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蛋的手指还贴在那道裂缝上，蓝光像电流一样顺着他的皮肤往上爬。他没动，也没说话，只是把腰间的辣条袋往前提了提。
晶核从袋子里滑出来，刚碰到地面，嗡的一声轻响，蓝光立刻稳住了。
阿喵蹲在旁边，尾巴绷得笔直：“这玩意儿在抖。”
“不是它在抖。”李狗蛋把晶核按进裂缝边缘，“是它认出了信号。”
穷奇从废铁堆里探出半个脑袋，鼻子抽了两下，低声“嗷”了一句。
李狗蛋抬头：“你闻到了？不是毒，也不是病气，是数据流的味道——跟修正液沾了辣条油似的，又冲又黏。”
他话音刚落，晶核表面浮现出一行小字：【共振建立，通道开启中】。
“好家伙。”他咧嘴一笑，“还能远程交作业？”
阿喵跳上前一步：“等等，谁批准你用我的剑纹去连什么破终端了？我写的可是法则推导式，不是路由器密码。”
穷奇也蹭过来，脖子一圈圈缩着，眼神警惕：“嗷……不连，不连。”
李狗蛋拍了拍它的脑袋：“你们俩现在是一对U盘，一个负责读取，一个负责写入。不合作，加餐取消。”
两人一兽同时闭嘴。
片刻后，阿喵冷哼一声，在裂缝左侧刻下一组短促的符文，像是敲代码时按下的回车键。穷奇犹豫了一下，张嘴喷出一团雾气，里面混着几缕金边的修正液残渣。
符文和雾气撞在一起，空中咔的一声，像是玻璃拼图严丝合缝地扣上。
系统提示无声浮现：【原始代码捕获——“模型兼容性检测通过，等待协同输入”】。
“行。”李狗蛋站起身，“课题改名。”
他掏出一张煎饼纸，用辣条油当墨水，在上面划拉几个大字：**竞争态下的法则共生机制**。
阿喵盯着那张纸：“这名字太长，听着像罚抄。”
“那就叫‘合法打架研究项目’。”李狗蛋把纸贴在墙上，“反正本质一样——你们越想压对方一头，这系统就越稳。”
穷奇眨眨眼：“嗷？”
“不信？”李狗蛋把晶核塞进微波炉，按下三秒加热。
叮的一声，晶核拿出来时，表面多了行新字：【最大稳定性达成于双向敌意+共同目标】。
阿喵耳朵竖了起来。
穷奇慢慢往前挪了一步。
李狗蛋笑：“看，这不是我说的，是它自己写的。”
他把晶核放在地上，退后半步：“来吧，试试同步输出。阿喵打节奏，穷奇填内容。”
阿喵抬爪就是一道剑气，劈在讲台边缘，火星四溅。
穷奇深吸一口气，喷出一团公式雾气，慢吞吞地飘向剑痕。
结果刚碰上，轰的一声，空气扭曲，桌椅全被掀翻。
“节奏不对。”李狗蛋皱眉，“一个太快，一个太慢，合奏变砸场。”
他撕开一包芥末味辣条，往空中一扔。
辣条在落地前炸成一团光点，悬停在半空，开始有规律地震动。
“就按这个频率来。”他说，“每震一下，算一拍。”
他又看向阿喵：“你每震一下，就用剑气打一次那团光。”
再看向穷奇：“你等光炸完，立刻喷雾，别抢拍。”
第一次，阿喵快了半拍，光还没炸，剑气先到，直接把节奏打乱。
第二次，穷奇慢了，等它喷完，光都散了。
第三次，第四次……
直到第七次，剑气击中光团的瞬间，火花四溅，穷奇的雾气正好涌上，两者交织成网状结构，缓缓铺开。
整个前厅被笼罩其中，空气中浮现出半透明的法则网，像一张巨大的蛛丝，但每一根线都在流动数据。
晶核飘起来，悬在网中央，发出低沉的嗡鸣。
表面文字更新：【课题命名成功：竞争驱动型法则共赢模型】【稳定性评级：b+】
阿喵喘了口气，尾巴尖微微发抖：“居然……真成了？”
穷奇趴在地上，鼻孔还在冒烟：“嗷……累。”
李狗蛋伸手接住落下的晶核，掌心一片温热。
“第一步过了。”他说，“接下来是归档。”
他把晶核放进辣条袋，袋子自动贴上防滑粉封条，开始记录运行时长。系统提示：【首次完整运行倒计时：一刻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法则网稳定运转，数据流如溪水般流淌。
就在倒计时还剩三十秒时，地面裂缝突然剧烈闪烁，蓝光暴涨。
咔！
裂缝扩张，一股黑色数据流强行注入，直冲晶核核心。
李狗蛋瞳孔一缩：“有人改参数！”
他立刻启动回档，时间倒退五秒。
同一瞬间，他抓起防滑粉，在地面画出十字结界，把裂缝围住。
“阿喵！”他喊，“封锁上方通道！”
阿喵腾空跃起，一连七道剑气交错落下，在空中织成密网，截断入侵数据的上行路径。
“穷奇！”李狗蛋再喊，“堵底，释放温和修正液！”
穷奇猛地站起来，脖子拉长，嘴巴一张，不再是狂喷，而是缓缓吐出一层薄雾，带着淡金色的光，轻轻覆盖在裂缝口。
黑流撞上金雾，像是滚烫的铁块掉进冰水，滋啦作响，迅速冷却瓦解。
法则网晃了两下，稳住了。
倒计时结束。
档案封存成功。
晶核轻轻落回李狗蛋掌心，余温未散。
阿喵跳下来，一屁股坐在他脚边，舔着爪子，尾巴时不时扫过晶核表面，像是在确认它还在不在。
穷奇蜷在一旁，打着盹，鼻息间还飘着淡淡的金雾。
李狗蛋低头看着手中的晶核，又看了看那道仍未完全闭合的裂缝。
蓝光还在闪，频率变了。
不再是请求合并。
而是持续传输。
他没动，也没叫人。
只是把最后一包芥末味辣条捏在手里，指尖微微用力。
辣条包装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阿喵睁开眼。
穷奇的耳朵抖了一下。
晶核忽然震动了一下。
表面浮现出三个字：【他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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