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广义的越野车刚停稳在泥泞的临时安置点，县应急、民政、交通等部门的车辆也陆续聚拢过来，车轮碾过积水溅起半米高的泥花。
他推开车门，眉头紧锁地扫过混乱的人群，沉声道：“这里的负责人在哪？”
“方书记去前线了！” 人群中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副镇长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快步上前，“前方路段垮塌严重，方书记和镇长带着人先去探查，特意交代让您在这等救援队伍 —— 其他车根本开不过去，轮胎一沾泥就打滑！”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低声补充：“万幸之前组织了村民回及时转移安置，要是当时都留在家里，这会儿怕是……” 话没说完，就被身旁人拽了拽胳膊，余下的话都融进了雨声里。
县领导的车队里，最好的一辆丰田霸道试图往前方探路，可刚开出去十米，车轮就在湿滑的土路上疯狂打转，泥浆溅得车身满是斑驳。
司机咬着牙试了三次，每次都在离垮塌点百米处被迫退回，脸色涨得通红。
“让开！” 魏然拨开人群走过来，指了指远处，“我的牧马人正在往这赶，等车到了，我送梁书记去前线。” 他语气笃定，眼神里没有丝毫慌乱，让原本焦躁的众人稍稍安了心。
梁广义点点头，目光扫过临时安置点的帐篷，问道：“转移群众的营地安排得怎么样？”
得到 “基本安置妥当，就是缺物资” 的答复后，他立刻掏出对讲机：“让县通讯车全速赶来！必须尽快恢复这里的信号，不然没法和前线联系！”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一阵引擎轰鸣声，一队挂着 “应急救援” 标识的车辆疾驰而来。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中年男子走来，正是关索县县长段肿兴。
他刚下车就直奔梁广义：“梁书记，县特警、县中队都到了，秦高科和杨慧茹带着县警局的人也在后面！”
话音未落，秦高科和杨慧茹就领着一队警员赶来，杨慧茹穿着紧身作战服，勾勒出利落的线条，雨水打湿的头发贴在脸颊，却丝毫没减她的英气。
没过多久，通讯车终于抵达，车载信号塔缓缓升起。
众人立刻掏出手机，可当朱绮莉颤抖着拨通丈夫方怀志的电话时，听筒里却只有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的提示音。
她的手猛地攥紧手机，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肩膀控制不住地发抖。
“舅妈别急！” 魏然赶紧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说不定是小舅他们手机掉在半路了，或者前方信号还没覆盖到，肯定没事的。”
救灾机械还堵在半路，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有人大喊：“镇里砖厂的装载机到了！”
一台黄色的装载机冒着雨驶来，段肿兴立刻下令：“马上组织人，用装载机清理垮塌点的路障！” 可路障清理还需要时间，他看了眼天色，又道：“县中队和刑警队组成救援队，徒步去受灾点探查！”
“我也去！” 朱绮莉猛地抬头，就要跟着救援队走。
魏然一把拉住她：“舅妈，前面太危险，你留在这等消息。我带着人去，我两个随行的都是特种兵退伍，能照应。”
他不容分说，让随行人员跟上救援队，自己则跟在队伍后面，目光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在当地村民的指引下，救援队沿着泥泞的山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雨水顺着衣领灌进衣服里，冷得人打哆嗦。
走了约莫半个多小时，远处突然传来微弱的灯光，魏然眼睛一亮：“前面有人！” 众人加快脚步，走近了才发现，是方怀志一行人 —— 他们的车侧翻在路坎下，车身变形严重，几个人正互相搀扶着往路边挪，脸上、手上都是伤口。
“小舅！” 魏然快步跑过去，扶住方怀志。方怀志脸色苍白，额头渗着冷汗，却还强撑着说：“没事…… 就是车打滑翻下去了，我们自救出来的。”
司机伤得更重，胳膊不自然地扭曲着，疼得说不出话。
县中队的尉官立刻让两名战士送他们去安置点，魏然却摆摆手：“我送他们回去，我本来就是来找小舅的。”
将方怀志和司机送回安置点，县医护人员立刻围上来，清创、包扎、测血压，忙得不可开交。
朱绮莉扑到方怀志身边，看着他胳膊上缠着的厚厚纱布，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方怀志虚弱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没事，别担心。”
简单处理完伤口，方怀志不顾医护人员的阻拦，挣扎着起身去找梁书记和段肿兴。
“前线垮塌路段有五十多米，得用大型机械才能清理。” 他坐在临时搭建的指挥棚里，忍着疼痛汇报情况，“村里大部分人都转移了，就怕还有遗漏的……”
梁广义点点头：“救援设备已经在路上了，你先休息，接下来的安排我们和你配合。” 方怀志却摇头：“我是镇上的负责人，这点伤不算什么。” 说着，就拿起对讲机开始调配镇上的人员。
魏然看着方怀志负伤工作的样子，知道自己一行人暂时帮不上忙。
他走到朱绮莉身边：“舅妈，你在这也帮不上太多忙，先回去休息，等天亮了再过来。”
朱绮莉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忙碌的丈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魏然准备回岗乌时，秦高科叫住他：“让杨慧茹跟你回去，我留在这配合救灾。”
杨慧茹闻言，默默收拾好东西，跟着魏然上了车。车子驶离安置点，雨渐渐小了，车厢里一片寂静。
杨慧茹靠在副驾驶座上，侧头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良久都没说话。
