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孙武授书
营帐里,姐妹们早已经收拾妥当,一起出帐来,踏宫与驾风更是早已按捺不住,已经把马牵了出来。姐妹八人跨上了马,兴致勃勃跑到了山野之中,这里四处弥漫着原野的味道,唤起了姐妹们心底里的情感,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脸上流露着难掩的喜悦。
在一个小溪边她们都下了马,给马儿痛痛快快的洗个澡。玩得尽兴,追月突然看到西施一个人走向草丛,便跟上去。
“追月,你听到什么没有?”西施问。
追月仔细听,除了有点山风的声音,似乎什么也听不到。
“姐,你感到什么了?”
“好像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召唤我。”西施说着就往山的深处走。
追月回身看,看到踏宫,就给她使个眼色,踏宫若无其事的地拽一把驾风,两人悄悄的跟了过来。
西施跟着自己的感觉走,越走越感觉就像当年跟着车夫走进密林找到申包胥一样,这山、这林,一草一木都惊人的相似,只是多了一份肃杀的气氛,毕竟有点秋天的味道了。
追月突然发现远处的大树后面有人影,叮嘱踏宫和驾风:
“守着姐姐。”就追了过去。
踏宫和驾风,手提金钩警觉的四处张望,西施却全然不顾,继续循着自己的感觉前行。
不一会追月回来,劝西施回去。西施不听。追月只好走在西施身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踏宫、驾风跟在身后。
身处苍翠的山林,就像回到了熟悉的苎萝山中,西施心中掠过一丝喜悦,这是一种久违了的喜悦,这一丝喜悦,给西施多日枯寂的心,增添了活力,她看到的是有朝一日重新回到苎萝山,那快乐的家园的希望,那里是她生命的乐土。
沿着林间小道,蜿蜒起伏于大山脚下。走了好长时间,来到一块高耸的岩壁下,这里有一条小溪缓缓流过,所谓小溪,宽不过三步,清澈见底。小溪边是被溪水冲刷极其光滑的石头,流水声潺潺,在一个回旋的水波里面,有两只木樽漂浮,宛如两个嬉戏小鸭子,斗来斗去。
继续往前走,不到百步,一个慢弯。站在弯的一侧,看到一顶草亭,依山临溪,苍松翠柏。草亭下面一个白发白须,全身白衣的人,坐在石桌两旁边,挥毫疾书。
四周鹤鸣声间杂着鹿鸣,蒸腾的水雾缠绕着花香,两三只颜色纯正的喇叭花,从亭子的上面垂吊在空中。
“义父。”西施动情地叫了一声。
长者并没有抬头,苍健的声音传来。
“来者可是西施吗?”这声音传来犹如一阵风吹过来,带来一片整肃,使人肃然起敬。
“正是小女子。不知大师是谁?”西施听出来,此人不是申包胥。
那人也不作答,只顾低头写他的。
“那长者,我家姐姐问你话呢。”踏宫等的有点不耐烦。
驾风就要上前去,被追月一把抓住。
长者闻声竟然扭过头来,看了踏宫一眼,又看了驾风一眼,微微一笑。随即起身,对西施飘然一拜。
西施急忙还礼。
“老夫拜见贵妃娘娘。”
说得西施越加摸不着头脑,在这深山老林里,有认识自己,还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人?
“娘娘不必惊愕,昔日计文子曾来到此处,言及范蠡相国和西施娘娘,老夫由此而知。当初与文子在此对弈,文子虽被身边这只伏虎吓倒,竟然弈术不乱。老夫对他言到,我有谋攻十三篇,也有谋守十三篇,谋攻十三篇留给大王了,大王可以凭此成就霸业。又把谋守十三篇中的十二篇送与文子,当初他有所不解,老夫留下这一篇有何用。其实老夫就是要送与有用之人,没成想等来的竟是娘娘陛下。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这世道,究竟是怎样安排的!”
闻听这番话,西施明白了,此人就是隐者孙武子。当初在婉晴的册封仪式上,西施扮作侍女,曾远远地看到过孙武。
孙武说完,一指石矶上的竹简。
“此乃谋守第十三篇,曰:《守城篇》,娘娘尽可取去,将来必有用处。”孙武说着,对天拱起双手说:“大王啊,老夫尽力而为吧。”
说完又看了一眼踏宫和驾风,就退下草厅,一只斑斓猛虎呼呼而来,顺从地站在孙武身边,温顺的就像一只大猫。
尽管这样,还是惊得西施姐妹一身的冷汗。
“老夫告辞,娘娘保重。”孙武说完转身就走。
“仙师还有何指教?”西施急忙问。
“事事都在公道,天道地道人道。率性而为吧。”孙武的话音消失在小道尽头。
追月取来竹简,递给西施,西施看到第一行写到:
“攻城十万,守城四千。”没有再看下去,她不明白这些与她一个小女子有什么关系。但是,既然是大师所托,将来必定有大用。西施这样想,心里更矛盾,自己是越国人,来到吴王身边是为越国谋利益的,将来为谁守城?
四个人回到营帐。
刚才移光看到追月跟着西施去了远处,就放心了,等了这么久才见回来,也觉得纳闷。
西施把竹简递给她,移光看看也不甚明白,就让驰原好好保管,又将追月拉到一边问话。
“小猫妹,你见过大老虎吗?一丈多长,那血盆大口,一下准把你吞啦。”踏宫得意地对驰原说。
“你咋回来了呢?是因为一口吞不下你两个?噷。”驰原说完就嘻嘻地笑。
“老虎吓人,我看那老者不是个善茬。踏宫,你有没有注意到。”驾风没有像平常一样与驰原斗嘴。
“嗯,他不看姐姐,也不管三姐,只看咱俩。眼睛幽幽的像两个洞。”踏宫应道。
“还有大老虎?旋波呀,咱俩去看看。”郑旦兴奋起来。
旋波拉她一把,低声说:“你现在是娘娘了。”
“嘁,什么破娘娘。”郑旦刚说完,西施就拉着她坐下来,给她说起刚才遇到的事情。
“我看啊,这件事情谁也不要说出去,还不知是好是坏的。”
移光话虽这样说,心里也明白了一点,孙武还没有离开吴国,将来假如他被夫差发现请出山,准会给哥哥带来巨大的麻烦。
移光的话姐妹们没有不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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