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洲中心——洛阳城。
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的人群混杂着小贩的叫卖声充斥在整个城里,好不热闹。
一位背影看着玉树临风的青年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随人流走去,青年时不时低头注意小娃娃的情况,偶尔用骨节分明的手指逗弄她。
只见他怀里的小丫头如海藻般的微卷长棕发迎风轻扬,粉雕玉琢的小脸没有多一丝情绪波动,仿佛老僧入定般淡定。
只有小眼神倾泻了对他行为的谴责。
年轻男子看到她的小眼神,好似十分开心。
在他们路过一个专卖衣物的店时,青年马上抬脚走去,拿起各式各样的小孩衣物就给小娃娃上身比划,看看是否合身。
老板娘一眼望去新客人的背影,想着又是一位好模样的郎君,扬前灿烂的笑迎上前,正要招呼,猛地看见郎君无比普通,扔在人群中绝对找不出来的容貌,笑容都凝滞了一瞬,:“……”
到底是阅人无数,经验丰富,马上操起职业微笑:“郎君来给妹妹买衣服吗?这里的锦棉料子顺滑,非常适合孩子穿。”
青年听闻,摸了摸料子,确实顺滑。
正要大手一挥,说多来几件时,发现自己干瘪的钱袋在无声阻止他的装逼。
他顿时满头黑线,无语了小一会儿,认命地把钱全部倒出在桌子上,成功带走一件锦棉做成的小小童装。
出了店门口,看着仍然车水马龙的街道,默默诅咒偷他钱的小偷拉屎没纸,喝水呛死。
路过卖糖葫芦的小贩,嘴角不争气地流下泪水。
他悲伤又愤怒地对小娃娃说:“小屁孩,咱们回去了啊,起码有件新衣服穿,你别太伤心哇。”
小丫头懒得理他,对这热闹市场的兴趣也过了,干脆闭上眼睛装死。
青年特地走到偏远的地方,观察四下无人后,微微抱紧小孩,单脚轻点地面,一个浅浅的金圈笼罩二人,二人瞬间消失。
……
九州中心——长白山脉。
长白山结界处,金光一闪,虚空中出现一个鼓鼓的人影。
青年一手抱娃,一手轻触透明的结界,几秒后,结界荡漾,青年抱娃走入。
待结界恢复稳定时,沈青野明显感觉到异动。
这几天都这样,这长白山怎么回事?感觉这附近的各种妖兽都越来越躁动不安。
害,不管了,实在不行就找别的地方给小丫头庆祝生辰吧。
沈青野边走边想,只见结界内四周都是被浓郁灵气养育着的竹林,有条灵溪。
灵溪旁的大山突兀地缺了一块,明显是人为砸出来,形成一个坐北朝南的好山洞。
沈青野熟轻熟路地把小丫头放进山洞里唯一一张石床上,拿起旁边不知什么料子的被子往她头上盖,仿佛故意为之。
又被完全盖到头的她:“……”
闭气闭眼再次装死。
沈青野感觉身后小丫头的气息都没了,正作势去翻酒的身影一顿,猛然转身:“哎呀,宝,不小心又盖到你可爱的小脑瓜啦。”
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到石床前,伸出两根白皙的手指,轻夹被子,往下一扯,露出小丫头不知道是气红的还是憋红的脸蛋。
沈青野讪笑两声,然后一脸严肃认真的把被子掖在小娃娃脑袋下,一丝不苟地检查了她的脚是否被盖到。
其实根本不用,因为被子都长的都要拖地了。
检查完毕,朝她坚定的眨了眨眼,然后用眼神往酒壶那瞟。
她一脸无语:“……”
懒得理他,小脸往侧边仰。
沈青野已经习惯她不爱理人的丑毛病了,同时知道个动作是暗含同意的意思,立马转头飞奔狂笑,“我的爱酒~”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沈青野边喝着美酒边发出“害呀,爽”的闲言碎语,边转头看向小丫头漫不经心地问:“小徒弟,您到底想要什么礼物哇?我从上年您的生辰结束问到现在了好吗?”
