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逸妃一直缓了四个小时才勉强能翻身起来穿衣服。此时已经是深夜。
一张小板凳,一碗米饭,一个酸辣土豆丝,一个蒜泥空心菜。
刘逸妃坐在小板凳上使劲划拉着米饭,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苏宁坐在另外一边,拿着铁瓢从锅里往外盛着西红柿鸡蛋汤。
一碗米饭很快下肚,刘逸妃把碗递给苏宁:“再来一碗。”
苏宁微笑看着这一张神采飞扬的脸,轻轻摇头:“你多喝点汤,少吃点饭。”
刘逸妃撅嘴,听劝的一边开始盛汤一边嘀咕:“小气鬼想喝凉水,喝了凉水变魔鬼。还说什么请我吃饭,一个肉丝都看不见。”
“嫌弃那就别吃了。”苏宁端起桌上的两盘剩菜,把所剩不多的那点残余倒进自己的大碗里,就着米饭搅拌了几下,也大口划拉了起来。
刘逸妃斜了一眼吃剩菜的苏宁,缓缓的喝着汤,惬意的眯起了眼睛。她当然不是嫌弃,甚至她很少吃到这么满意的饭菜。除了没有肉。
“呃……”刘逸妃肆无忌惮的打了个饱嗝,冲苏宁漏出了牙花子:“我睡哪里。”
苏宁顿了下:“我这里就一张床,要不……”
“你想都别想,”刘逸妃收起笑容,大声:“想也有罪!”
苏宁无语的看着这故意找事的女人,闪动了下眼睛:“你还没通气吧。”
“什么?”刘逸妃站起身一副立刻就走的样子:“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大明星匆匆忙忙的走了。那一脸坚决的样子好像今生都不会再回来一样。苏宁对着她的后背和腰连续拍击了七八次,她就没忍住当面再次通了气,还连续通了两次。于是,夺路而逃。
大半夜她点着手机灯,跑的贼快。
接下来大半个月,苏宁终于安置好了房间。装修没有花多少钱,却下了不少功夫。三张床花了三万,地板是松木的,花了一万多工钱。材料是山上的木头,早年偷盗被抓住后五十块一根苏宁买了下来。一直存在杂物房外的屋檐下。
地下室和房子一共花了五十来万。这要是放在大城市或者发达地区,造价没有七八十万根本下不来。手里还剩余了一些钱,苏宁就开始研究起药品的移植起来。但是,资料查询起来很不方便,四周也没有光纤接口,他只得找到镇上装宽带的小袁师傅,掏了两千多也只弄了个网速不是很快的无线信号接收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别看移动公司广告打到了青藏高原,其实内陆地区很多山区都没有4g信号。
苏宁的生活再次恢复平静,杨杨和刘逸妃像两颗流星划拉过了苏宁的生活,似乎照亮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平静。
一人一狗,偶尔的回村看病,转眼就到了冬季。
冬季的山是蛰伏的山,药草带着生命力潜伏到了山林的土壤里,秋收冬藏这是生命的法则。
苏宁也没了每日必做的活计,给远在美国的大明星发了最后一次茶叶,今年的茶树也不能再制作了。
彻底闲下来的苏宁开始给水库放水,年二十四这天,村长组织人来拉网分鱼。雪花却在这时候落了下来,伴着寒冷的北风打着转从天空簌簌而下,苏宁站在水库埂上,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了体内灵气的波动。
最近这些天,尤其入冬以后,灵力经常的颤动,像是一条冬眠苏醒的蛇,缓缓的吐着信子。
苏宁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兆头,此刻雪中的他却突然有了一种动起来的冲动。一手拳一手掌,身形微蜷,左掌画圆,右拳托左手,一脚蹬出,迅速收回,一个起手式之后,十多年没打的家传掌法如行云流水一样打了出来。
这套掌法按之前苏宁的理解,其实就是个活动筋骨的套路武术,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但是,此刻打完这套掌法的苏宁感受着体内活跃的灵气忽然有了明悟。也许,流传下来的那些花架子武学,像老大爷打的八卦掌,老奶奶舞的太极剑,也许缺了一些东西。毕竟刚刚他自己拳到酣时,灵气竟有种破体而出的意味。
总而言之,这套拳,打的很爽。
方圆是一名摄影师。他就职于皖省电视台下的文体频道,今天为了一个新闻线索,他和记者,司机三人从巢市出差回庐州。路过一个水库,满天大雪簌簌而下。方圆一边和女记者感慨着瑞雪兆丰年,一边欣赏窗外的景色。突然,他瞅见路边四五十米远的水库埂上,一个黑色的身影时而上下翻飞,时而凝如山岳,像《少林寺》里的李连杰一样。
“停一下,靠边。”方圆急忙喊道。
“怎么了,方哥。这里大转弯下大雪,不方便停车。”司机看了看路况 ,缓了下车速。
方圆迅速的掏出相机瞄了瞄,调整一下焦距,连续按下快门。
不间断的闪了十七八下,看着模糊了的镜头和越来越远的黑影,道:“算了,走吧。”
苏宁回到屋子,水库里的水估摸着还有两天才能到位,大渔网才能落底,接下来就真的没什么事了。除了准备点过年的吃食和礼物,他可以躺平了。寒冬的山林里灵气更淡,打坐俩小时不如平时半小时,除了每日必须的一个小时,他基本不再修行。
大年二十五的上午,扛着锄头在毛竹林里头挖冬笋的苏宁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苏先生您好。”电话那头是个中年女性,虽然礼貌,但是苏宁的确没有听过这声音。
“您好。请问哪位。”苏宁问。
“那个,我是王飞经纪人陈家英。”那女人回答道。
“王飞?那个王飞?”苏宁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
“是的。”陈家英接着解释:“是这样的,王飞小姐和刘逸妃的母亲前些天见了一面,然后听说了您给杨杨治病的事情。后面又找杨杨了解了下情况。王飞小姐对您的医术十分佩服。想来拜访您一下。”
苏宁微笑:“不好意思,最近我不在家。”
陈家英是个老牌经纪人,人情世故她比谁都要懂,没有给苏宁继续拒绝的机会,接着道:“哦哦,真的很不巧啊。不过没关系,我们家王飞不怎么会说话,经常得罪人,她就在我身边,是我要打这个电话的。其实她很诚心的。我让她跟你讲几句。”
“不用不用。”苏宁道:“要不年后吧。”
“苏先生您好。”电话那头已经换了个人:“我是王飞,我和刘逸妃是好朋友。”
苏宁愣了下,有些无奈:“你说说什么情况吧。”
“不是我。是我女儿。”王飞那边立刻接话。
苏宁也想了起来她女儿的事情,想了想:“我听说过这事情。可是你们好像给她动过手术了吧。”
王飞回答:“治疗一年了,术后效果不是很好。医生说已经很好了,可是我们看了还是很明显。所以想找您看看。”
苏宁有些头疼了,这样一个拉一个,以后他这里将会失去过往的平静,这里位置特殊,他也很难搬走。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但是这件事他还是会看看再说。于是他说道:“后天你们过来。具体位置你问杨杨。我就两个要求:第一,只有你和你女儿能来。我这里不想太热闹。第二,不管我能不能治好,不要再跟别人说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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