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之洋馆矗立在林间空地上,如同一座被时光遗忘的苍白巨兽。
越是靠近,那股阴冷死寂的能量波动就越是强烈。
空气仿佛凝固了,连风声都消失了,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
古老的铁艺大门早已锈蚀斑驳,歪斜地敞开着,仿佛在无声地邀请,又或是警告。
呱头蛙的喉咙里发出极度不安的低鸣,周身的湿润气息变得更加明显,它在本能地抵抗着那股无孔不入的精神压迫。
鼬冷静地扫视着洋馆的外部结构。
墙壁上爬满了枯死的藤蔓,许多窗户玻璃破碎,像是一只只空洞的黑眼睛,窥视着外来者。
他没有贸然从正门进入。
而是沿着洋馆的外围移动,寻找其他入口或观察点。
在洋馆的侧面,他发现一扇通往地下室的低矮窗户,栅栏已经腐朽脱落。
大小刚好容一人通过。
“从这里进去。”鼬低声道。
他率先俯身,悄无声息地滑入窗内。
呱头蛙紧随其后,动作轻盈敏捷。
地下室内部一片漆黑,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尘土的气息。
这是一个废弃的酒窖,堆满了破损的木桶和空酒瓶。
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
鼬的目光瞬间锁定在地面——几枚模糊但较新的脚印,不属于他和呱头蛙。
脚印较小,似乎是女性的靴子印,走向通往楼上的楼梯。
“保持警惕。”鼬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他们沿着脚印,走上吱呀作响的木制楼梯,推开通往一楼主厅的门。
主厅异常宽敞,但同样破败不堪。
华丽的水晶灯坠落下半截,蒙着厚厚的蛛网。
巨大的楼梯通向二楼,地毯早已腐烂成碎片。
家具东倒西歪,覆盖着白布,如同静默的幽灵。
灰尘在从破窗透入的、被雾气稀释的微光中飞舞。
这里的寂静更加深邃。
但在这片寂静中,鼬捕捉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极其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还有某种…拖沓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
声音很轻,仿佛隔着厚厚的墙壁,又像是直接从脑海中响起。
呱头蛙也听到了,它警惕地抬起头,看向楼梯方向,手指间下意识地凝聚起微小的水珠。
鼬打了个手势,示意它散去能量。
在这里,任何不必要的能量波动都可能惊动未知的存在。
他们开始小心翼翼地探索一楼。
脚印在这里变得杂乱,似乎芽米曾在此徘徊。
客厅、书房、餐厅…每一个房间都散发着同样的腐朽和绝望气息。
墙上的油画人物眼神空洞,笑容诡异。
在书房,鼬发现了一个线索。
一本摊开在书桌上的古老日记。纸页泛黄脆弱。
最新的一页上,有着娟秀但略显慌乱的笔迹,与日记本身的古老字迹截然不同:
“…甜甜蜜的味道…引来了好多三蜜蜂…但好像…也引来了别的东西…”
“…声音…一直有声音在叫我…” “…好像…好像是我奶奶的声音?不可能…”
“…有人在唱歌?还是…在哭?”
“…好冷…” “…必须找到它然后离开…”
笔迹在这里中断,似乎书写者被突然打断。
甜甜蜜…引来了东西?
而那“声音”…是幻觉?还是洋馆里的东西搞的鬼?
就在这时——
咚…咚…咚…
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清晰地从二楼走廊传来。
一下,又一下。
仿佛穿着沉重靴子的人,在缓慢地、执拗地踱步。
与之前听到的微弱拖沓声不同,这个声音充满了实质性的压迫感。
啜泣声似乎也变得清晰了一些,夹杂着模糊的、呼唤某个名字的耳语。
呱头蛙瞬间进入战斗姿态,目光锐利地盯向天花板。
鼬无声地移动到门边,透过门缝看向二楼的楼梯口。
没有看到任何身影。
但脚步声和耳语声,却越来越近。
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二楼走廊里,徘徊着,低语着。
二楼的脚步声和低语声,如同无形的钩子,持续不断地试图牵引着闯入者的心神。
宇智波鼬的精神壁垒坚如磐石,丝毫不为所动。
呱头蛙经过提醒和自身水能量的调节,也勉强抵御住了那股诱惑与恐惧交织的精神干扰。
根据日记线索,芽米似乎是被甜甜蜜意外引来的东西所困扰,并受到了持续的幻听影响。
“优先寻找可能残留甜甜蜜气味,或适合躲藏的区域。”
鼬低声道,他不时扫视着地面和空气的能量痕迹。
他们避开主楼梯和传来脚步声的走廊,选择从仆人使用的、更加隐蔽的后楼梯继续向上探索。
二楼的气氛比一楼更加压抑。走廊又长又暗,两侧的房门大多紧闭,门牌模糊不清。
那股冰冷的能量几乎凝成实质,试图钻入骨髓。
鼬捕捉着空气中残留的能量痕迹。
除了那弥漫的阴冷能量,还有另一种陌生的、带着惊恐和甜腻气息的能量波动——很可能与甜甜蜜有关。
痕迹指向走廊深处。
他们悄无声息地前进。呱头蛙的足垫落在积灰的地板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经过一扇虚掩的房门时,鼬的目光瞥了进去。
房间内似乎是一个儿童房。一个破旧的玩偶掉在地上,背对着门口。
就在他们经过的瞬间,那玩偶的脑袋,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哒”声,猛地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用纽扣做的眼睛“望”向了门口,嘴角的缝线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
呱头蛙的身体瞬间绷紧。
鼬只是冷冷地回望了一眼,写轮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
那玩偶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击中,猛地颤抖了一下,纽扣眼睛失去了“神采”,脑袋无力地垂落回去,恢复了死物状态。
幻术?
