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学祥眨么着大泡眼,沉默片刻才说道:“丁先生,您有办法在今晚午夜之前救出我闺女?”
丁锋故作高深:“如花似玉的新娘子啊,在马子窝被糟蹋我都心疼,您现下不也没辙吗?要信我你就加钱,我是外面闯荡回来的,咱也没什么乡亲情分,我认钱不认人。”
宁学祥咬着牙:“丁先生,我信你。”
他转身又拿出了两封红纸包的银元柱儿,丁锋把银元往怀里一揣,拱手道:“宁大叔,这事就这么着,你等信吧。”
丁锋迈步出门,宁学祥还扒着门边喊:“丁先生,您看好时辰啊,今晚午夜,一定要今晚午夜啊。”
丁锋根本没搭理他,迈步小跑出了宁家。
现下他又更重要的事,就是在去鸡公岭的小路截住封大脚,这样他才能把这事办圆满,嘿嘿,截胡这种事不拦着正主儿怎么行?
揣着四百大洋,丁锋脚下生风,果然刚抄近道翻过一个土梁子,就看见前面一个高大的身影正闷头疾行,不是封大脚又是谁?
丁锋喊了一声,快步追了上去。
封大脚闻声回头,见是丁锋黝黑的脸上露出些诧异:“丁兄弟?你咋来了?”
联保的人家里就有他爹封二,他自然认得丁锋,更知道他是费大肚子的远房外甥,一夜能开出二十亩良田的奇人。
丁锋喘了口气,拦住他去路:“大脚哥,你这是要上哪?”
封大脚眼神一黯:“俺去鸡公岭!绣绣小姐多好的人,不能就让马子糟践了,俺去跟他们拼了。”
“拼?你怎么拼?鸡公岭杜大鼻子手下几十号人,几十条枪啊,大脚哥你这是去送死。”
大脚脖子一梗,眼圈有些发红:“那也不能干看着,宁学祥无论如何也不会卖地凑赎金的,宁家不救,咱锄地汉不能没良心,绣绣小姐对俺们这些佃户从来没黑过脸。”
丁锋心下微叹,这汉子倒是重情义。
他放缓语气:“大脚哥,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救人不是光靠拼命就行的,我已经答应了宁大叔,今晚之前必定把绣绣小姐救回来。”
封大脚瞪大眼:“你?丁兄弟,你真有办法?马子窝可不好掏。”
丁锋故作神秘地一笑:“我自有我的门道,不瞒你说,我在外头闯荡时,也认得些江湖上的朋友,与那鸡公岭或许能说上几句话,你信我,我丁锋说到做到。”
他见封大脚将信将疑,又加重了语气,用上了激将法:“大脚你想想,你要是就这么冲上去,死了白死,还可能激怒马子,更害了绣绣小姐,不如让我去周旋。我向你保证,一定把绣绣小姐全须全尾地救出来,完完整整地送到费文典炕头上,让他们今晚照样入洞房。”
这话戳中了封大脚的心思,他愣在原地,一时踌躇起来。
他喜欢宁绣绣,但人家费文典和宁大小姐竹马青梅,家大业大还出了五十亩地当彩礼,他肯定是竞争不过,他没想别的僭越之事,就希望绣绣平安,能过安稳日子。
丁锋趁热打铁,从怀里捏破封纸,摸出几块大洋塞进他手里。
“大脚,你先回去,这钱拿着等我好消息,要是明天天亮还没信,那就是我也叠在马子窝了,绝不活着回来,退一步说,硬的不行我可以来软的,我从宁学祥那要来了四百大洋,可以试试能不能赎人。”
这话说的决绝,封大脚最后那点冲动也被压了下去。
他憨厚朴实,但也知道好歹,他咬了咬牙,终于重重点头:“丁兄弟俺信你,你可一定要把绣绣小姐救回来啊。”
丁锋拍拍他肩膀,目送着这个被劝退的汉子一步三回头地往村里走去。
支开了封大脚,丁锋再无顾忌。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将系统兑换来的格斗精通、手枪射击精通技能在脑中过了一遍,感受着身体里熟悉的力量。
接着丁锋冷笑一声,身影没入通往鸡公岭的荒山野径之中。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一头即将扑食的猎豹悄然潜向它的猎物。
接下来的路,将是血与火的考验。
但丁锋心中没有恐惧,只有即将达成目标的兴奋和掌控命运的快感。
救绣绣得厚报,乱世立足,就从这鸡公岭马子窝开始!
越来越接近鸡公岭,他可又想起了一桩事,杜春林杜先生会和杜大鼻子谈判,被胡三偷袭后也被大脚救下,现下他支走了大脚这位义士怎么办?
心里想着算了一下时间,杜先生现下也要上山,需要再打一次提前量和杜先生提前见面。
想到这他再次加快脚步,凭借提升系统技能后的身体素质,又抄了一条更险峻的近道儿。
果然在一处岔路口,他远远看见一个穿着半旧长衫的清瘦身影,正拄着根木棍往山上爬。
那不是杜春林是谁?
丁锋几个箭步冲上前,拦在了杜春林面前。
杜先生吓了一跳,警惕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
“你是何人?为何拦我去路?”
他见丁锋虽然年轻,但眼神犀利不像寻常农夫。
丁锋拱手:“杜先生,可是要去鸡公岭找杜大鼻子协商组建自卫队?”
杜春林一怔,更加惊讶:“你怎知此事?”
“杜先生您先别管我怎么知道,您高义我佩服,想以道理感化他们,救出宁绣绣,甚至引他们走向正途,这份心天下少有。”
丁锋先肯定了一句,但随即话锋一转:“但您这是新学读迂了,那杜大鼻子、胡三儿是什么人?是杀人不眨眼、绑票勒索无恶不作的积年悍匪,他们拉起杆子,为的是大碗喝酒、大秤分金快活逍遥,可不是为了听您讲什么民族大义、救国救民的大道理。”
杜春林被他说得面色一白,却仍坚持道:“不然,他们其中不乏活不下去的穷苦人,只要陈明利害,晓以大义,未必不能说通。”
丁锋摆手:“杜先生您把他们想得太好了,穷人多了,人家土里刨食谁去当马子了?我且问您,您孤身上山,凭的是什么?是您那套他们听不懂也不想听的道理?就算杜大鼻子以礼相待,但您下山途中被埋伏打冷枪呢?谁又能证明是他们做的?马子是不讲人情,只看利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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