魏然知道，她是在琢磨自己这些天在岗乌的举动 —— 为了帮方怀志规避灾害带来的政途影响，他几乎天天守在岗乌，没怎么和她联系。
“那小姑娘是你表妹还是情妹妹？” 过了不知多久，杨慧茹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刚才在魏然家，方圆一见到他就挤到他身边，胳膊还挽着他的胳膊，要不是自己在，恐怕早就坐到他怀里了。
魏然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笑道：“你想多了，她就是从小黏我，习惯了。”
“呵呵，当我眼睛瞎啊？” 杨慧茹冷笑两声，转头看向他，灯光下，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戏谑，还有一丝委屈，“她看你的眼神，能藏得住心思？”
魏然看了她一眼，又扫了眼后视镜 —— 后面那辆越野车正稳稳地跟着。“真就是妹妹，我有底线的。” 不管她信不信，他都得说清楚。
“底线？” 杨慧茹挑眉，身子微微前倾，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着雨水的清新飘进魏然鼻腔，“魏然，你和我谈底线？”
魏然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清楚，她是在气自己一个多月没搭理她。
“小婧知道的。” 他轻声说，提到谢婧，杨慧茹的眼神暗了暗，沉默下来 —— 说到底线，她和魏然之间，早就没了资格。
车厢里又安静下来，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
良久，杨慧茹才再次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你给了小婧二十亿？想收买她？”
“嗯。” 魏然点头，嘴角带着笑意，上次杨慧茹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他没给她细说的机会。
“要是我们的事被小婧知道，一百亿都不管用，到时候我们一起玩完。” 杨慧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一百亿不行就两百亿。” 魏然转头看她，眼神认真，“我这辈子赖定她了，也不会放你走。”
这句话说得直白又暧昧，杨慧茹的脸颊瞬间红了，她赶紧转过头看向窗外，可耳尖的泛红却藏不住。
魏然看着她的侧脸，忍不住笑了 —— 这女人，明明心里高兴，还装得一脸冷淡。
车子进了关索，魏然拿起手机给后面的工作人员打了电话：“你们先去酒店休息，不用跟着我了。” 挂了电话，他转动方向盘，往塔山方向开去。
“你要干嘛？” 杨慧茹察觉到不对，疑惑地问，“这不是去我家的路。”
魏然侧头看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暧昧：“断桥那边有个山顶，特别适合看日出。带你去体验体验。”
“下雨天看日出？你哄鬼啊！” 杨慧茹瞪了他一眼，可脸颊却又红了，“送我回家。”
“日出啊……” 魏然拖长了语调，脚下放慢了车速，“说不定等我们到了，雨就停了呢？而且，就算看不到日出，山顶的风景也不错，对吧？”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蛊惑，杨慧茹看着他的眼睛，竟没再反驳，只是轻轻 “哼” 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往上开，雨果然小了很多，到山顶时，甚至露出了一丝微弱的月光。
魏然停下车，打开天窗，清新的山风吹了进来。他转头看向杨慧茹，伸手替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你看，我说吧，这里的风景不错。”
杨慧茹的心跳猛地加速，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轻轻 “嗯” 了一声，认命似的闭上眼睛......
直到中午，魏然还在睡觉，丁佳莉就来了。
她和方芳在厨房忙碌了半天，做好了饭，才去叫魏然起床。“懒虫，快起来吃饭了！” 丁佳莉坐在床边，伸手戳了戳魏然的胳膊。
魏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再睡会儿……”
“不行，饭都要凉了！” 丁佳莉挣扎着要起来，可魏然抱得太紧，她根本动不了。两人闹了一会儿，才起身去吃饭。
午休时，丁佳莉紧紧抱着魏然，脸贴在他的胸口，声音带着几分委屈：“量不对…… 你是不是去哪偷吃了？”
她知道魏然这段时间一直在岗乌，今天问了方芳，才跟着回了家，本想和他温存一下，却发现他状态不对。
魏然捏了捏她的脸，佯装生气地打了她一下：“别作妖，小心让你下不了地。”
“难不成是方圆？” 丁佳莉不依不饶，手在他身上不安分地游走，“不可能啊，要是方圆，老佛爷哪能这么淡定？” 她一边猜测，一边故意在他耳边吹气，眼神里满是挑衅。
“你这是找死是吧？” 魏然的声音沉了下来，他凌晨和杨慧茹在山顶待了半宿，回来又没怎么休息，就算身体强悍，也有些疲惫。
“请皇上赐臣妾一死！” 丁佳莉说着，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力道不大，却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大胆！” 魏然一把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眼神里带着笑意，“既然你这么主动，那朕就成全你！”
丁佳莉勾住他的脖子，笑得狡黠：“便是老佛爷都比臣妾要娇艳得多，皇上再不浇水，臣妾这朵花儿就要鄢巴了。”
魏然看着她娇媚的样子，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房间里的温度渐渐升高，暧昧的气息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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