“还没想好,我可要随便买路边摊的东西了哦。”沈青野随意的问问,毕竟她又不会说话。
闻言,小丫头侧仰背对他的小脸转了回来,侧着脑袋破天荒地主动看向旁边只顾喝酒的青年。
…………
从她穿过来,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他。
一身青色绸缎,丝丝缕缕的金银线在衣服上绣出精致竹子的图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通身矜贵高冷的气质。
他拿出了很少用的剑,目光凛凛,薄唇微动,一串金色咒语围绕着他,狂风乍起,掀翻他的衣角。
他抬起左手指向她,金咒瞬时围绕着她,形成一层坚不可摧的保护罩。
然后右手举剑,劈了无数下。
她身后的无数黑影发出刺耳的尖叫,无数鬼脸扭曲,化成一缕缕黑烟疾速刺向她。
只见他们触碰保护罩的瞬间,金光一闪,保护罩由内往外,反包住了所有黑烟。
刚穿过来就看了场大战的她:“……”
没了保护罩,她直线下落。
她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对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甚至对自己即将摔死都表现不出一丝情绪。
那边的沈青野刚打了个哈欠想收工,猛地想起还有一个小孩呢?!
就在她要被砸成肉饼时,沈青野手中的剑消失了,稳稳地接住了她,慢悠悠的飞回去。
沈青野一把提溜住她的领子:“小屁孩,你哪来的啊?怎么会一个人在在长白山的中心地啊?这很危险的好不好?干嘛自己一个人跑来玩啊?”
沈青野自问自地问到口干舌燥,也没等来一句答复。
正奇怪着呢,突然想到一般小娃娃要长到一定岁数才能说话,看他手上这个估计才出生。
他自知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抬手把保护罩毁灭,修长的手指往回划了个弧度,丝滑地收回剑。
自足下漫出符文包围着青衣男子,金光一闪,两人消失了。
……
长白山脉中心。
这个沈青野刚到长白山砸出来的落脚点,猛地在自虚空中闪出一个鼓鼓的人影。
沈青野心想,没办法了,砸的时候没料到会捡个小屁孩回来啊。
认命地把小屁孩放在唯一一张石床上,随手拿起被子一扔,潇洒转头找酒去了。
刚出生的小孩被深深盖住头时,呼吸会变得困难,通常会大哭大叫来表达自己的不舒服。
但是这个小丫头不声不响,就任由自己这样呼吸。
越往后,她本能地开始急促地呼吸,想在被子里本就稀薄的空气里多吸几次,来缓解自己快窒息的难受感。
沈青野大步往前走的身子一顿,他感受到后面小娃娃的气息越来越乱了,疑惑转头,猛然看见小娃娃快憋死了,赶紧跑去拉起被子,看到小娃娃瓷白的脸蛋憋地都快红透了,一出来就大口呼吸,还呛着咳嗽了一下。
他立马给她顺气,满脸歉意:“对不起对不起啊宝,你还好吗?”
沈青野看她小脸渐渐恢复正常,就在他以为她要开始大哭一场的时候,她只是微微侧头,远离了他一点点,仿佛不习惯与人接触,安静地闭眼睡觉。
沈青野愣在原地,不知作何感想。
然后……
然后他还是无数次犯,不过动作越来越有意,像是故意想激起谁一成不变的情绪一样。
……
杂乱的思绪回笼,小丫头大大大杏目盯着沈青野,漆黑冰冷的瞳孔里好似没有任何情绪。
但,在那如至暗寒冷黑夜的眸子的最深处,零零落落飘散着几颗火星。
她慢慢撑着石床坐起来,面对着他坐好,她眼里是簇拥着无数怀疑,中间赫然是孤注一掷的信任与勇气。
“世……师……师、父?我……要、玩具,好玩、的。”
很久没开口说话的她,已经快忘了到底怎么说了,但还是东拼西凑,断断续续,坚持不懈地继续说,声音微哑,说出来的每个字音调并不清晰。
沈青野一口酒还没咽下去,在她开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差点呛死,“咳咳咳,什么鬼?!”
呆愣在原地听完她说的话,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满脸震惊,“刚刚是你在说话吗?小徒儿?”
问着,还用手指点了点她白嫩的脸蛋。
她现在已经习惯他的接触,并没有侧头躲开他的触碰,睁着大大的杏目,小嘴轻轻地抿着,认真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沈青野感受到她精神的紧绷,好像一只小刺猬谨慎地打开自己坚硬锋利的外壳,向外面流露出最真实柔软的自己,但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外壳的一端,假如有一丝危险出现,它就会毫不犹豫立马关上外壳,将自己好好保护起来。
仿佛它已经习惯被伤害,但又忍不住去找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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