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宾塞把枪塞到尼古拉斯手里。
“这是你的机会，尼古拉斯。要么，你干掉他，成为亚历山大的英雄，洗刷你所有的耻辱。要么，你就继续当他身边的一条狗，直到他玩腻了，把你一脚踢开。你自己选。”
尼古拉斯握着那把沉甸甸的手枪，金属的冰冷触感从手心一直传到心里。
他脑海里闪过格伦教他换弹夹的画面，又闪过斯宾塞那句“一辈子当狗”的诅咒。
他内心的天平，在疯狂地摇摆。
斯宾塞看着他挣扎的表情，满意地笑了笑，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而他自己，则会在混乱中，给予瑞克致命一击。
第二天上午，社区广场上，所有人都到齐了。
他们按照瑞克团队成员的要求，在广场周围站成一个半圆形，将中央的空地留了出来。
迪安娜和雷吉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杰西带着两个儿子也来了，她站在安德莉亚身边，表情平静，但紧握的双手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瑞克、肖恩、林疏月等人站在空地的另一侧，与居民们遥遥相对。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达里尔和米琼恩压着皮特，从一栋房子里走了出来。
一夜之间，皮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那件肮脏的衣服，头发纠结，眼神涣散，嘴角挂着一丝口水，像个真正的疯子。
他不再挣扎，也不再叫骂，只是被动地被拖拽着，脚步踉跄。
他被押到广场中央，达里尔一脚踹在他的腿弯，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瑞克向前走了几步，站到皮特面前。
他没有拿扩音器，但他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皮特·安德森。”瑞克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感，“你殴打你的妻子，恐吓你的孩子。社区对你进行了惩罚，给了你改过的机会。”
“但你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心生怨恨。昨天下午，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你携带武器，公然袭击社区成员，企图谋杀。你的行为，严重威胁到了亚历山大每一个人的安全。”
瑞克转过身，面向所有居民。
“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建立一个家。一个安全的，可以让我们活下去的家。任何企图破坏这个家，威胁我们生存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对于敌人，我们只有一种处理方式。”
他缓缓拔出腰间的柯尔特巨蟒。
阳光下，银色的枪身闪耀着死亡的光辉。
人群中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几个女人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迪安娜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不……不要……”跪在地上的皮特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开始像个孩子一样哭求，“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瑞克……别杀我……”
瑞克没有理会他的哀嚎。
他举起枪，对准了皮特的头。
就在这时，人群后方，靠近了望塔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那边！了望塔下面有情况！”
是尼古拉斯的声音。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格伦几乎是本能地转头望去，他皱起眉头，对身边的玛姬说了一句“我过去看看”，便立刻朝着了望塔的方向跑去。
尼古拉斯正站在塔下，神色慌张地指着塔底的一个杂物堆。
“怎么了？”格伦跑近，警惕地问道。
“我……我刚才看到有东西在那边动，好像是……是有人从外面挖了地道进来！”尼古拉斯的声音颤抖，演技逼真。
格伦心头一紧。
地道？这可是天大的事。
他立刻拔出枪，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杂物堆。
“你退后，离远点。”
尼古拉斯听话地向后退了几步，但他的手，却悄悄伸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握住了那把手枪。
他的心脏狂跳，手心全是汗。
只要格伦弯腰去检查杂物堆，只要他背对自己……
斯宾塞的许诺，和格伦平日里严厉又耐心的教导，在他脑中疯狂交战。
成为英雄，还是继续当狗？
就在格伦即将靠近杂物堆的瞬间，一声枪响，打破了广场的宁静。
但枪声并非来自尼古拉斯的方向，而是来自广场的另一侧！
格伦猛地回头，只见广场上乱成一团。
瑞克依旧举着枪，对准皮特，但他没有开枪。
开枪的，是另一个人。
斯宾塞！
他不知何时爬上了旁边一栋二层小楼的屋顶，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枪口还冒着青烟。
而他瞄准的目标，不是瑞克，也不是肖恩，而是站在人群最前方的——迪安娜！
“妈！小心！”斯宾塞在开枪的瞬间，发出了一声状似惊恐的尖叫。
这一枪打偏了，子弹擦着迪安娜的肩膀飞过，击中了她身后的一个居民。
那人惨叫一声，应声倒地。
广场彻底炸了锅。
居民们尖叫着四散奔逃，场面一片混乱。
“有狙击手！”肖恩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大吼一声，一把将瑞克扑倒在地。
达里尔和米琼恩也立刻寻找掩护。
“都别动！”斯宾塞在屋顶上大喊，他将枪口对准了天空，“都听我说！我们中间有叛徒！他们想在今天杀了我的母亲，然后嫁祸给皮特！”
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贼喊捉贼，让混乱中的居民们更加不知所措。
而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斯宾塞吸引过去的瞬间，瑞克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他从地上猛地窜起，手中的柯尔特巨蟒没有丝毫犹豫，对准了还跪在地上发愣的皮特。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盖过了所有的嘈杂。
皮特的哀嚎戛然而止，他的额头正中多了一个血洞，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溅起一片尘土。
瑞克解决了皮特，枪口一转，直接指向了屋顶上的斯宾塞。
“放下枪，斯宾塞。”瑞克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别过来！”斯宾塞被瑞克果断的枪决吓破了胆，他没想到瑞克在那种情况下还敢杀人。
他色厉内荏地用枪指着瑞克，“是你！都是你！你杀了皮特，你还想杀我母亲！”
“我再说一遍，放下枪。”
另一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的格伦，也反应了过来。
他回头，看向尼古拉斯。
尼古拉斯正保持着掏枪的姿势，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看着广场中央瑞克那如同杀神般的身影，又看看格伦那质问的眼神，手中的枪“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明白，斯宾塞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个双重陷阱。
无论他开不开枪，斯宾塞都会在广场上动手，制造混乱。
而他尼古拉斯，就是那个用来引开格伦，并且事后可以被推出来顶罪的，第二个“皮特”。
“我……”尼古拉斯面如死灰，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格伦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失望和疲惫。
他没有去捡那把枪，只是通过对讲机，用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说道：
“林，肖恩，斯宾塞和尼古拉斯是一伙的。封锁广场，一只苍蝇都别放出去。”
对讲机里传来林疏月同样平静的声音：“收到。玛姬，安德莉亚，带人控制住所有‘老顽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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