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被“时间管理”捋顺的航道,“北极熊号”轻松抵达了时序蠕虫的老巢——一个由无数破碎星球、文明遗迹乃至时间悖论残骸堆积而成的、巨大无比的、散发着浓郁“时之锈”气味的垃圾山!伊万诺夫看着探测器上那密密麻麻、代表着不同时间线污染源的红点,头皮发麻:“爹!这得清理到猴年马月啊?”林凡只是默默从工具包里拎出了……两把特大号不锈钢火钳,递给伊万诺夫一把:“别废话,开工。”
“北极熊号”平稳地航行在刚刚被“梳理”过的时间流中,周围的景象虽然依旧光怪陆离——能看到远古巨兽的虚影与未来星舰的轮廓在透明的时空屏障外交错闪过——但至少航道是清晰且稳定的,不再有迷失的风险。
很快,战舰前方出现了一个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庞然大物。
那是一个……超巨型的垃圾堆!
由无数破碎的星球残骸、废弃的空间站骨架、彻底死寂的文明城市遗迹、甚至是一些明显违背时间逻辑的“悖论产物”(比如一边在建造一边在腐朽的方尖碑)……所有这些被时序蠕虫从各个时间线上啃噬下来、又随意丢弃的“废料”,胡乱地堆积、黏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比恒星系还要庞大的、散发着浓郁“时之锈”和“绝望”气味的超级垃圾山!
这就是时序蠕虫的巢穴!也是它制造时间污染、扰乱诸天时序的根源所在!
探测器屏幕上,代表着“时间污染源”的红色光点密集得几乎连成了一片,刺耳的警报声此起彼伏。这些污染源彼此交织、互相影响,形成了一个极其复杂且不稳定的时间乱流场,光是看着就让人头晕目眩。
伊万诺夫看着这恐怖的景象,感觉自己的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他哭丧着脸对林凡说:
“爹……这……这也太离谱了!这得有多少垃圾啊?!咱们就一艘船,几个人,这得清理到宇宙热寂那天去吧?!要不……咱们还是呼叫‘跨维度执法大队’来强拆吧?”
林凡没有回答,只是再次将手伸进了他那神奇的工具包。
这一次,他掏出来的东西,朴实无华,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实干”气息——两把长度接近两米、通体由亮闪闪的不锈钢打造、前端是粗糙锯齿状夹口的——特大号火钳!
就是那种以前华夏农村土灶里夹柴火、或者工厂里夹烧红钢坯用的大号火钳!只不过尺寸被等比例放大了不少,看起来分量十足。
林凡将其中一把火钳“哐当”一声扔到伊万诺夫脚边,自己拎起另一把,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发出金属摩擦的“铿锵”声。
“指望别人,永远清不干净。”林凡言简意赅,目光扫过那片巨大的垃圾山。“有些‘精细活’,得自己动手。”他抬了抬下巴,指向垃圾山。“别废话。”“开工。”
伊万诺夫看着脚边那比自己胳膊还粗的火钳,又看了看外面那望不到边的超级垃圾山,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想象中的“诸天环卫总顾问”首次出勤,应该是开着超级战舰,用着法则武器,谈笑间强敌灰飞烟灭……怎么现实是拎着大火钳去垃圾堆里刨食儿?!
但林凡已经拎着火钳,直接打开了舱门,一股混杂着时空尘埃和腐朽气息的怪风瞬间灌了进来。伊万诺夫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捡起那把沉甸甸的火钳,跟了上去。
两人(外加几个自愿跟来的、画风各异的“清洁工”)穿着简易的防护服,踏上了这片由时间垃圾构成的大地。
林凡目标明确,他走到一块不断在“存在”与“虚无”之间闪烁的、明显是某个时间悖论产物的巨大金属块前,双手握住火钳,“咔嚓”一声,精准地夹住了那块极不稳定的金属!
令人惊讶的是,那原本极不稳定的时间悖论物体,在被不锈钢火钳夹住的瞬间,竟然诡异地稳定了下来!仿佛火钳本身带有某种“强制归类”的属性。
林凡手臂发力,腰身一拧,直接将那块足有小型飞船大小的金属块从垃圾山里拔了出来,然后像丢一块普通石头一样,将其扔向了旁边一个刚刚被伊万诺夫用84消毒液喷洒过的、专门用来存放“可回收时间悖论物”的区域。
那块金属块落入指定区域后,表面的时空闪烁彻底停止,变成了一块安静的、闪着金属光泽的“普通”垃圾。
“看什么?”林凡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伊万诺夫,“干活。”
伊万诺夫一个激灵,赶紧有样学样,抡起大火钳,对准一堆缠绕着腐朽藤蔓和未来机械残骸的混合物插了下去!他力气够大,直接夹起了一大坨,学着林凡的样子往“不可回收有害时间垃圾”区域扔去。
其他“清洁工”们也纷纷行动起来,有的用特制扫帚清扫时间尘埃,有的用高压水枪(里面灌的是稀释的秩序能量液)冲洗附着在垃圾表面的时间锈迹。
林凡的动作高效得令人发指。他的火钳仿佛长了眼睛,总能精准地找到污染最严重、结构最不稳定的核心垃圾,并将其分门别类地夹出来,扔到对应的处理区域。在他的带领下,这片庞大垃圾山的清理工作,竟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推进着!
伊万诺夫从一开始的嫌弃,到后来的麻木,再到最后……竟然从中找到了一丝诡异的“解压”快感?看着那些混乱的时间垃圾被自己一钳子一钳子地清理干净,露出后面相对“干净”的时空结构,还挺有成就感!
就在他们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垃圾山深处,传来了一阵令人牙酸的、仿佛亿万只蛀虫在同时啃噬时间的“沙沙”声。
一个庞大、苍白、布满环形口器、身体由无数断裂的时间线构成的恐怖身影,在垃圾山的阴影中,缓缓抬起了它那没有眼睛的头部。
时序蠕虫,被惊动了!
它感受到了自己辛苦堆积的“家园”正在被暴力拆迁!
伊万诺夫看着那从垃圾山里升起的、散发着让他灵魂都在战栗的时序混乱波动的巨大蠕虫,手一抖,火钳差点掉下去:
“爹!正主出来了!好……好大一条!”
林凡将火钳从一个卡住的时间碎片里拔出来,甩了甩上面的时空残渣,目光平静地看向那条巨大的时序蠕虫。
“正好。”他掂了掂手里的火钳。“垃圾清理得差不多了……”“该处理……”“最大的那块有害垃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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