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捏着那枚透明的芯片,指尖传来脉搏般的跳动感。李鹿突然抢过芯片,对着应急灯仔细端详:这里面封存的不止是意识...还有实体dNA样本。
车库墙壁上的倒计时突然加速跳动,数字模糊成一片血红。许一的后腰胎记发出蜂鸣般的震动,地理坐标开始变化——最终定格在S村被拆迁的老宅原址。
实验室入口根本不在墓地,李鹿翻找证据箱,而是在老宅的地下防空洞!她抽出一张蓝图,上面显示防空洞深处有个标着重生舱的区域。
摩托车引擎声去而复返。钟夏的摩托车无人驾驶般冲回停车场,车头灯在墙上投射出新的影像:穿病号服的许一正被推入某个发光的舱体,日期显示是1995年她大病初愈那天。
所以所谓的神奇康复...许一触碰墙上虚幻的影像,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
是第一次意识移植。李鹿指向影像角落的监控屏幕,上面显示着钟夏昏迷的侧脸,他用一半意识换回了你的生命。
胎记处的坐标突然开始流血,在地面形成发光的路标。许一顺着血迹走向停车场最深处的通风管道,发现铁栅栏后藏着部老式电梯。
电梯按钮只有两个:和。当她按下时,整个车库响起机械女声:
「欢迎回家,07号。08号已在重生舱等候。」
电梯下降的失重感中,许一在金属内壁看见自己眼睛的倒影——左眼突然变成钟夏的深黑色。而反射的倒影里,李鹿正用针管刺向她的后颈...
针尖触及皮肤的刹那,电梯猛地顿停。许一在金属壁的倒影里看见李鹿的手腕被另一只突然出现的手抓住——那只手戴着钟夏常年佩戴的摩托车手套。
果然是你。李鹿冷笑的声音在狭小空间回荡,08号的意识备份。
许一转身,看见通风管道里滑下个人影。那人摘掉头盔,露出与钟夏相似却更沧桑的面容,左眼是机械义眼,正发出幽蓝的光。
我是05号。陌生人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烙着的数字,李鹿才是08号——三年前的那个。
许一看向李鹿,发现她脖颈处的皮肤正在剥落,露出底下金属脊椎的光泽。胎记处的坐标突然灼烧般剧痛,电梯显示屏跳出红色警告:
「检测到非法意识入侵,启动清除程序」
李鹿突然用针管刺向自己脖颈,液体注入的瞬间,她的瞳孔变成全黑色:父亲说得对,07号永远是最优容器。
电梯突然失控下坠,失重感中许一看见金属壁倒影分裂成无数画面:五岁李鹿偷偷换掉她的药、十五岁李鹿篡改钟夏的情书、三年前李鹿伪造实验事故报告...
为什么?许一在呼啸的风中喊道。
因为嫉妒!李鹿的脸在机械与人类间切换,明明都是实验体,凭什么你能得到全部的爱?
电梯坠底的前一秒,05号扑过来抱住许一。巨大的冲击力中,她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以及05号最后的耳语:
去找...月亮的孩子...
黑暗降临前,许一摸到05号口袋里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行新字:
第七个孩子,才是真正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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