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晚那声凄厉如鬼泣的尖叫——“要流黑血了!!”,如同炸雷般劈在议事厅死寂的氛围中!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从楚天禄脸上移开,如同被无形的钩锁牵引,死死钉在了那个瘫倒在地、昏迷不醒的刘工身上!
楚天禄脸上的“义愤填膺”与即将完成审判的得意瞬间僵住,化作一片死灰!他心底警铃狂作!怎么可能?!这疯子怎么会看出刘工是中毒?!她不是真疯了吗?!他猛地厉喝:“满口胡言!还敢装疯卖傻扰乱视听!刘工分明是意外摔伤……”
话未说完——
“呃……嗬……”一声极其微弱、如同破风箱般的痛苦抽吸声从地上的刘工喉咙里挤出!紧接着,他紧闭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一丝粘稠的、如同泥浆般乌黑发亮的血液,混着少量白沫,顺着他嘴角缓缓溢出!沿着下巴蜿蜒流淌,在冰冷的地板上洇开一小滩触目惊心的黑迹!!
“黑……黑血?!!”
“真的流血了!!”
“不是红的!是黑的!!”
“毒……真是中毒?!!”
惊呼声瞬间炸开!像一盆冰水泼进了热油锅!刚才还群情激奋斥责林星晚的众人,瞬间被这骇然剧变惊得面无血色!
楚天禄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脸上最后一丝血色彻底褪尽!握着茶杯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微微颤抖!怎么可能?!黑血怎么会流出来?!那人明明说这毒七天之内不会外显!!!这疯子!!!
就在这死寂的惊骇瞬间!
那道在墙角蜷缩颤抖的单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
林星晚的身体爆发出一种与她“疯傻”形象完全不符的、惊人的敏捷和决绝的力量!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墙角扑向刘工!膝盖重重砸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但她浑然不觉!
她的眼中,不再有迷茫恐惧!只剩下一种如同冰水淬炼过的、穿透一切伪装的绝对专注!锐利得令人心悸!她无视所有惊疑恐惧的目光,无视楚三叔几乎要杀人的眼神!她的目光如探照灯,扫过刘工发绀的嘴唇、嘴角黑血、以及那微微抽搐的四肢!
“拦住她!这疯子要害人灭口!!”楚天禄气急败坏地尖叫!
两名旁系的心腹立刻上前想阻止!
“都给我滚开!!!”一声低沉、冰冷、却如同炸雷般威赫的咆哮猛地从门外炸响!
陈管家如同最忠实的獒犬,浑身煞气腾腾地冲入议事厅!他那魁梧的身体瞬间挡在林星晚身前,仅存的右手闪电般探出,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两个想要阻拦者的手腕!巨大的力量几乎将对方的手臂捏碎!他眼神如同万年寒冰,扫过那两个瞬间僵硬的蠢货:“谁敢碰少奶奶一下?!”那浓烈的杀气瞬间镇住了全场!一时间竟无人敢动!
借着这短暂的空隙!
林星晚的手指已经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在刘工颈间脉搏与心口按压了数下!
她的脸色瞬间凝重!毒入血脉!直迫心脉!是急性混合性神经-血液毒素!发作速度远超预估!心肺功能已在衰竭边缘!
没有针!
她只有自己!
只有那枚藏在腕间、与她灵魂相连的溯影针!
没有丝毫犹豫!
在陈管家魁梧身影的庇护下,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注视下!
林星晚猛地抬手,撕开了刘工胸前的衣襟!露出了那枯瘦的胸膛!
她的另一只手如同灵蛇般探入袖口!
一道冰冷刺目的寒芒如同闪电划破空气!!
薄如柳叶、边缘在微弱光线下泛着一丝幽蓝的溯影针,第一次毫无遮掩地、极其霸道地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之中!!
楚天禄的眼珠子猛地一缩!那东西……!
“住手——!”他声嘶力竭地嘶吼!想扑上去!但陈管家如山的身影纹丝不动!
在无数道如同针刺的目光汇聚处!
林星晚的动作快如鬼魅!
第一针!没有丝毫犹豫,精准无比地刺入刘工心口上方三寸膻中穴!针体入肉即停,针尾骤然爆发出肉眼可见的剧烈高频震颤!!如同投入冰面的一颗滚烫火炭!
“噗——!”刘工身体剧烈一震!一大口更加粘稠、如同墨汁般的污血猛地喷出!
就在污血喷出的瞬间!
林星晚的第二针!如同鬼影随行!精准无误地刺入刘工左手手腕神门穴!第三针紧随其后!刺入右手相同穴位!
针体入肉半分!针尾轻颤,如同定海神针!
如同精准的三角定位!三针落位,一股无形却磅礴的“封禁”之力瞬间构建!将正在刘工体内疯狂肆虐的致命毒素洪流强行阻挡在双臂经脉之中!阻止了毒素向心脉的最后一波绝命冲锋!也将濒临崩溃的生命之火从悬崖边硬生生拉了回来!
动作行云流水!狠辣精准!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哪里还有半分疯癫懵懂?!那神乎其技的手法、利落狠绝的作风,简直如同降临人间的医道修罗!
