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秦梵感觉自己漂浮在一片金色的海洋里。这便是他的灵力池。无数符文在他周围流转,时而凝聚成锁链形状,时而又散作漫天星辰。他伸手想要触碰那些符文,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别碰它们”。一个清冷的女声在黑暗中响起,“封印还未稳定。”
秦梵努力想睁开眼睛,却只能看到模糊的光影。那双手——接住他的手——似乎正将他轻轻放在某个柔软的地方。有冰凉的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随后是一声叹息。
“果然如此......”女声低语道,“那些长老若知道真相,恐怕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你。”
秦梵想开口询问,但黑暗如潮水般再次涌来,将他吞没。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首先感受到的是全身撕裂般的疼痛。他躺在自己简陋小屋的床上,窗外已是黄昏时分,橙红色的光线透过窗棂洒在地上。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秦梵艰难地转头,看到一个少女坐在床边,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年纪,一袭素白纱衣勾勒出纤细窈窕的身形。几缕发丝黏在洁白如雪的脸颊,衬得那肌肤近乎透明。眉如远山含黛,唇若三月桃花,即便她并未过多打扮,也掩不住那惊心动魄的美丽。
此人便是秦雪,她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她也是秦家的子弟,平日里沉默寡言,却总在秦梵最需要帮助时出现。也是秦凌最为信任的晚辈之一,他也是因为家族中事务繁忙才托秦雪代为照顾。
没有人知道秦雪从哪里来,甚至据说她一开始都不姓秦,具体姓甚名谁无人可知,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是因为秦凌在外巡猎时遇到了将要饿死的她,才将她带回秦家收养。
“我昏迷了多久?”秦梵声音嘶哑。
“三天。”秦雪将药碗递给他,“秦渊和秦哲远那派的人差点宣布你修为尽废,好在族长坚持让你当第一名。”
秦梵接过药碗,黑色的药汤映出自己憔悴的面容。他注意到自己手臂上的金色纹路已经完全消失,但体内却多了一股陌生的力量,在经脉中缓缓流动。
“谁送我回来的?”他突然问道。
秦雪的手指微微一顿,“当然是我咯。你倒下时,你父亲把你接住了,但是因为其他家族的事宜你父亲就让我来代为照顾你了。
秦梵苦笑一声,仰头将苦涩的药汤一饮而尽。意料之中的反应。在秦家,他这个“废物”突然击败了天之骄子秦岚,无疑触动了某些人敏感的神经。
“秦岚怎么样了?”他放下碗问道。
秦雪的表情变得复杂,“秦渊耗损二十年修为,勉强保住了他的根基,但......血魔禁术的反噬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以秦家如今的实力,没办法完全修复,听说秦岚醒来后,时不时会陷入疯狂状态。”
秦梵沉默。虽然秦岚一直欺辱他,但看到同族落得如此下场,他心中并无快意,只有淡淡的悲凉。
“你不该用那股力量。”话锋一转,秦雪突然说道,声音压得极低,至少在完全掌控前不该。
秦梵猛地抬头,对上秦雪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她知道了?关于他体内的事?
“什么力量?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秦梵谨慎地回答。
秦雪没有立即回应,而是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瓶放在床头,“每晚睡前服一粒,能帮你稳定经脉。”她站起身,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一切的一切相信你也会知道的,我也不说破,但是请你相信我是来帮你的!”
说完,她轻轻带上门离开了,留下秦梵一人震惊地坐在床上。
难道他体内的封印被她知道了?
秦梵尝试调动体内灵力,惊讶地发现原本阻塞的经脉竟然畅通了不少。更奇怪的是,当他集中精神时,能隐约感知到方圆十丈内的动静——这是五品灵卫才有的能力!
“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按照常理,一品灵卫的能力不该有这么强。也许是那瓶药的问题?
正当秦梵沉浸在震惊中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迅速躺下假装仍在昏迷,通过新获得的能力“看”到两个身影停在门外。
“确定他还没醒?”一个阴沉的声音问道——是秦渊的心腹秦厉。
“回厉师兄,药童说他一直没动静。”另一个声音回答。
哼,算他命大。秦渊大哥有令,一旦他醒来,立刻......”声音突然压低,抹了抹脖子,秦梵还是捕捉到了那个充满杀意的词。
“...就地除掉。”
脚步声渐渐远去,秦梵的背脊已被冷汗浸透。秦渊那帮家伙果然不会放过他。这场比试,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他必须弄清楚:为什么秦雪会知道自己的秘密,以及秦雪的身份。而这两件事的答案,很可能关乎他的生死。
夜深人静时,秦梵悄悄起身,忍着全身疼痛摸向门口。他需要去一个地方——秦家藏书阁的禁书区。那里或许有他想要的答案。
就在他推开门的一瞬间,月光下,一个纤细的身影立在不远处的大树下。把玩着手里的扇子,似乎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秦雪!
她似乎早就料到秦梵会有所行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
“禁书区今晚有人把守,”她轻声说,“但我知道一条密道。”
秦梵犹豫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无论秦雪出于什么目的帮助他,以他的实力此刻他别无选择。
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向秦家禁书区方向潜去。而在他们身后,一双充满怨毒的眼睛正从暗处注视着这一切。
......
这是一处祠堂,祠堂正中央,数十个黑漆牌位整齐排列,每一块都代表着秦家已故的先祖。牌位上的金字在微光中闪烁,如同无数双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这个被罚跪的后辈。最上方是秦家开门老祖的牌位,比其他牌位大上一圈,显得格外威严。
祠堂的窗户被厚重的黑布遮得严严实实,只有几缕顽强的光线从缝隙中挤入,在地面上画出几道惨白的光痕。若是有人抬头望去,那些光痕如同利剑般刺入黑暗,却无法驱散笼罩祠堂的阴冷。
秦家祠堂内幽暗阴森,唯有几盏长明灯在黑暗中摇曳,投下飘忽不定的光影。祠堂内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檀香与霉味,令人作呕。秦家祠堂内,秦岚浑身缠满绷带,浸泡在一个装满血色液体的石棺中。秦渊站在石棺旁,手中捏着一枚诡异的黑色符箓。
“岚儿,再忍耐一下,”秦渊的声音充满病态的温柔,“等为父找到那小子,用他来献祭,就能彻底解除血魔禁术的反噬...到时候,整个秦家都会是我们的。”石棺中的秦岚突然睁开双眼——那已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如同野兽般的竖瞳,泛着血红色的光。
一阵阴风不知从何处袭来,明灯的火焰剧烈摇晃,没有回应。只有长明灯的火苗诡异地朝那个方向倾斜,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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