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璟
半个世纪过去了,我在铜仁文庙师范部“复兴级”共度过3个春秋,回想起来记忆犹新。
愈是条件差,愈能显示我们艰苦奋斗的学习精神。早晨起床后,规定集体做早操,大家都能准时参加,听从指挥。早自修很安静,同学们都认真学习。当我们碰到疑难问题,向老师请教时,老师总是不厌其烦地辅导我们,使我们茅塞顿开,深受教益。上课时,大家埋头于课堂学习,课堂笔记几乎都完整无缺。课余,教室前、宿舍前、礼堂里,连小小运动场地上都能听到大家琅琅读书声。晚自修,没有电灯,我引用级友沈禹昌一段话:“夜晚的自修时间用桐油灯照明,黑烟飘浮在教室内象一团团的黑线,每人的鼻孔总是熏黑的,吐的痰也是黑的”。还应该补充一句,眉毛发“胖”了,早晨洗面时白毛巾变黑了。是的,在这样的学习环境里,我们仍然孜孜不倦苦读,真是难以想象。毕业后,“复兴级”级友就有半数以上得到大学深造,而且有不少已是知名的学者、书画家和科技尖端人才,部分级友担任了被人称为“人类灵魂工程师”的神圣职务。
那时,我们全班同学睡在一个寝室,两人1张床,上下铺,一个宿舍俨然象一个小社会。大家真诚地互相关心,互相帮助。中午和晚上在宿舍休息时,是大家最活跃的时候。我们经常猜谜语,例如有人用唐诗诗句:“家书抵万金”,叫大家猜。同学们七嘴八舌乱猜,最后由一位平时不声不响的同学猜准谜底为“言轻信重”。有人爱哼歌,常哼唱,“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有人拉胡琴,音调低沉而富有感情;有人口哨吹得很动听;有人讲《西游记》故事,情节动人;有人谈感人肺腑的恋情,鲜为人知。最有趣的莫过于最调皮的顽童,他专门给同学起绰号,最后全班起而回敬,送他一个外号名叫“香匹”,引起大家哄堂大笑。
勤劳、简朴是我们的美德。我们享受公费待遇,冬天领一套棉衣服,春秋夹衣服。男女衣着简朴大方,缝补浆洗人人都是能手。长期的勤劳简朴生活锻炼,增强了我们独立生活能力。吃饭在大礼堂,8人1桌。每顿就餐时,要听“立正、坐下、开动”的口令后才开始吃。
学校“同乡会”组织很多,老师同学都是抛弃故土,到陌生地方生活。大家乡土的意识很浓厚。在铜仁遇到新旧乡亲觉得格外亲切。同学也都很穷,没有上饭馆吃一顿饭。徐属同学每遇过年过节,老师叫我们到他们家里过节日。师母端出家制的点心:水鸡蛋、年糕、水饺等招待我们。有时大家到郊外,买些水果、花生米、糖果之类的东西,无拘无束,一边吃,一边谈,尽情倾吐心中的激情和憧憬。有一次,我们到南门外桔园找场地联欢,我和冯世董误入军火区,被军官发觉,将我俩扣留1天。我们和军官聊天,口音相同,原来是同乡,还招待吃饭、吃西瓜。最后,由学校出证明,将我俩保出。毕业时,我还乘他们军运汽车到重庆。
东山树林葱郁,浓荫蔽日,是我常去早读的地方。山崖下铜江水绿如兰,晶莹澄沏,林涛水吟,声声入耳。有时蹦起一条大鱼窜出水面,在空中跃了个孤形,又落入水中,真是有趣。我在东山上还喜爱看斗鸡,有时我兴奋得拍手、吆喝、助威,样样都来。这是民间流传的一项游艺活动,不知现在东山还有斗鸡游艺活动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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