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风
1939年夏,三中实验班、初中部、农校由铜仁迁到江口,成立三中江口分校,校长是叶桐。我们江口的20多名男女小学生由小学杨因芝老师带着到叶校长家要求报考,得到同意,参加了考试。后来录取的男生有梅昌耀,陈焜林、白云生、杨文德、杨复泰等;女生有黄清仙、熊金钗、王凤仙、王凤菊、杨垩亚和我6人。本来我们女生须去铜仁女子部就读,后经多方要求,同意在实验班借读。记得当时教我们的老师有:教数学的钱凤绾,教英文的朱锡紫,教体育的张昌辉,还有图画老师刘苇,音乐老师张尔美等。
我在实验班上了一个多月的课,因和两个女生闹别扭,觉得没意思,就不去上学了。父母不管我,也没办任何手续。到一年级下学期中途,凤菊到我家来,说:“老师都在问你为何不去上学。”我听了这话,又心血来潮地跑去上课,终因缺课太多,跟上去吃力,兴趣不大,只上了三四个星期的课,又不去了。
暑期开始不久,凤菊和金钗来告诉我,除黄清仙和两三个男生外,其他同学下学期都还要到禹王宫初中部去读初一。9月初开学,我又和他们一起去初中部上课了。女生除我们5人外,还有在铜仁招收的10多个。全班男女同学50多人。记得名字的,女生有王以慎、韦光英、欧阳坤、黎志卿、刘谨吾,男生有夏靖华、周春境、吴昊、邵之一等人。语文老师严光兼班主任,英文老师是王佩珩,其他都记不清了。还记得第一次数学考试时,试卷发下来,有几个人得100分,我得了99分。我看到几个不及格的同学哭了,我也哭,真有点莫名其妙。10月中旬我父亲因病去世,又中断学业在家。
1941年暑期,凤菊、金钗来约我去铜仁进三中女子部。我们没有征得家长的同意,偷偷地溜走了,结果在半路上被金钗的母亲追上,硬逼我们一起回家。江口城内风言风语说我们跟人跑了被追回来,气得我母亲大骂我一顿。约过了半个多月,思南有20多个男女学生经江口去铜仁报考三中,住宿在我家对面的旅店里。几个女生跟我母亲聊天,知道我原在三中读过书,现在不读觉得很可惜,劝我母亲让我再去读,母亲同意了。看来这次母亲能同意,一方面是被他们远地考生所感动,另方面是让说闲话的人看看我家女儿是正经地去铜仁读书的。两天后,我就跟他们一起坐船去铜仁,一起投宿到一家旅店。有趣的是旅店老板的女儿见到我好像有缘,要我睡在她房里并一道吃。房饭钱跟其他人一样付,但吃住条件都好许多。接着考试发榜,思南的这一帮学生没有考取几个。记得现在台北的张淑珍考取女子部高一。我也考取初一非战区甲种自费生,只缴很少一点杂费,膳宿学费全免。
9月初去校本部办理报到注册手续,要找担保人。我在铜仁无亲戚,拿着表格在校门口发愁,正好碰到原在江口分校的焦老师。他问我:“你来复学啦!”我说是重考的。他说:“你只要办办手续就好复学”。焦老师很爽快地在表格上签了他的名担保我,真是喜出望外。这样我就进了女子部。我刚跨上女子部大门台阶,就被原在江口的王以慎同学看见,她连忙喊其他同学说:“杨元风来啦!”她们帮我拿这拿那,送我到新生班上,真使我感动不已。从此,就在女子部安顿下来,直到毕业。我也侥幸获得直升高中的资格,但因改为乙种自费,就没有再去上了。
另外,还有难忘的两件事:
(一)王佩珩英文老师逝世
在女子部后门外1座小楼的底层,受到大家尊敬的英文老师王佩珩病倒在床上。她在江口和铜仁两次教我,对我比较熟悉。我和同学们常去看她。一次她凄然地问我:“听说你父亲是伤寒病死的,你看我现在情况是不是一样?”我安慰她说:“不像,老师你很快就会好的。”可不久她就撒手而归。她三四岁的儿子和十六七的侄女在旁痛哭不止。我和几个同学帮助料理丧事,白花由我们班包做,我们两班男女同学含泪送葬。王老师是湖南人,她在江西工作的丈夫随后赶来将两个孩子接走。从此消息不知,可我常想到这一切。
(二)赌吃蚕
我们班上有人养蚕,已养得寸把多长,又肥又大,已发亮,快吐丝了。一次大家正看得起劲,王小亚抓起一条蚕说:“我敢把这条蚕吞下去。”我们不信,她说“谁敢赌我就吃?”我自告奋勇愿赌1碗绿豆粉。大家听后都喊好。王将蚕放在手心上,然后往嘴里一倒,只见她一仰头喉咙动了两下吞下肚了。然后,大家陪着她美美地吃了一碗绿豆粉。这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啊!
听说王小亚后来学医,还回到铜仁医院讲学,可惜没能再见面了。
杨元凤(杨毅),女,贵州江口人。1944年国立三中女子部初中第五班毕业。1981年退休。通讯址:上海师范大学六舍22号17户。邮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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