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回到北京，先后参加了十余个重要会议，其中市级与部委级会议就占了三个。
周五下午，他要见一位关键人物——此前险些将百度市值推上千亿美元、被百度纳入麾下的总裁陆齐。
魏然携姜茶一同邀请陆齐在什刹海一家私菜馆赴约。
这家馆子隐于青砖灰瓦的胡同深处，朱漆门扉上挂着铜环，推开时发出沉闷的古韵。包间内陈设考究，梨花木八仙桌配着四把官帽椅，墙上挂着水墨竹石图，墙角的博古架上摆着汝窑青瓷与老紫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桂花乌龙的清香。
陆齐今年五十四岁，履历耀眼得令人瞩目——哈佛商学院博士出身，曾执掌硅谷顶尖科技公司，一手主导过数次颠覆性技术革新。
按照行业传闻，他本应在年前就入职百度，却不知为何拖到年后仍未履新。
魏然此次邀他，意在请他加盟微信科技，掌舵AI业务，甚至承诺未来时机成熟时将该业务独立分拆，新的业务需要一个能力出众的人来执掌。
包间门被轻轻推开，金采儿引着陆齐走入。陆齐身着深灰色定制西装，内搭白色真丝衬衫，领带是低调的暗纹提花，手腕上一块百达翡丽复杂功能腕表，衬得他身形挺拔，虽已年过五旬，却面色红润，眼角仅有浅浅细纹，精神矍铄得如同四十许人。
“陆总大名，我可是久仰了！一直未能得见，总觉是件憾事。”魏然立刻起身相迎，双手稳稳握住陆齐的手。
他今日穿了件炭灰色中山领羊绒衫，外搭黑色手工西装，剪裁利落，衬得他肩宽腰窄，眉宇间既有商界领袖的果决，又带着几分温和。
陆齐爽朗大笑，声音洪亮有力：“魏董才是真正的年少有为，声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比传闻中更显沉稳，真是让我意外又佩服啊！”
魏然侧身让出身边的姜茶，介绍道：“这位是微信科技董事、副总裁，兼微信科技研究院主任姜茶。”他顿了顿，目光掠过姜茶微隆的小腹，语气添了几分柔意，“也是我的前妻。”
姜茶怀了近五个月身孕，腹部已十分显怀。
她穿了一件米白色真丝孕妇裙，裙身绣着细密的香槟色缠枝莲纹样，领口与袖口是双层欧根纱拼接，垂坠感极佳，既掩去了孕态的臃肿，又衬得她肌肤莹白如玉。
裙摆长度及踝，走动时裙摆轻轻摇曳，露出纤细的脚踝，脚上一双米白色软底缎面鞋，低调又舒适。
她长发松松挽成一个低髻，插着一支珍珠发簪，脸上未施粉黛，仅涂了点豆沙色润唇膏，眉眼间带着准妈妈特有的温婉柔光。
“陆总您好，很高兴认识您。”姜茶微笑着伸出手，指尖纤细温软，“我一直很欣赏您在技术领域的远见，非常期待能有机会与您共事。”
陆齐只轻轻握了握她的指尖便松开，连忙侧身示意：“姜总快请坐，您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
他目光在姜茶的孕妇裙上停留了一瞬，心中暗自诧异——此前只当这位气质出众的女士是魏然的现任妻子，没想到竟是前妻，这关系倒是有些特别。
他早对魏然做过功课：这位微信科技的掌舵人，大学时便与女友谢婧共同创立了公司，大三那年谢婧突然退出，魏然临危受命担任董事长，恰逢腾讯与360激战正酣，他趁机带领微信异军突起，半年内成为第二大社交软件，随后又抢占移动社交头把交椅，与腾讯分庭抗礼。
微信在移动娱乐领域的布局更是展现了他的超前眼光，前几年推出的《王者荣耀》注册用户已超一点五亿，联合各大游戏公司推出的多款手游，更是2015年微信科技财报的一大亮点。
更令人费解的是，微信科技的估值本远不止当前的三千亿人民币——魏然将旗下多个部门陆续分拆：
微信金融作为国内第二大移动支付平台，估值超两千亿，已逼近母公司；
小微视频更是碾压抖音、快手，成为国内第一大短视频平台；
微信半导体则获得母公司芳然投资数十亿美元注资，魏然为大股东。
若将这些业务全部留在微信科技麾下，公司估值至少六千亿起步。要知道，腾讯上市十二年，如今市值也堪堪超过一万两千亿港币。
不少投资基金看好微信科技，却始终看不懂魏然这种“自降市值”的操作，哪有董事长拼命拆分自家业务的道理？
“陆总请坐，都别站着了。”魏然招呼着陆齐落座，此时端坐在茶几后的严珊珊开始烧水煮茶。