还是某种残念依附?
鼬无法完全确定,但显然物理攻击效果甚微,而精神层面的对抗似乎更为有效。
他们继续前进。身后的脚步声和低语声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无视,变得有些焦躁起来。
吱嘎——
前方一扇房门突然自己轻轻晃动了一下,仿佛刚刚有人关闭。
鼬示意呱头蛙停下。
他仔细倾听。门后传来极其微弱的、压抑的呼吸声,还有…极其轻微的、泥土摩擦的声音。
是这里。
他缓缓推开房门。
这是一个废弃的阳光房。玻璃屋顶大部分破碎,雨水和落叶侵蚀了这里,地板上堆积着腐败的植物和潮湿的泥土。
甜甜蜜的气味在这里似乎更加浓郁了一些。
就在一堆干枯的藤蔓后面,他们看到了目标。
一只三蜜蜂惊慌地飞起,它的身上沾着一些金色的粘稠液体。
而紧紧蜷缩在角落,和吉利蛋紧紧依偎在一起,瑟瑟发抖的,正是失踪的芽米!
她看起来憔悴了许多,金绿色的头发凌乱地沾着泥土和草叶,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恐惧和疲惫,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她的背包散落在旁边。
听到开门声,她吓得猛地一颤,惊恐地抬起头。
当她看清门口的身影是鼬时,整个人都愣住了,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是…是你…?”她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带着哭腔,“我不是…不是在做梦吧?还是…还是那些声音又变出了新的幻觉…”
“不是幻觉。”鼬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在当前环境下,却带来一种奇异的安抚力,“汉森警官委托我来找你。能站起来吗?”
确认了是真人,芽米的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是获救的喜悦和后怕。
“我…我的甜甜蜜不小心洒了…引来了三蜜蜂,我想帮那只受伤的…不小心进来了…然后就…就找不到出去的路了…一直有奇怪的声音和影子…我好害怕…”
她试图站起来,但似乎因为长时间的恐惧和蜷缩,腿脚发麻,而且她的脚踝似乎扭伤了,吃痛地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
砰!砰!砰!
他们来时的走廊方向,传来了沉重而迅速的敲门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粗暴地、一间间地敲打着房门,寻找他们!
同时,另一个方向也传来了那种拖沓的脚步声和清晰的啜泣声!
他们被堵在了这个房间里!
呱头蛙立刻转身,面向门口,双手交叉,高度压缩的水流开始在其间旋转凝聚,随时准备发射【水之波动】。
芽米吓得脸色惨白,紧紧抱住吉利蛋。
鼬快速扫视整个房间。门口不能走,唯一的出口是那个破碎的玻璃屋顶,但高度太高。
他的目光落在房间另一侧的一扇小门上。那可能是通往储藏室或者工具间的门。
“呱头蛙,封锁门口,争取时间。”鼬命令道,同时迅速走向那扇小门。
门被锁住了,但锁头早已锈蚀。
鼬毫不犹豫,查克拉凝聚于指尖,猛地一划!
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响起!锈蚀的锁头被硬生生切断!
他拉开门,后面是一条狭窄、向下延伸的、布满蛛网的黑暗通道。
似乎是通往宅子更深处或者厨房区域的旧送菜通道。
“这边!”鼬低喝道。
就在这时,房间门口传来了令人牙酸的刮擦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用指甲抓挠门板!
呱头蛙的水之波动轰击在门板上,爆开的水花暂时阻隔了门外的的东西。
鼬一把拉起行动不便的芽米,将她半扶半推地送入黑暗通道。
呱头蛙紧随其后,在进入通道的瞬间,回头朝着房间内发射了最后一发【水之波动】,击碎了几个腐朽的木架,制造障碍,然后迅速钻入通道。
鼬拉上了通道的门,并用一根找到的铁棍卡死。
门外,沉重的敲击声和抓挠声变得更加暴怒,撞击着那扇薄薄的门板。
但暂时,他们安全了。
通道内一片漆黑,只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他们被迫进入了洋馆更未知、更危险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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