,眉骨突出像两块老玉;碰见过五台山的小沙弥,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他都画了,可总觉得差了点什么。那画里的人,要么太静,像块石头;要么太柔,像团棉花。

“佛得有光。”他对着夕阳里的麦浪发呆,手里的炭笔在画板上划拉,“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光,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那种。”

这话被风吹着,飘了三年。第三年秋天,沈砚之在杭州灵隐寺后山上撞见了那个人。

彼时那年轻人正蹲在银杏树下,给一只断了翅膀的麻雀抹药膏。他穿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衫,露在外面的胳膊晒成蜜色,指节分明,捏着棉签的样子轻得像怕碰碎了云彩。沈砚之远远站着,看他把麻雀放进竹编小筐,又往筐里塞了把小米,嘴里还念叨着:“明天来给你换药,别乱跑。”

风吹过,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在他发顶。沈砚之忽然攥紧了画板——就是他!

那年轻人的眉眼像被秋露洗过,眼窝不深不浅,睫毛密得像两把小扇子,看过来时,眼神亮得像浸在溪水里的鹅卵石。鼻梁挺得正好,不似北方人那般刚硬,也不像南方人那样秀气,偏偏在鼻尖有颗小小的痣,添了几分烟火气。最妙是嘴角,不笑时也微微上扬,像总藏着点欢喜事。

“小哥,”沈砚之走上前,声音都带了颤,“我能请你做个模特不?”

年轻人愣了愣,露出一口白牙:“模特?是画我吗?”

“是画佛。”沈砚之打开画板,指着那些模糊的轮廓,“我找了三年,就想画一尊让人看了心里发暖的佛。你站在这儿,我就觉得……佛就该是这个样子。”

年轻人脸红了,挠挠头:“我叫阿明,就是个种茶的,哪配当佛啊。”

“配不配,你说了不算,我这画笔说了才算。”沈砚之拉着他往山下走,“我给你工钱,一天一吊钱,管饭,咋样?”

阿明想了想,筐里的麻雀啾啾叫了两声。他点点头:“成,不过我得每天回来喂它。”

就这么着,阿明住进了沈砚之的画室。画室在苏州城巷尾,院里种着棵老桂树,九月里香得能醉死人。沈砚之把东厢房收拾出来,铺了新草席,又买了两身青布褂子——他说画佛得干净,不能穿打补丁的。

头天画画,阿明坐得笔直,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沈砚之让他放松:“你就想高兴的事,比如你家茶山春天发新芽,比如你娘做的桂花糕。”

阿明果然笑了,眼睛里像落了星星。沈砚之握着狼毫笔,手腕悬在半空,半天没落下。他怕,怕一笔下去,毁了这股子灵气。

画了整整三个月。沈砚之几乎住在画室,饿了啃口干饼,困了趴在画案上打个盹。阿明也耐心,每天天不亮就从东厢房出来,坐在窗边的太师椅上,有时捧着本佛经看(沈砚之找来的),有时望着院里的桂树发呆。

有回沈砚之画到兴头上,忘了时辰。日头偏西时,阿明忽然站起来:“沈先生,我得回去了。”

“咋了?”沈砚之抬头,笔尖的墨滴在宣纸上,晕开个小点儿。

“今天我娘生日。”阿明拿起墙角的布包,“我昨天摘了新茶,炒好了带给她。”

沈砚之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忽然在佛的耳垂上加了笔淡淡的红——是阿明耳后那颗小痣的位置。他想,佛也该有牵挂,有烟火气,才更让人觉得亲近。

画成那天,苏州城飘起了小雪。沈砚之揭开蒙在画上的蓝布,整个画室都亮了。画里的佛,穿着赭石色的僧衣,左手托着只麻雀,右手拈着朵桂花,眉眼弯弯,正是阿明的模样,却又比阿明多了层说不清的温润。像初春的河水刚化冻,像深秋的月光落满阶,看一眼,心里的烦躁就少了三分。

“成了。”沈砚之蹲在地上,眼泪砸在青砖上,“终于成了。”

他给这幅画起了个名,叫《众生喜》。展出那天,苏州城的人挤破了头。有老太太对着画磕头,说想起了早逝的儿子;有年轻人站在画前红了眼,说这佛像极了他家村口那个总帮人修农具的老光棍。沈砚之的名字,一夜之间传遍了江南。

他给了阿明二十两银子——那是他当时能拿出来的全部家当。阿明攥着银子,手都在抖:“沈先生,太多了……”

