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陷入短暂的安静，只余两人渐趋平稳的呼吸声。佐子垂着眼，仔细将鸣子的衣领抚平。
鸣子注视着她专注的侧脸，轻声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佐子的手指微微一顿。她继续整理着衣料褶皱，声音很轻：“不知道。但暂时不想回去，也不想见他。”
鸣子听着，心底泛起一丝复杂的羡慕——佐子永远有个可以回去的地方，有个能让她任性、让她牵挂的人。
“我明白你现在不好受。”鸣子斟酌着词句，“平时的你，不会这样失控……是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了吗？”
佐子缓缓在鸣子身旁坐下，双手紧紧交叠在膝头，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沉默良久，她终于将下午的一切娓娓道来：那个被躲开的吻，悠刻意的回避，突然失效的飞雷神印记，还有记忆中那个会笑会闹、如今却再也触不到的悠。
“我能感觉到他心里是在意我的，”佐子的声音里浸透着迷茫与痛楚，“可每次我觉得我们靠近了一点，他就会立刻退开，把心门关得更紧。”
鸣子静静听着，没有插话。直到佐子说完，她才轻轻叹了口气。
“我认识悠的时间比你短。”鸣子的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我见到的他，一直都是现在这个样子——温和有礼，却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墙。”
她转回头，目光温柔地落在佐子脸上：“但你不一样。你口中的那个会笑会闹的悠，只有你见过。就算他现在把自己封闭起来，可他对你，终究是特别的。”
“特别又有什么用？”佐子唇角泛起苦涩的弧度，“这份‘特别’，并不能让我真正走近他。”
鸣子凝视着佐子，心中百感交集。
她既觉得佐子有些贪心——明明已经拥有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亲近，却还想要更多；可转念一想，若换作是自己，恐怕也难以满足于止步不前。
可对现在的她来说，哪怕是作为妹妹的身份，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她也心甘情愿。
她伸出手，轻轻捏了捏佐子柔软细腻的脸颊，语气里带着无奈的调侃：“佐子，你这话听起来可真像在炫耀呢。”
佐子没有推开鸣子的手，只是低声道：“有什么可炫耀的……现在我不也和你一样，只能远远看着他了？”
这句话让鸣子微微一怔。她松开手，转头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佐子，你知道吗？”鸣子的声音很轻，“每次去找你们之前，我都要提前准备很久……每一句话该怎么说，每个理由该怎么找，该穿什么衣服。”
“我想天天待在他身边，又怕他嫌我烦。嘴上总说着要和你竞争，可实际上……”她顿了顿，“我连一点点希望都看不见。”
“别说告白了……我连碰一碰他手的勇气都没有。”
“只能小心翼翼地把心意藏起来，生怕说破了，就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鸣子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语气平静得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可一旁的佐子却听得心头渐渐发沉。
佐子一时语塞。她一直知道鸣子对悠怀有好感，却从未想过这份感情竟深到如此卑微的地步。
“既然觉得没有希望，”佐子轻声问道，“为什么不试着看看其他人呢？”
鸣子立刻恢复了往常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伸手捏住佐子的脸颊：“嗯哼，趁我伤心的时候劝我放弃？佐子可真狡猾呢。”
她环顾着略显空荡的房间，语气轻松：“我一个人住惯了。就算没有结果，也不想随便将就。”
“而且，一个人住其实也挺好的”
还有半句话藏在心底没有说出口：这颗心，早就装不下别人了。
佐子望着房间里简单的陈设，想到这些年来鸣子始终独自居住，忽然对这个总是笑容灿烂的女孩生出一阵心疼。
“谁劝你放弃了。”佐子轻轻拍开鸣子还在做乱的手，“只是看你这样……”
“看我怎样？”鸣子歪着头，莞尔一笑“我这不是过得挺好？”她说着便起身走向厨房，语气轻快，“要不要喝点热茶？前几天刚买了不错的茶叶。”
佐子跟着走进厨房，看见鸣子正熟练地烧水、温杯。这个小厨房整洁明亮，每件厨具都规整地放在固定位置，反而透着一丝说不出的冷清。
“你什么时候学会泡茶了？”佐子倚在门框边问道。她记得鸣子以前最嫌这些步骤麻烦。
“早就学会了。”鸣子低头专注地冲洗茶叶，“悠不是喜欢喝茶吗？我就想着……万一哪天他来做客，总不能连杯像样的茶都端不出来。”
尽管这些年，他一次也没来过。
蒸腾的水汽中，佐子看见鸣子的睫毛轻轻颤动。
“其实现在这样也不错。”鸣子将沏好的茶轻轻放在佐子面前，“能偶尔见到他，和他说几句话，我就很满足了。”
看着这样的鸣子，佐子再也说不出劝她放弃的话了。
“嗯，”佐子轻声道，“有机会的话，我会和他一起来喝茶的。”
鸣子顿时眉眼弯弯，整张脸都亮了起来：“我准备了好多种茶叶呢，肯定有你们喜欢的！”
佐子微微颔首。窗外夜色渐浓，她提出想在鸣子这里留宿一晚。鸣子犹豫着问：“要不要跟悠说一声？免得他担心。”
佐子鼓起脸颊：“不用了。他才不会担心呢……我跑出来的时候他都没拦着。再说，他肯定能感知到我在哪里。”
鸣子闻言，便也不再坚持。
（其实，感情线的终局，我到现在也没想好，鸣子，佐子，我都花了大量的心思刻画，主线其实很好写，但感情线就有些难搞了，大伙有想法或者对最终归宿有好的建议，可以在这一段评论，我会一个个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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