议事厅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惊世骇俗的一幕彻底震住!连呼吸都忘了!只能呆呆地看着地上那个跪在污血与生死边缘、指尖银针闪烁寒芒的单薄身影!
刘工口中吐出的不再是黑血,而是暗红色的淤血块!抽搐的身体奇迹般地平复下来!青紫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胸口出现了微弱但清晰的起伏!他竟然……真的睁开了浑浊的眼睛!!神志回归了刹那!!
“刘工!!”陈管家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立刻蹲下身凑近!
林星晚也松开了针,身体晃了晃,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刚才那几下全力施为,几乎掏空了她本就透支的心神。但她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刘工。
刘工的眼神涣散,却仿佛认出了眼前之人是陈管家。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枯瘦的手死死抓住陈管家的衣角,嘴唇哆嗦着,发出如同气流的嘶哑声音:
“……毒……药……三……叔……给的……”
“……催……时间……账……”
“……牌……假的……密码……在……我鞋底……”
他的声音极其微弱,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带着剧毒侵蚀后的艰难和……刻骨的怨毒!目光猛地转向脸色死灰、如同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楚天禄!!
“……你……好狠……”说完这三个字,他眼中的光芒如同燃尽的烛火,瞬间熄灭!头一歪,彻底咽气!
死寂!!!
死一般的死寂!!!
刘工临死前的指证,每一个字都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楚天禄的灵魂上!!那双怨毒的眼睛,如同地狱的凝视!!
所有的目光,瞬间从死去的刘工身上,齐刷刷地转向了呆若木鸡、面无人色的楚天禄!刚才泼在林星晚身上的污水,此刻如同带着剧毒回旋镖,以百倍千倍的污秽与恶臭,狠狠糊在了楚天禄的脸上!
“三叔?!”
“真的是三爷?!”
“假账?!权限牌是假的?!密码?!”
“天哪!!他毒死刘工灭口?!!”
巨大的震惊、难以置信、恐惧和恍然大悟的怒火瞬间点燃了议事厅!
“不!不是我!是这疯子!是她逼他说的!她做了手脚!”楚天禄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疯狂地挥舞着手臂,嘶声尖叫,试图挣扎!但他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已冻结!几个旁系核心成员瞬间不着痕迹地退后半步,眼神如同看着洪水猛兽!
“拿下!”陈管家冰冷的声音如同丧钟!
不等保镖动手!
“啪嗒!”楚三婶王凤芝手中的青花茶杯猛地摔落在地!她惊恐无比地尖叫起来:“不是!老爷!不关我们事啊!都是他!是他说……”她想把脏水引给楚天禄以求自保!
“闭嘴!贱人!”楚天禄如同疯兽,猛地扑向王凤芝!
就在这极度的混乱即将爆发之时——
议事厅那厚重的双开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股山岳倾轧般的威严瞬间笼罩全场!
楚老爷子楚天阔,拄着那根乌木镶玉手杖,如同巡视山河的帝王,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
他没有看地上死去的刘工,没有看如同烂泥般瘫坐在地上的楚天禄和惊恐尖叫的王凤芝,甚至没有看那个跪在血污与污浊之中、脸色惨白却脊背挺得笔直的林星晚。
他那双阅尽千帆、深不见底的眼眸,只是极其平静地扫过混乱的场面,最后落在了陈管家身上。那目光如同一道无声却不容置疑的命令——清!场!
陈管家心领神会。
喧嚣瞬间死寂。
所有人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
楚天阔的目光,缓缓移向角落里那个几乎虚脱的林星晚。第一次,他那古井无波的眼底,掠过一丝极其复杂、极其深沉的……无法言喻的光芒。
随即,他转过身,声音低沉平静,却带着碾碎一切的力道:
“家族内部,是该清理一下了。”
“陈忠。”
“在!”
“按照刘工遗言,去取证据。”楚天阔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甚至没有指明具体是哪几样证据。
“至于禄老三……”他微微偏头,目光如看蝼蚁般扫过地上那个魂飞魄散的所谓“三弟”,
“送去西山‘静心苑’。没我的命令,永世……不得出。”
西山静心苑!——那曾是楚家为极度狂躁精神病人建立的封闭式疗养院!荒废多年!其象征意义不言而喻!
楚天禄猛地抬头,惊恐绝望的眼神对上了楚老爷子那双毫无温度的寒眸!他瞬间如同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瘫软在地,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裤子瞬间湿透!
楚老爷子不再看他,仿佛处理掉一件早已注定的垃圾。
他的目光最后,极其短暂地、又深不可测地,落回那个依旧跪坐在地板上、脸色惨白、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的林星晚身上。
这一次——
那目光深处,不再是审视物品的冰冷。
而是……一种如同发现沉睡火山般的、全新的、混合着极度警惕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份量的……评估。
然后,他转身,拄着手杖,在一众核心心腹无声的簇拥下,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片乌烟瘴气的厅堂。
只留下满室的死寂、惊骇、劫后余生与……彻底逆转的命运天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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