她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京式旗袍，领口、盘扣与开衩处绣着浅青色兰草，旗袍剪裁贴合身段，勾勒出窈窕曲线。
她长发挽成发髻，插着一支银质簪子，脸上化着淡雅的妆容，眉眼清秀，气质温婉。
只见她手持银壶，将山泉水缓缓注入紫砂茶壶，动作行云流水——温壶、置茶、洗茶、冲泡，每一个步骤都精准而优雅，茶汤注入白瓷盖碗时，泛起细密的茶沫，茶香瞬间愈发浓郁，沁人心脾。
她抬眼时眼神清澈，举止间带着古典韵味，与包间的古色古香相得益彰，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仕女。
陆齐扫了一眼包间内的众人：金采儿作为魏然的私人秘书，此刻正忙着给姜茶添茶、整理靠枕，细心周到；而那位表演茶道的美女，眉眼间与魏然似有默契，想必关系不一般。
果然如网上传闻，这位年轻的董事长年少风流，身边从不缺优秀的女性。
“想必陆总对我和微信科技已有了解，”魏然端起严珊珊递来的茶杯，开门见山，“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能与陆总一起共事？”他性子向来直接，懒得绕弯子。
姜茶闻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这性子还是这么急，一点都不着调。”她转向陆齐，语气诚恳，“陆总，我正式代表微信科技向您发出邀请，希望您能加入我们，与我们一同开拓AI领域的未来。”
魏然让她来正式邀请，既是对她的信任，也是为了让陆齐承她的情，方便她日后与陆齐开展工作。
陆齐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哈哈，魏总果然雷厉风行，姜总也是干脆利落，难怪能一起创办这么成功的企业，真是‘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啊。”
他顿了顿，神色变得认真起来，“不过，我想知道，我能为微信科技带来什么？而微信科技又能给我提供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姜茶转头看了一眼魏然，见他微微点头，便转向陆齐，从容答道：“陆总或许会有顾虑，觉得我是他的前妻，微信科技会不会是一家‘夫妻店’？会不会还有其他类似我这种身份的人在公司里影响决策？”
她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可以坦诚地告诉陆总，公司里确实有不少和我们关系亲近的人，但微信科技绝对不是家族企业。公司日常运营中，总裁兰总话语权最重，常助理的意见也往往比我更有分量。”
她瞥了魏然一眼，带着几分调侃，“我这前夫，向来不喜欢待在办公室。陆总想必也听过传闻，去年他在美国待了半年，公司事务几乎不管不问，只让常助理每月发报表给他过目。”
“至于您担心的AI业务发展会受到掣肘，这点魏然早就考虑到了。”姜茶语气郑重，“如果您入职微信科技，将与我一同担任副总裁，我们平级合作，互不干涉。AI业务目前隶属于研究院，但只要未来达到分拆条件——无论是技术突破还是市场规模达标，魏然都会支持您将其独立出去。到时候，恭喜您，您就会成为这家新公司的老板，拥有独立的决策权和股份。”
这番话言简意赅，既打消了陆齐对公司治理结构的顾虑，又给出了极具诱惑力的长远承诺——若AI业务能做出成绩，他不仅能执掌一家独立公司，还能成为股东，真正实现“自己当老板”；而若暂时没有建树，也能获得优厚的薪水待遇，毫无后顾之忧。
陆齐端着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陷入了沉思。
包间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严珊珊续水时茶汤流动的轻响，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胡同里的叫卖声，为这紧张的谈判氛围添了几分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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