“不多。”沈砚之拍着他的肩,“这是你应得的。拿着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

阿明眼圈红了,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走进了雪地里。他的背影还像初见时那样挺直,沈砚之站在画室门口,看着那背影变成个小黑点,心里说不出的熨帖。

他那时以为,这就是故事的结局了。一个画师找到了他的缪斯,一个年轻人拿着钱开始了好日子。

可故事哪有那么容易结束。

三年后,沈砚之的画在京城也出了名。有天夜里,他对着《众生喜》发呆,忽然觉得不对劲。这佛画得再好,总像缺了个参照。就像黑夜里的灯,得有影子才显得亮;春天的花,得有冬天的雪才衬得艳。

“得画个魔。”他摸着下巴,眼睛亮起来,“最恶的那种,恶到让人看一眼就打哆嗦。”

他又开始了寻找。这次比找佛还难。他去过大牢门口,见过满脸横肉的强盗;也混过码头,遇过眼神阴鸷的地痞。可画出来的东西,总带着股刻意的凶,像戏台上演反派的花脸,看着吓人,心里知道是假的。

“魔不是装出来的。”沈砚之把画烧了,烟呛得他直咳嗽,“是从骨头里烂出来的,是眼睛里没了光,只剩下灰。”

又找了两年。这年冬天,他听说南京府衙大牢里关着个死刑犯,据说杀了人,抢了银号,还放火烧了半条街。狱卒说,那小子不用捆,往那儿一站,旁边的犯人都不敢喘气。

“去看看。”沈砚之揣着画具,雇了辆马车就往南京赶。

大牢里阴森得像冰窖。铁链拖地的声音“哐当哐当”响,混着犯人的咳嗽和骂声,让人头皮发麻。狱卒打开一道又一道铁门,最后停在最里面的一间。

“就是他。”狱卒指了指墙角。

沈砚之举起油灯,往里照去。

墙角缩着个男人,头发像堆乱草,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上的囚服又脏又破,露出的胳膊上全是青紫的伤痕,新旧交叠,像幅丑陋的地图。他慢慢抬起头,沈砚之手里的油灯“啪”地掉在地上,灯芯在冰冷的石板上挣扎了两下,灭了。

黑暗里,只有男人的眼睛在反光。那是双什么样的眼睛啊——眼窝深陷,像两口枯井,眼珠子浑浊得像蒙了层血,眼白上爬满了红血丝,看着人时,不是瞪,不是瞄,是像饿狼盯着猎物,带着股子狠劲,又藏着点说不出的绝望。

鼻子塌了一块,像是被人打断过,歪歪扭扭地趴在脸上。嘴唇干裂起皮,嘴角往下撇着,露出的牙齿又黄又黑,有两颗还缺了角。最吓人的是额头,有道疤从发际线一直划到眉骨,像条丑陋的蜈蚣,随着他说话的动作微微动着。

“画我?”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给多少钱?”

沈砚之没说话,他的手抖得厉害。这张脸明明陌生得可怕,可那眉骨的形状,那鼻尖那颗若隐若现的小痣……像根针,猛地扎进他心里。

“你……”他声音都劈了,“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以前叫阿明。现在?谁在乎呢。”

“阿明?”沈砚之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撞在冰冷的铁门上,“你是……杭州灵隐寺后山那个阿明?”

男人忽然就哭了。不是嚎啕大哭,是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从乱发里渗出来,在满是污垢的脸上冲出两道白痕。

“沈先生……是我啊。”

油灯重新被点亮,昏黄的光晃在两人脸上。沈砚之看着眼前这张脸,怎么也没法和记忆里那个喂麻雀的年轻人重合。可那鼻尖的痣,那眉骨的轮廓,明明就是同一个人。

“怎么会这样?”沈砚之蹲下来,声音发颤,“你拿着钱……不是该好好过日子吗?”

阿明抬起头,眼睛里的凶光没了,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他开始断断续续地说,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那天从苏州回去,他确实想好好过日子。他用那二十两银子盖了间新屋,买了两亩好地,还请了个媒人,想给村里的二丫说亲。二丫笑起来有两个酒窝,他早就瞧上了。

可媒人还没上门,就有人来找他。是邻村的王老三,说城里新开了家赌场,好玩得很,赢了钱能娶三个媳妇。

“不去。”阿明摆摆手,他娘从小就教他,赌钱是败家的根。

可王老三天天来,拉着他喝酒,说男人就得闯闯,守着几亩地没出息。有天晚上,阿明被灌得晕乎乎的,稀里糊涂就跟着进了赌场。

第一次押注时,他手心全是汗。骰子摇得“哗啦啦”响,他闭着眼睛不敢看。等开了盅,周围一片叫好——他赢了,赢了一两银子,抵得上他种半个月的茶。

“咋样?”王老三拍着他的背,“比种地轻松吧?”

