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费家大院门前停稳,丁锋整了整衣袍从容下车。
刘管家早已候在门口,恭敬的引着他穿过庭院,直奔中堂。
费左氏闻报,已在堂上等候,苏苏依旧陪坐一旁,只是今日神色间多了几分忐忑。见丁锋进来,费左氏起身相迎,笑容温婉得体,一如往常。
“丁先生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快请坐,看茶。”
丁锋拱手还礼,落座后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嫂子,今日冒昧叨扰,是为了铁头家那五亩佃田的事。”
费左氏端起茶盏,眼波微转:“哦?丁先生是为说情而来?这倒让妾身有些意外了,铁头那愣汉今日在我这里好一顿闹,言语粗鄙,冲撞了苏苏,也气着了俺,按说,这般不知进退的佃户,抽了他的地,任谁也挑不出理来。”
丁锋微微一笑,目光坦然地看着费左氏:“嫂子说的是,铁头莽撞该受教训,不过我方才在村中已让他自掌耳光,小惩大诫,他一个愣头青血气方刚,一时激愤口不择情,说到底还是怕失了赖以活命的田地,嫂子是明理之人,何必与这浑人一般见识?况且逼急了,兔子也咬人,万一真闹出什么事端,反倒不美。”
“可丁先生,是前几日你家绣绣来说情要给费大肚子家田亩,俺家的地都有佃户,只有铁头家欠租最多,只能抽他家的田,总不能给规矩佃农的地收了吧,怎么这事还有来回说的?”
丁锋摆手:“此一时彼一时,绣绣并不知要抽的是他家的佃田,这事我觉着闹大不好,已经应了俺老舅,自给他开荒五亩,还请嫂子看在我的面子上,别抽铁头的地。”
他说完故意顿了顿,喝了口茶,观察着费左氏的神色。
见费左氏并未立刻反驳,便知有戏,丁锋顺势一转,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暧昧道:“再者说,嫂子掌着这偌大家业,内要为抚育子嗣操心,外要应对租赋,已是劳心劳力,如同这深宅里的牡丹,虽则富贵,却也寂寞,何必再为这等琐事烦忧?若能宽宥一二,既显了嫂子仁厚,也免了后续纷扰,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番话,明里是劝解,暗里却似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费左氏那颗久旷的春心。
深宅寂寞、劳心劳力,字字句句仿佛都说到了她的痒处。
费左氏持盏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丁锋,只见他目光灼灼,似乎别有深意,心头不由一跳,脸颊也微微发热。
丁锋趁热打铁,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更加诚恳,却又夹杂着些许挑逗。
“嫂嫂,至于铁头家欠的租粮,有我丁锋作保,断不会让嫂子吃亏,往后嫂子若在这宅院里有什么烦难处,丁某虽不才,或能为嫂子分忧解闷。”
最后几个字他咬得略重,眼神在她丰腴的身段上似无意般一扫而过。
费左氏何等聪明,岂能听不出这弦外之音?
她只觉得一股热流进心,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这费左氏守寡多年,独自带着小叔文典长大,表面端庄,内心实则枯寂难耐,丁锋这般年轻力壮、手段通天的男子,以露骨又隐晦的暗示,简直如在她干涸的心田中燃起火星。
她强自镇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借以掩饰失态,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丁先生言重了,既然先生亲自出面说项,这个面子,俺自然是要给的,铁头家的地便不抽了,租子的事,就依先生所言,容他缓交。”
她目光躲闪着不敢再看丁锋,转向苏苏道:“苏苏,你去看看给丁先生备的点心可好了?”
苏苏是个率真姑娘,没想太多,嘟囔着去找点心。
厅堂里只剩下了丁锋与费左氏。
气氛变得微妙。
丁锋见目的达到,也知道欲速则不达之理,便起身告辞:“嫂子深明大义,丁某佩服,如此便不打扰嫂子清静了,改日再登门拜谢。”
费左氏起身相送,走到厅堂门口时,丁锋忽又停下脚步,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回头低声道:“嫂子,省城虽好,毕竟不是根,如有缘得见文典兄弟,我自会相劝,家里有嫂子这般妙人主持,他日其归来,见家业安稳,嫂子容颜焕发,想必也是欣慰的。”
费左氏只觉得脸上滚烫,心如擂鼓,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慌忙低下头。
“有劳先生费心,俺人老珠黄,哪有妙不妙一说,他能回来不出去最好,那也要看苏苏的本事,唉,等孩子下生就好了。”
丁锋好像就等着这句话,他停下脚步,冲费左氏摇头苦笑:“嫂子,恐怕这事…”
费左氏15岁守寡,到现在整整二十年,为费家传宗接代是她一生的枷锁,文典的孩子更成了唯一希望。
如今被丁锋这话戳了肺管子,她皱眉道:“丁先生,有话请直说。”
丁锋说:“这不是说话地方,您若信我,请找个背静处详谈,这事跟费家香火有关。”
费左氏眯着眼看了看丁锋,她越发捉摸不透这男人。
“这可是大事,不兴乱说,请丁先生随我来。”
费家祠堂,那是费左氏精神圣地,也是文典无数次罚跪的地方,在宅子里不会有人进来。
费左氏关了祠堂门,在祖宗牌位前跪拜,之后起身道:“丁先生,请在我们费家列祖列宗前明言,我知道您有大本事,能请犁星下凡,是我家风水有问题么?”
丁锋心说这年月人都封建迷信,自可按这说辞哄骗。
“嫂嫂,我略通风水和医术,我观苏苏嘴唇干涩,乃是服用过量保胎药所致,其得胎气也不正,只怕贵子变成胀气,终归虚无缥缈。”
这些事乃丁锋穿越前看书和电视剧知道的,苏苏跟文典同房乃是被费左氏灌了药,之后又见天不让她出屋,喂大补的药汤,以至于给姑娘喝的月信不调,肠胃胀气,便以为是怀孕。
丁锋这样说可以把责任往费左氏身上推,还显得自己未卜先知。
费左氏眉头紧缩:“丁先生莫要妄言,何为胎气不正?”
丁锋故作高深:“非鸾凤和鸣你情我愿,乃是为外力催化,或用药物、或强迫而为,导致胎气凌冽,加上贵宅的风水为顺,虽书香门第,注定人丁不旺,这香火受不住凌冽催化,以至于会化为胀气清风,嫂嫂若不信,自可再请名医号脉验证我所言。”
这话说完,费左氏忽然冲丁锋跪倒下拜,泪流满面。
“先生神算,我…我确实给他们下了药,还请先生开释,救救费家的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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