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把丁锋押的是围骰,即三个骰子一样点数的豹子。
他押了三个四,只押了十块大洋。
这种押法赔率极高可极难押中,单压围骰是一赔三十六,具体到特定的豹子号可就是一赔一百五了。
荷官脸色有些发白,王管事的笑容也僵住了。
骰盅再响,落下时荷官的手都有些抖。
“开!四四四,围骰。”
全场死寂,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惊呼声。
一赔一百五十的赔率,丁锋的十块大洋瞬间变成了一千五百块。
赌徒们的眼睛都红了,嗷嗷叫着,王管事的脸色已经变了,冷汗顺着面颊流淌。
一千五百块大洋,这可不是小数目。
荷官求助地看向王管事。
王管事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赔他!”
伙计哆嗦着捧来一托盘白花花的银元,还有几张银票,凑足了一千五百块。
丁锋却看都没看那堆钱,淡淡道:“关老爷过五关斩六将,我丁某人斗胆仿古,也要过五关,这最后一把还押围骰,三个六,一百块吧。”
他抽出一百块的银票,轻轻放在了三个六的区域上。
整个福顺昌宝局子鸦雀无声,所有赌徒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灼灼地盯着那骰盅和丁锋。
王管事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着。
押围骰本就极难,还敢押一百块?这要是再中了,这县城最大的赌场宝局今天就得赔掉一年的本利。
他死死盯着荷官,眼神里充满了警告。
荷官压力巨大,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骰盅,他使出了浑身解数拼命摇晃,然后重重扣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骰盅上。
丁锋气定神闲甚至还有空对银子和郭龟腰笑。
荷官颤抖着手,缓缓揭开骰盅。
当骰子点数露出的那一刻,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系统技能再次激活,赌圣远程控骰开启】
周围赌徒已经开始狂吼。
“六六六,豹子!真是三个六,神了,今天神了。”
“俺的娘啊!真中了!”
“早知道跟一手了,这是神仙啊。”
哗然之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王管事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一赔一百五,一百大洋就是一万五千块,他这赌场绝凑不出这么多现钱。
这巨资足以买下天牛庙村最大地主宁学祥的全部七百亩田。
荷官直接瘫软在地。
丁锋看着面如死灰的王管事,慢条斯理地将桌上的银票和那堆大洋收回怀里。
“王管事,看来今天手气不错,请宝局兑付吧。”
周围赌徒全停下了手,都在围观欢呼,想看看这巨额款项如何兑出。
王管事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这位爷,您这是要逼死小店啊,这么多现钱,一时半会儿实在凑不齐。”
丁锋挑眉:“是么?刚才你大讲规矩,五个大洋的事你讲那么多规矩可是干脆利落得很,怎么?赢了你们的钱就凑不齐了?福顺昌就这点实力?还是规矩是只许你们赢钱?”
周围赌徒一块起哄,王管事赶紧给打手使了眼色。
后方帘子猛地被掀开,又冲进来七八个手持棍棒刀子的打手,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显然是看场子的头目。
“谁他妈敢在福顺昌闹事?”
一个壮汉自帘子后闪出,吼声如雷。
赌徒们见要动真格的,吓得纷纷后退让出一片空地。
王管事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指着丁锋。
“彪哥,没人闹事,这位爷赢钱了,咱们请这位爷后堂讲茶吧。”
丁锋却毫无惧色,甚至往前走了两步,直视着彪哥。
“开门做生意,输不起就想赖账么?茶就不喝了,赶紧兑钱。”
王管事冲彪哥耳语一番。
那汉子听完拱手道:“这位爷,对不住啊,我叫范彪是这局子的坐场,先前不知道缘由,钱是肯定兑的,劳请后堂说话。”
范彪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虽然客气,可却带着威严气势。
周围的打手们也隐隐围拢过来,气氛顿时变得紧张。
郭龟腰吓得腿肚子直转筋,低声道:“丁爷,好汉不吃眼前亏,要不咱见好就收,拿几百大洋走吧。”
银子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她这捡野菜的柴火妞哪见过这阵,只是紧紧攥着丁锋的衣角,身体在不自然的颤抖。
丁锋淡然一笑,拍了拍银子的手背以示安抚,转头对范彪道:“坐场是明白人,那就后堂说话。”
他昂首阔步,跟着范彪穿过一道帘门,进了后堂一间布置得颇为雅致的茶室。
银子和郭龟腰战战兢兢地在后面跟随。
分宾主落座后伙计奉上香茗。
范彪挥退左右,只留两个心腹守在门口。
“这位爷,面生得很,不知怎么称呼?在哪座山?哪道门头发财?”
范彪端起茶盏吹了吹热气,随意地问着。
“鄙姓丁单名一个锋字,天牛庙村人,谈不上发财,土里刨食罢了。”
丁锋也端起茶,神色自若。
范彪放下茶盏,目光变得深沉:“丁爷,咱明人不说暗话,您今天这手过五关,赢得漂亮,尤其是这最后一把,嘿嘿,兄弟我在这行当混了十几年,眼力还是有的,您这手段和气度绝不是个锄地汉。”
“过奖,您不用客套,都是江湖人,有话直说。”
“丁爷是高人,想必也明白事理,开门做生意讲究个细水长流,您这一万五千块大洋不是小数目,真要是硬碰硬兑付出来,我这福顺昌立马就得关门歇业,到时候惊动了东家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哦?范坐场的东家是那座山门?”
范彪脸上露出傲然神色:“不瞒丁爷,咱这福顺昌真正的东家是徐晓楼徐秘书长,您常在乡下可能不知,徐秘书长如今可是张大帅跟前第一等的红人,掌着机要管着笔墨,那是一言九鼎的人物,这县城乃至州府,谁不得给徐秘书长几分薄面?”
徐晓楼三个字一出,旁边的郭龟腰直接哎呦一声手里的茶碗差点摔了。
他脸色瞬间变得蜡黄。
银子更是浑身一颤,眼里充满了绝望的恐惧。
她虽是个村姑,但也听过徐阎王的名头,那是真正手眼通天、捏死他们如同捏死蚂蚁的大人物。
她猛地抓住丁锋的胳膊,带着哭腔低声道:“表哥这钱咱们不要了,快走吧,我宁愿把自己插草卖了也不敢要这钱啊。”
丁锋轻轻按住银子冰凉发抖的手,面上不见波澜。
他笑了笑:“原来是徐秘书长的产业,失敬失敬,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范彪见镇住了场面,语气缓和了些:“丁爷是明白人,今天这事我看就是个误会,这样最后那一百块押注,算是个玩笑不作数了,前面那一千五百块,您尽数拿走,咱们交个朋友如何?以后丁爷来县城,但凡有用得着我范彪的地方,绝不推辞。”
这条件看似让步,实则是以势压人,生生抹掉了一万五千块的巨款,只肯认那一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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