阿明的心,就从那天开始偏了。

他开始天天往赌场跑。有时赢,有时输。赢了就去酒馆喝酒,叫上一群人吹嘘;输了就红着眼继续押,总想着捞回来。没过半年,二十两银子就见了底。

“再去借点?”王老三给他指了条路,“李老板那儿利息低,等你赢了就还上。”

他去借了。借了十两,输了;又借二十两,还是输。利滚利,没多久就欠了一百多两。李老板带了人来,把他新盖的屋子拆了,好地也抢走了。

“还不上钱?”李老板踹了他一脚,“跟我去趟城里,有个活,干好了就抵债。”

他跟着去了。那哪是什么活,是帮着李老板放高利贷,去催债。第一次上门时,他看着那户人家的老太太哭着给孙子喂奶,手里的棍子怎么也举不起来。

“没出息的东西!”李老板抢过棍子,把人家的锅砸了,“心软?心软你就得烂在泥里!”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抽了烟土。李老板说,抽了这个,心就硬了,啥都不在乎了。烟土烧起来有股甜腥味,抽完头重脚轻,像踩在棉花上。果然,再去催债时,听着孩子哭,看着大人跪,他眼皮都不眨一下。

后来,他学会了赌钱,学会了抽大烟,学会了打人骂人。他把王老三打残了,因为王老三欠了他的烟钱;他把李老板杀了,因为李老板想独吞抢来的银子。

“那天抢银号,我其实不想杀人的。”阿明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掌柜的喊了一声,我就慌了……刀就捅进去了。”

他烧了银号,想毁了证据,结果火太大,烧了半条街。跑了没两天,就被抓了。

“沈先生,你知道不?”阿明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有时候做梦,还梦见灵隐寺后山的那只麻雀。我总想,它的翅膀好了没?”

沈砚之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画纸上,晕开一团墨。他想起那个蹲在银杏树下的年轻人,想起他给麻雀抹药膏时的温柔,想起他接过银子时挺直的背影。

“我给你画完这幅画,”沈砚之拿起笔,手还在抖,“就去给你娘送信。她……”

“别告诉她。”阿明打断他,“就当她没生过我这个儿子。”

画画了整整七天。沈砚之每天从大牢出来,都像被抽走了半条命。他把阿明眼睛里的绝望画出来了,把额头那道疤的狰狞画出来了,把嘴角那股子狠劲画出来了。可画着画着,总觉得哪里不对。

最后一天,他在魔的眼角,悄悄点了一滴泪。

画成那天,南京城飘起了雪,和当年苏州的雪一样大。沈砚之把画挂在画室里,和《众生喜》并排。

来瞧画的人都说,这魔画得太真了,看一眼就浑身发冷。可只有沈砚之知道,那魔的眉眼深处,藏着当年佛的影子。

行刑前一天,阿明托狱卒带了句话给沈砚之:“谢谢先生,还肯给我画最后一张像。”

沈砚之没去送行。他把那两幅画收了起来,再也没拿出来过。有人说他把画烧了,有人说他送给了寺庙。

后来,沈砚之再也没画过佛,也没画过魔。他开始画寻常人:赶车的老汉,织布的妇人,放牛的孩子。画里的人,有的笑,有的哭,有的眉头紧锁,有的眼神明亮。

有回,一个学画的年轻人问他:“先生,您说,人到底是佛还是魔?”

沈砚之指着窗外,那里有个小孩正把手里的糖分给乞丐。他说:“你看,心是甜的,脸上就带糖味;心要是苦了,眼里就落灰。佛和魔,从来都不在画里,在心里头。”

很多年后,苏州城还有人记得沈砚之。说他有两幅画,一幅能让人笑,一幅能让人哭。只是没人知道,那两幅画,原是照着同一个人画的。

就像没人知道,巷尾那棵老桂树,每年秋天开花时,香气里总藏着点说不清的味道——像银杏树下的温柔,像大牢里的叹息,像十年光阴里,一颗心从亮到暗,又从暗里透出点微光的重量。

原来啊,这世间最厉害的画笔,从来都不是狼毫,是人心。你心里装着什么,脸上就会长出什么。就像那雪,落在干净的地方是白的,落在泥里,就成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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